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兒子聽電話,趙媽媽開口就是命令。「巧巧如果去拜訪那位朋友,你就給我好好盯著,別讓人家打她主意,那孩子有時太熱血了,不是好事。」
趙浩廷笑著。「巧巧是檢察官,手機裡全是警官的電話,誰敢對她不利?」
「趙浩廷,媽不認為你不擔心巧巧喔。」
「我是擔心。」
「呿,那還耍什麼嘴皮子∼∼」
他和母親結束通話後,看著發呆沉思的巧巧。
「我媽說以後你起到哪,我就得跟到哪。」
安巧巧一臉茫然。「什麼?」
他勾起嘴角,揉揉她的頭髮。「想要衝鋒陷陣時,記得通知我,讓我擋在前頭就對了。」
她明白趙浩廷的意思,故意裝傻。「檢察官不用帶頭出任務,那是刑事組的事。」
他又揉了揉她的頭髮,老是把她當成小孩(還是小貓?」一樣。「熱血檢察官,請你安分一點就是了。」
這一夜,巧巧輾轉難眠,想的當然也是該如何做才能幫助好友。
第二天,趙浩廷以最快的速度處理這件事,在雲珊家外面掛了個巡邏箱,就算雲珊老公再怎麼以「擾民」抗議,巡邏箱還是牢牢掛在家門口,每三個小時都會有員警來簽到。
這個做法的確讓雲珊的老公如坐針氈,安分了許多。
關於巡邏箱,趙律師一出馬,的確比公文往返處理得迅速。
「謝謝你。」
為此,安巧巧還特地請他吃飯,這是她強硬爭取來的,誰教趙浩廷是個沙文豬,他們一起出門,安巧巧永遠沒有付錢的機會。
「乖一點。」他又揉了揉她的頭髮。
他對她的好,她比誰都明白。可嘉說,她白白浪費了一枚帥哥--
「這樣的帥哥,對你又這麼好,根本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你還想只跟他當好朋友就好?巧巧啊∼∼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
她和趙浩廷的關係,彼此都覺得很好,身旁的人卻一個比一個還要惋惜,倒像是「恨鐵不成鋼」。
「談戀愛看看吧,說不定你和浩廷會迸出不同的火花。」
連理智的安媽媽都這麼說,安巧巧真有種無語問蒼天的無奈。
「我們並沒有心儀或追求對方,要怎麼談戀愛看看?」
安媽媽電影看很多,天馬行空的念頭也不少。「人家電影有演『感情』可以用『談』的不是嗎?只要你和他覺得彼此合適,可以一起生活,未來也願意扶持彼此,友情要轉化為愛情也是可以培養出來的。」
安媽媽歎口氣。「媽媽也是擔心,還有哪個男人會比他更照顧你、對你好?你的胃口一旦被養刁了,還有哪個男人會看得上眼?不用說趙家上下所有人了,你以為所有『婆家』都這麼好相處嗎?」
天下父母心,媽媽的憂慮也不是沒道理,確實,她也曾想過媽媽想的那些問題。
領受過趙浩廷的溫柔和陪伴,她該如何接受其他男人的追求?
「對不起……」
「我會等,你不要這麼快封殺我。」
楊煥清是高檢署的檢察官,愛慕她許久,他是長官稱讚,同袍信任的好夥伴,更是高檢署的紅人,前途大有可為,也因為他對巧巧的心意毫不掩飾,讓高檢署的老大直接找地檢署老大幫愛將說媒,地檢署老大當然舉雙手贊同--
「巧巧,別錯過這個機會,反正你和趙律師只是好朋友,楊檢察官也很理解,你總不會打定主意單身吧……」
安巧巧很心煩,又跑到公園喂烏龜,沒想到趙浩廷已經買好吐司在池邊等著她,一點也不訝異她的出現。
「你……不會真的在我身上裝了監視器吧?」
安巧巧瞪著自己的手臂,到處摸摸。
「當然,之前你在我家過夜那一次,趁著月黑風高,我讓維安人員幫你裝了監視器,你說的每個字、做的每件事,他們全都按時向我報告。」
安巧巧皺即。「騙人,哪有這回事?」
「知道不可能你還問?要不然幫你安排個全身斷層掃瞄好不好?」
「幹嘛那麼凶……」安巧巧嘟著嘴,在他身旁坐下,搶了他手中的吐司喂烏龜。「我心情不好,看來你心情也不怎樣。」
趙浩廷俊美的臉上沒有笑意。「早上我爸找我,說大法官找他聊天,有一位高檢署的楊檢察官心儀你已久,這位大法官正是他舅舅。大法官要我爸來探探我的意思,還有對你的想法。」
安巧巧歎氣。「這件事也鬧得太大了吧?」
「高檢察長肯定也有約談你,否則我怎麼蚎等到你陪我喂烏龜?」
「原來是你自己心情不好才來喂烏龜?」
「那些長輩的關心,總是讓人覺得很沉重。」
「那你為什麼心情不好?」她問,突然覺得自己心跳加快……等等,這只是個普通問題,她在心慌意亂個什麼勁?
「他們總是扭曲了我們的友情。」
她無奈地看著他。「如果老是因為別人的誤會就跑來喂烏龜,那這些烏龜不就胖到龜殼要裂了?」
「我真的覺得煩。」他說,異常地沉默。
「你喜歡我嗎?這是嫉妒我有追求者嗎?」
第3章(2)
她說,說得雲淡風輕,只有自己知道她很緊張,卻不懂自己在緊張什麼?
趙浩廷大笑,抬手揉著她的頭髮。「你是唯一一個跟我躺在床上卻能全身而退的女人,你是我妹妹,巧巧。」
話說那天,趙家的婆婆媽媽興常常搬出醃放一年的梅子酒,說要來個品酒大會,酒量奇差的巧巧喝了兩杯立刻倒,只好留宿在趙家客房。
趙浩廷不放心,乖乖穿上從沒穿過的全套睡衣(他平時是一條內褲當睡衣的),硬是和巧巧擠在一張床上。趙家上下都希望年輕人酒後亂性,出什麼亂子都好,否則豈不辜負了這品酒大會?
只可惜第二天早上,婆婆媽媽七點就闖進房逮人,而趙浩廷雖然把人家女孩子摟在懷裡,但那只是他的睡癖,有人就摟,兩人身上的衣服沒少半件,一夜好眠的巧巧仍舊整尊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