首頁 > 芙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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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芙蓉聽著女婢那清脆好聽的聲音,看著太后送的一對罕見紅色玉鐲,再依序看到白潤玲瓏的珍珠、顏色艷麗的瑪瑙、青綠色的翡翠、夜明珠及托盤上各式各樣的玉器和飾品。

  似乎一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真正明白自己真的是嫁給兆寧王了,想到這兒,她頓覺無力,揚起手來。「都下去吧。把香兒喚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啟稟王妃,香兒姐姐因為暈船還在昏睡中,還是由我們來伺候您吧。」

  香兒可好,都什麼時候了,竟還有那閒功夫昏睡去,真是太不濟事了,把她丟在這裡面對這陣仗……

  「我、我還有些事得想想,你們在這裡我不習慣,全下去吧。」芙蓉再次強調。

  十二名女婢面面相覷,最後左邊帶頭的女婢看著她。「那王妃,我們都到門外候著,您有事就喚一聲。」

  「嗯。」芙蓉點點頭。

  等所有的女婢都退下去,她馬上動手摘下頭上沉重的鳳冠,脫去嫁衣,換上她平時穿的衣服,攬鏡自照。「還是這樣舒服多了。」

  不過,身上舒服了,心頭卻不怎麼安寧,她擔心著兆寧王待會兒要是進房來可怎麼辦。

  她搖頭晃腦的想著方法,眼角瞄到櫃子上的長虹劍,於是站起身拔出劍,仔細來回擦拭。

  想她屍身好武藝,如今竟落得被關在兆寧王府一輩子的命運,想來還真教人為之氣結。這該死的公孫然!天底下有那麼多女子,他幹嘛非娶她不可?

  想到這兒,她用力踹開房門。

  站在兩旁的婢女們眼露驚慌,卻不失鎮定,名喚夜蘭的婢女趨前輕聲問:「王妃,您需要什麼嗎?」

  「不是叫你們都回房去嗎?怎麼一個個都站在這兒?喔,我明白了,是不是公孫然叫你們在這裡監視我?」想到這一層,她的怒火就更加熾烈。

  「啊,不是的,王妃您誤會了!我們……」話未說完,十二個女婢全跪下,不知主子何以會這般大發雷霆。

  芙蓉見她們全跪在腳下,大吃一驚。「喂!你們這是在幹嘛?我只不過是叫你們去休息而已,你們這是……起來、起來!都起來!」

  等夜蘭一行十二人都站起身後,芙蓉插著腰,——看著她們。

  看來她們只聽公孫然的話,既然如此,她只好好言相勸:「幾位妹妹,我看今晚夜色不錯,我想自己一個人好好享受享受,是不是請幾位妹妹……」

  「是。」十二人不約而同應答出聲,動作俐落且迅速無聲息的離開她的視線。

  為她們的動作這般的整齊劃一,芙蓉再次感到訝然。

  怎麼……兆寧王府的婢女們都這般訓練有素?她的香兒要怎麼跟人家比呀。

  唉!

  兆寧王府的另一端,公孫然假藉著幾分醉意匆匆離開婚宴會場。不是他不勝酒力,而是他擔心等喜宴結束,他的寢宮不知會不會讓那蘇芙蓉給拆了。

  他估計,他兆寧王府的十二金釵應該撐不了兩個時辰,所以他才會匆匆趕回寢宮。

  果不其然,以夜蘭為首的十二金釵就在他寢宮的院子裡候著。見到他,——欠身。「見過六王爺。」

  公孫然笑著瞅著她們。「怎麼?你們全讓王妃給趕出來了?」

  「王妃……她說想獨自一人欣賞月色,所以……」

  公孫然揚眉。

  在洞房花燭夜裡一個人欣賞月色?那他這個當人夫君的,豈不是太不像話了。

  他嘴角一勾,撩起紅袍往寢宮大步走去。

  芙蓉原在院子裡練劍,遠遠見到他來,隨即收劍奔回寢宮,將房門關上,不僅如此,還將房門給拴上。

  公孫然將她的「落荒而逃」全收進眼底,可他還是耐著性子輕輕敲著房門,「王妃,時候不早了,快幫本王開門,要是錯過我們的良辰吉時就不好了。」

  芙蓉聞言,心頭一驚。

  「我、我不舒服,你還是、還是先到別處休息吧。」她緊緊抵著房門,呼吸急促得連說話都結巴。

  「不舒服?那我馬上命人傳喚御醫過來。」公孫然臉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不!不用了!」

  「怎麼可以不用,你可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理應好好照顧你,快把門開了。

  「那個……我只是、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應該就好了。」說完,芙蓉把椅子抵住房門,吹熄房內所有的燭火。

  芙蓉躺在床上,眼睛不住的盯著房門,忐忑的想著不知公孫,然會不會破門而入。

  公孫然在門外輕推房門,發現門已上閂,他倒也不惱怒,瀟灑地笑笑,抬頭看看星空。

  拿出衣襟裡的絹扇輕輕搖著。

  「來呀。」他喚。

  「是,王爺。」管家李符匆匆出現。

  「沏壺茶來,還有,把本王的琴拿來。」

  「是。」

  不久,公孫然就在自己寢宮外喝著上好的龍井茶,愜意地搖著絹扇抬頭看月色,又命人拿來文房四寶,一會兒吟詩作畫,一會兒彈琴自娛。

  第7章(2)

  一整晚,芙蓉都沒能闔眼,抱著寶劍、裹著棉被躺在床上,就擔心公孫然會忽然闖進房來。

  直到天亮,香兒才端著洗臉水走進寢宮。

  「香兒,你真是太過分了,竟然到現在才出現!」芙蓉原本緊繃的神經在看清來人後,忍不住大聲抱怨。

  「小姐,喔不,王妃,我到此刻頭還暈著呢,還不是馬上趕過來伺候您了,您就大人大量,別跟香兒生氣了。」香兒笑嘻嘻的陪笑,省略早上六王爺幫她把脈、開了藥讓人熬來讓她喝下,她這才能站在這兒伺候主子的小插曲。

  「你……剛進來的時候,那……人還在院子裡嗎?」芙蓉問。

  「那人?哪人啊?」香兒不解地問。

  芙蓉怒目注視著她。「唉,真是個笨丫頭。」

  香兒自省,能讓她家小姐困擾到連名字都不願說出的顯然只有一個人。她杏眼…溜,「放心吧,「那人啊」,在院子裡賞了整晚的月色,天一亮就出宮打獵去嘍。」

  「這樣……那就好。」莢蓉放下寶劍,張開雙臂伸展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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