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就笨,哪來這麼多理由?」
「是你先問為什麼的。」所以她才勉強擠出一個答案給他。
尹天御拿她沒轍,無奈的歎口氣,仔細看看她的手肘又檢查一下她的腳,一點微紅之外幸好沒什麼大礙。
「沒有其他地方受傷吧?」
「應該沒有吧。」修芷芙順著他的話動動手關節然後動動腳踝,最後轉轉肩膀,這一轉她才發現她的頭髮還在滴水,這就算了,她全身上下除了一條浴巾之外什麼都沒穿。
她大驚失色拔腿就想衝回淋浴間,孰料起身時一個不注意,膝蓋重重撞上前方的桌子,她痛得跌坐回沙發,尹天御反射性的環抱住她穩住她的身子。
「你到底在幹嘛?」他由衷懷疑這女人是老天爺特地派來刺激他大笑神經的。
修芷芙憋紅的臉不只是因為撞到桌子太痛,更因為只隔著一條浴巾讓尹天御這樣抱著。
「沒有啦,我沒放開……我是說我沒事,你先放開我。」她羞到舌頭打結。
她扭捏的態度以及發紅的耳朵,讓尹天御明白她笨到撞上桌子的原因,他手掌緊貼著的細緻肌膚上起了點點疙瘩,她害羞的姿態讓他心神一動。
「如果我說我打定主意不放開你,你會怎麼樣?」
「什麼?」她有沒有聽錯?
尹天御緩緩低下頭,像突然著了迷、中了蠱似的,一雙醇黑的眼中閃爍異樣神采,「如果我們都想睡覺的話,你本來要怎麼分配這裡唯一的這張床?」
修芷芙愣愣看著他越靠越近,感覺臉頰越燒越燙,被牢牢抱緊的她後方是椅背和牆壁,動彈不得也毫無退路。
「我不想睡椅子或沙發。」
「我怎麼可能讓你睡椅子,我是說我……」
怎麼辦?她已經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和她那場半春夢裡的一樣灼熱。
「我也不想讓你睡椅子。」他毫不考慮打斷她的話,一雙眸光熾熱閃爍堪比燎原星火,翻攪在胸口的那股熱切更勝烈日,而最先被焚燒乾涸的是他的自制。
「那怎麼辦?」
「沒有怎麼辦,我們就一起睡吧。」
尹天御猝不及防攫住修芷芙的唇,又急又猛的一吻是不留餘地的攻佔,但也是鉅細靡遺的品嚐,好似飢渴的旅人雖是貪婪的汲取,卻也無比珍惜每滴滋潤。
他一掌捧著她的臉龐,手指輕輕在她細緻的肌膚上摩娑,扣在她腰際的另一手來到她赤裸的肩膀上。
剛才就心慌意亂的修芷芙瞬間更是方寸大亂,她沒料到尹天御會突然吻她,更想不到他的吻和她夢境裡的一樣似水又像火、柔情又專制。
尹天御用舌頭順滑輕點她的唇峰,猶如蜜蜂在花朵上撒嬌耍賴,悠哉蹓躂以後不忘鑽入雙瓣品嚐甜蜜。
他含住她滑溜的舌尖,或吸或吮像在品嚐甜膩膩的糖果,引誘她因緊張而僵化的可愛小舌。
修芷芙面頰酡紅,濡沫激纏的聲音像把火焰燒燙了她,不確定是她太驚愕才忘了反抗他突如其來的奪取,還是擋不住潛意識早就心甘情願融化的心。
「少爺,唔嗯……」修芷芙全身無力,小手不知所措抵在他厚實的胸膛上。
好嫩好嫩的唇瓣引誘尹天御舌尖著迷描繪。
好柔好軟的舌頭惹他貪婪勾引吮弄。
哪有多餘的時間讓她說話,於是他加深了吻,極盡纏綿也勾人惹火。
這一吻氣勢驚人,修芷芙感覺像有一團火球正要將她吞噬,但她竭盡所能迎合那熾熱的唇舌,哪怕這男人存心抽乾她肺內的空氣她也不怕,因為她知道他絕對不可能害她。
尹天御在那雙柔軟的唇瓣中嘗到義無反顧的味道,他很訝異她的回應,他難以形容心中那份狂喜。
……
這就是愛,原來真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是來不及有什麼心理準備,是會失去理智不顧一切的。
她在沉溺、她在墜跌,深深陷入尹天御那份保護和專寵、霸道與溫柔,她已經不可自拔了,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最安心快樂的天堂。
第6章(1)
天亮透以後才剛入睡的兩人,還沒接近退房時間就被尹天御的手機鈴聲吵醒,修芷芙感覺全身骨頭被拆了好幾遍,半夢半醒之間只知道尹天御接起電話之後全身一僵,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把電話掛掉,起身背對著她冷冷說一句:「快點把衣服穿好,我要馬上趕回去。」
就這樣,修芷芙的初夜隔天沒有什麼親吻擁抱或再一次熱愛的浪漫情節,甚至她清楚感覺到回程的路上尹天御刻意不看她也不理她。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但從尹天御凝重的表情看來應該是非常嚴重的大事,所以她乖乖的不去吵他。
一回到遞品,尹天御立刻直奔三十二樓的辦公室,一頭灰白髮的管家早已焦急的等在門口。
「少爺對不起,我攔不住太太。」
尹天御雖然心急如焚,也不會隨便遷怒於忠心耿耿的管家許伯,他拍拍許伯的肩膀示意許伯別擔心,然後走進辦公室來到穿著一席素雅洋裝的女人身邊坐下。
「媽,你找我?」他很輕很柔的喚,就怕驚著了母親。
顏碧玫面露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良久以後全身一震,似乎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天御,媽又忘記了、媽又忘記了……」顏碧玫顫抖著,眼淚流個不停。
「對不起,你知道的,就是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媽本來想提早接你下課然後給你爸爸一個驚喜,可是小許又不讓我去學校,說是你已經不在學校了,我想說你爸爸可能已經先把你接過來了,所以我就、我就……」
「媽,沒關係沒關係。」看母親語無倫次越說越急,尹天御紅了眼眶心疼地擁住她,「沒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天御,對不起。」發現尹天御的難過,身為母親的顏碧玫自責又不捨,「乖喔,你別傷心,媽想起來了,你早就不是小學生了,我記得我記得。」蒼白而削瘦的手搭在兒子肩頭上輕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