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渃暗自氣悶,故意哼了哼道:「我今晚不漂亮嗎?」
他抬眸神色冷淡道:「你不是一向這樣?」
深呼吸了口氣,她伸手撩了撩長髮,「我燙頭髮了,還換了顏色。」
牧凡聞言嘴角懶懶的一扯,抬頭看她,「你說的有事,難道就是這個事情?」
她忿忿的縮回手,瞪著他說:「誇一下我又不會死。」
「可我會勉強。」牧凡回道:「但我不想勉強自己。」
李渃咬牙。
他看著她問:「你還要不要吃飯?你不要,我可就自己點了。」
她再次氣悶,不過還是喊來了服務生,兩人各點了幾個菜,然後都是沒話。
最後還是李渃再次出聲,「我讓你出來,你那女朋友沒說什麼?」
牧凡瞟了她一眼,「她今天和朋友吃飯去了。」
「什麼時候你想和朋友見面,還得挑她不在的時候了?」李渃心裡有些微酸。
以前他何時這樣顧過她的感受?
「從認識她開始。」他直言不諱。
第6章(2)
李渃再次受打擊,臉上微微帶著怒氣看他,「你不會真想娶她做妻子吧?」
「什麼叫真想?」牧凡抬眸的問,「我從一開始就是為了結婚和她戀愛的。」
她咬唇,努力把心中的憤恨壓下後開口,「伯父伯母同意了嗎?」
他拿著筷子把玩的手微微的頓了下道:「他們會同意的。」
她一聽,臉上閃過一抹笑,「不見得吧?」
牧凡放下筷子,定定看著她,「你想說什麼?」
李渃招牌的笑再次揚了起來,看著他說:「你恐怕還不知道我爸跟你爸媽提過咱們的婚事,而你爸媽也同意了。」
「你說什麼?」牧凡抑制不住的喊了出來。
她環顧了下被聲音吸引過來的目光,然後看著他道:「我說咱們要結婚了。」
「不可能。」他堅定的說:「我不會娶你的。」
李渃臉色沉了一下,隨即又笑道:「是嗎?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這一頓飯,以牧凡暴走而終,他起身轉頭就走,留下李渃獨自坐在座位上,看著滿桌的佳餚一筷未動。
「丁文琪,你給我看著,牧凡一定會是我的!」她滿心憤恨的說。
嚴磊站在離住處大門三尺遠的地方,一動不動的看著蜷著身體靠在大門上的人影,他愣了愣,微微詫異道:「丁文琪?」
她聽到聲音抬頭,下一秒忙露臉的站了起來,「你終於回來了。」
「是,你……找我有事?」
丁文琪點點頭,「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
嚴磊沉默了下,抬頭看了看大門,「進屋裡,還是去外面說?」
她看了看夜色,想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好,於是回道:「去外面吧,我來的時候看到附近有個甜品屋。」
「好。」他沒有多餘的廢話,轉身朝電梯走去。
因店離小區不遠,所以兩人直接走路過去,行走間嚴磊開口問:「你怎麼知道我住這邊?」
「我說找人跟蹤,你信不?」丁文琪開著玩笑。
嚴磊輕笑的說:「若真找人跟蹤,我倒受寵若驚了。」
「呵……」她笑了笑,抿了抿唇道:「我朋友認識心心相印的工作人員,找他們要的,你不會生氣吧?」
「生不生氣你都在這了。」他的語氣很是無奈。
丁文琪聞言一陣不好意思,這時人行道正巧紅燈,兩人並列站在路口,靜等著面前車輛過去。
而這時她忽然哎呀了一聲,嚴磊聞聲低頭,「怎麼了?」
她捂著臉頰,「好像有顆小石頭飛到臉頰。」
他眉頭擰了一下道:「你把手鬆開,我看看。」
丁文琪本想說不用,但仍感覺臉還在痛,於是把手拿開。
嚴磊湊近她,因燈光暗的關係,兩人離得有些近,而這一幕正巧落在開車回家的牧凡眼裡。
嘰的一聲,他用力的踩下煞車,後面的來車煞車不及,砰的一下撞了上去。
兩人同時抬頭看過去,只是信號燈已變,另一輪車流快速的向前行駛,正好擋住了丁文琪的視野。
「綠燈了,我們走吧。」嚴磊說。
「好。」她收回視線,跟著他的腳步穿過斑馬線。
「該死的!」牧凡眼睜睜的看著兩人並肩離去,正想要追的時候,後面的車主已怒氣衝天的跑了過來。
甜品屋裡,丁文琪給自己點了份水果茶,聞著裊裊的香氣她問:「你能去看看姚愛嗎?」
嚴磊銳眼輕輕轉動了一下,抬頭笑,「我也猜你是為她而來。」
丁文琪咬唇,面帶乞求道:「就算過了這麼多年,你已經不在意她了,可是看在她等你這麼多年的分上,你去看她一次吧,就當作為當年你不告而別做一個了斷也好。」
不在意?嚴磊心中淡淡苦澀。他也想不在意,可事實證明他在意得很,不僅在意,而且還痛。
「我說過了,她就算等,那個人也不會是我。」他輕聲說。
「怎麼不會是你?」丁文琪聲音激動了起來,「如果等的不是你,她何苦這些年身兼數職的賺錢,只為了把你們以前租過的公寓給買下來;如果等的不是你,她為什麼一直住在那個公寓而不肯搬家?」
「你說她一直住在那個公寓?」嚴磊一臉的震驚。
丁文琪點頭回道:「從買下公寓開始,她就一直住在那裡,雖然她不說,可我們都知道她是怕你回來找不到她,才一直住著。嚴磊,你去看看她吧,這些年她真的很辛苦,就算你不喜歡了,不想要她了,你也當面去跟她說,不要讓她再這麼傻傻的等下去了,我們真的好心疼的。」
「我……」嚴磊聽得渾渾噩噩,同時心中湧過一股鑽心的痛。這些是真的嗎?
她一直在等他嗎?
「當年你莫名其妙就出國,等到消息傳到姚愛耳朵裡時,已經是你上飛機的時候。姚愛二話沒說就攔車追去機場,可……因為她一直催促,司機開得很快,在下高速公路時因閃避一輛違規的摩托車,整個翻車……」一股酸意猛的湧上鼻頭,她哽咽得沒有辦法繼續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