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象了,有事情CALL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應子菁轉身走出休息室。
踏出獸醫院,應子菁深吸口夜晚冰涼的空氣,今天發生太多事情,她需要好好冷靜一下混亂的腦袋。
「十一點零五分,你下班時間真晚,我等你好久了。」
熟悉的嗓音自身後傳來,應子菁嬌軀一震,慢吞吞地回頭。
果然是安拓宇,那個害她一整天心神不寧的傢伙。
「你——」
「我特意來等你的。」安拓宇截斷她的話,滿意地看她氣鼓鼓的神情。
認識她好歹也好幾年了,他的生命裡一半有她的存在,她想說什麼他還會猜不出來嗎?反正淨是些「你來幹嘛」或「你怎麼會在這裡」等氣死人的話。
與其如此,倒不如別給她機會開口。
咬咬牙,應子菁瞪了過度得意的安拓宇一眼,負氣地扭頭便走。
「啊,你要去哪兒?再怎麼說我等了你個多小時耶!」眼看要被丟下,安拓宇長腿一跨趕忙追上去。
是他的錯覺嗎?苦追她身後的情景似曾相識哦!他想起來了,剛認識子菁的時候不正是這樣?她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而他偏要黏著她,不讓她擺脫。
同樣的情景再次重演。
「回家。」簡短兩個字,示意他閉嘴。
「這麼久沒見,難道你完全不想跟我敘敘舊?」
倏然停下腳步,應子菁瞇眸看他。
如果他們只是一般的朋友,她肯定會非常開心地邀他吃消夜敘舊,畢竟他鄉遇故知嘛!但他們不是……
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那麼多事,他怎能若無其事的出現,然後用如此自然的語氣跟她說話?
她不懂,真的不懂。
第8章(2)
應子菁望住他,眼瞳映滿散發出成熟男人魅力的俊顏。好吧!要聊就來聊吧!
如果安拓宇能裝作什麼事也沒有,那麼她也能。
「你好嗎?」心念一轉,應子菁淡粉色的唇瓣揚起弧度,挑了最無關緊要的話題笑問。
對她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安拓宇愣了愣。
「這些日子你好嗎?」以為他沒聽清楚,應子菁又問。
「……還可以。」安拓宇眉心打了個褶。
事實上他一點都不好,為了找到她,他用盡所有辦法依然毫無所獲,結果……
她就在離他這麼近的地方。
該死的!
「你離開快樂鎮後徹底和家人斷了聯絡,難道沒想過應伯父、應伯母會替你擔心嗎?他們只有你一個女兒,這麼做一點都不孝!」安拓宇拿應爸、應媽當借口來發洩自己的不滿。
「他們不會的。」應子菁微笑。
不會?
女兒鬧失蹤,做父母的怎麼可能會不擔心?安拓宇正想反駁,話到舌尖的瞬間,腦中靈光一閃。該不會應伯父、應伯母一直都知道子菁的下落,只是沒告訴他罷了?
是應子菁要他們這麼做的!
額角青筋爆凸,安拓宇咬牙瞪住應子菁,她就這麼不想見到他?沒有今天的巧遇,她打算就這樣躲他到天荒地老?
他細微的表情變化沒逃過應子菁的眼,她給他一個「你猜對了」的眼神。
「Angelina呢?什麼時候要發喜帖給我?」
不能否認地,看見安拓宇嘔到快吐血的神情,她莫名有種快意,但她轉移話題。一年多了,也該踏進禮堂了吧!
瞪著她輕柔好似不在意的笑,安拓宇胸中無名心火飆起,當年他就是被這種笑容欺騙才會沒瞧出她的心意,如今又這樣對他?
「我們分手了。」他一字一字地說。
「什麼?」應子菁錯愣,懷疑自己聽錯了「我們分手了。」安拓宇黑眸瞇得極細,很好心的重複。「你離開後第四天,我就和她提分手了。」
「為什麼?」應子菁睜圓美眸,不敢置信地。「不是因為我的緣故吧?我從沒想過要介入你們的感情,我只是……所以我才決定離開啊!」一聽見她的解釋,他更火大,一把抓住她雙手。
「不!嚴格論起來你也脫不了干係,是你的一番話讓我開始深思愛情與友情之間的差別。」他頓了頓。「你走後,我問Angelina到底愛我什麼?她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讓我滿意的理由,這讓我有更深刻的體會……」
體會到在這世界上除了她應子菁外,不會再有更瞭解他、更適合他的女人,那一刻他在內心發誓,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會把她找回來。
「可是……可是這樣Angelina好可憐。」一心覺得自己當罪人的應子菁完全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安拓宇有想瘋狂搖醒眼前女人的衝動。她能不能多為自己想一想?
「我猜她不會太在意。」他的薄唇揚起耐人尋味的笑痕。「因為兩天後她立刻找到新目標,也是參加心芷party的朋友。」
這麼快!應子菁一臉驚訝。
她這麼多年來只喜歡同一名男子,她兩天就可以轉換目標。
「子菁。」安拓宇按住她的雙肩,要她正視自己,非常認真地開口,「辻我們回到從前好嗎?」
回到從前……可是他們要回到哪一段呢?回到她對他避而遠之的時候?回到他倆無話不談的時候?還是……
回到她向他告白的那一夜?
眼前浮現安拓宇深不見底的黑眸,應子菁心跳漏了拍,過了這麼久,他對她的影響力依然沒變,大得不可思議。
其實她還是愛著他的吧?無論她怎麼催眠自己,她對他的愛始終存在。
怎麼會這樣?應子菁頭疼地按按眉心。
「咦?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應醫師居然在發呆耶!」敲敲門,賊兮兮的小珍探進頭。
聽見小珍的話,獸醫院院長傅天擎跟著回頭。
眼看兩雙眼睛全盯住自己,應子菁粉頰微燙,手足無措。
「我沒有發呆,我只是……只是失神而己。」此話一出,應子菁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發呆跟失神有啥兩樣?越描越黑。
「原來只是發呆呀!」小珍聞言,笑得更加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