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琪臉色微微發燙,被人誇獎也是會害羞的,尤其對方還是心上人的媽媽。
「牧凡一直說你是好女孩,我卻一直對你存著偏見,還想方設法的讓你離開他。」
「牧太太,你的意思是……」丁文琪心微微的提了起來。
牧太太抬眸看了眼丁文琪說:「我同意你和牧凡的交往了。」
「真的嗎?」丁文琪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牧太太含笑點頭。
「啊,太棒了。」丁文琪忙歡呼一聲,然後……樂極生悲。
她竟然忘記了自己現在還是個骨折的病人,一個激動把腳從吊著的地方拿了下來。毫無障礙的舉動,讓牧太太看得一陣目瞪口呆。
「我……呃……」在丁文琪的一臉心虛中,牧太太惱怒離去。
「牧太太、牧太太,我不是故意。」丁文琪忙不迭的下床去追,無奈石膏太重,一個著力不穩整個跌了下去。
清脆的弄嗒聲讓丁文琪瞬間尖叫了起來,蒼天啊,她的腳這次真的骨折了。
嗚嗚嗚……
當晚牧宅裡,牧太太一臉陰沉的坐在沙發上,她的左邊是低頭看報的丈夫,面前是不停向她討好賠笑的兒子。
「媽,這事真不怪文琪,是我出主意讓她裝骨折的。還有,她的住院是真的,這點絕對不是裝的。」牧凡鬱悶啊,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竟然臨時出了這麼一遭。想到這會真正骨折躺在醫院的丁文琪,心裡又是心疼又是自責。
早知道自己就不出這個主意了。
「你現在說什麼我都不信了。」牧太太冷哼一聲,「本來還以為她真是個好的,沒想到的確是一肚子的壞水,好在老天有眼讓我及時發現。」
「媽,我都說了這是我的主意,文琪之前還說撒謊不對,不想裝傷騙你,是我一再勸說才同意的。」牧凡努力勸解著,「你看,要是真的是她想騙你,她為什麼會這麼容易穿幫?」
「那是她得意忘形了,活該。」
牧凡訕訕笑著,「這不也說明她單純,藏不住心事嘛。」
「單純?是你們把我當成蠢的了。」牧太太氣得起身就要離開。
牧凡鬱悶了下,向著上樓的母親急急開口,「那她救你的事情總是真的吧。」
牧太太身形微微頓了一下,跟著繼續蹬蹬上樓。
牧凡重重的歎息一聲,一直低頭看報的牧父抬了抬頭,「解鈴還須繫鈴人。」
牧凡一聽頓感有戲,走到牧父身邊,「爸,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媽在氣誰就讓誰來把她這氣給消了。」
牧凡頓了一下,有些遲疑道:「這行嗎?要是媽看到文琪更加火大怎麼辦?」
「沒聽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道理嗎?」牧父挑挑眉。
「可文琪現在還受著傷呢。」牧凡心疼道。
「苦肉計不是更好?」說著他折了折報紙,也起身上了二樓。
客廳裡牧凡一頓的糾結。
隔日,丁文琪聽了牧凡的話,猶豫了下就決定答應。
「你真的答應?」牧凡有些驚訝。
「嗯,畢竟這事確實是咱們不對。」丁文琪說:「而且,我之前不是說了,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放棄你。現在只是讓我去討好你媽,又算得了什麼,最怕的就是沒地方讓我討好。」
牧凡聞言一陣感動,「可是我擔心你的腳,要是我媽……」
「放心吧,自從你媽來過醫院後,我就不擔心這個了。」丁文琪笑得燦爛,「你媽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頂多嘴巴奚落奚落我,做不出那些動手打人的事情。」
「這倒是。」牧凡點頭,嘴角勾起放心的笑。
丁文琪看到,不由得輕笑出聲。
不過雖然丁文琪想得樂觀,但之後一次次的碰壁卻還是讓她氣餒。
在醫生同意她能出院後的第二天,她就讓司機載著她去了牧家,她拄著枴杖,在大門口站了一個多小時,牧太太硬是不見她,最後她的傷腳實在支撐不住,這才打道回府。
隔天有了經驗的她,直接坐著輪椅在外面等,可是熬不住口渴肚子餓,仍是打道回府。
跟著,她帶足了裝備,無奈這次不累也不餓,可是吃了喝了總要解決便溺之事,於是又無功而返。
接連三天她竟然連牧家的門都沒能進去,實在太受打擊了。
不過和丁文琪的沮喪相比,牧太太的情緒卻好得很,她和自家傭人正一邊嗑瓜子一邊盯著門口的監視器。
「你說今天她又會耍些什麼花樣?」
傭人忙搖頭,「這我可猜不出,不過我看著這劉小姐也不是很差,太太怎麼就不喜歡她呢?」
牧太太淡淡的哼了一聲,聽不出是否惱怒。
其實,那天她確實生氣被騙,可回來想想兒子說的也沒錯,丁文琪雖然騙了自己,但初衷也是希望自己能點頭同意。而且當時她那麼容易就暴露馬腳,確實不像個心思厲害的人。
尤其這幾天她在自家門口的滑稽樣子,自己就算有十分的氣也去了七八分了,剩下的那幾分還不是因氣而氣著。
「今天她要是再來,就開門讓她進來待一會吧,我約了黃太太打麻將,你讓小林準備下車子。」牧太太忽然吩咐。
傭人愣了一下忙應聲。
「不給她一個教訓,還以為我這麼好糊弄嗎,哼。」牧太太哼了幾聲,拿起沙發上的皮包,昂首闊步的走了出去。
這一日,丁文琪在受邀進入牧宅,看著富麗堂皇的牧家客廳,總算鬆了一口氣,雖然牧太太人不在,但好歹自己進來了。
看來,她和他的春天是真的要來了。
金秋十月,是個豐收又浪漫的季節。
這一天,丁文琪早早的起來,由司機送到市內頂尖的婚紗會館。
沒錯,她要結婚了,經過重重的困難,她和牧凡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會館裡,早就收到邀請函的姚愛和王珊珊她們,已經等在了那裡,一看到她下車出來,就蜂擁過去。
「混蛋,離開這麼長時間,回來就丟個炸彈給我們,要不是看到旒旒手上也收到你的請帖,我還真以為是誰的惡作劇。」一向快人快語的王珊珊立即責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