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飛快瞥過她狼狽的模樣,安拓宇真心地道:「謝謝你救了球球。」
沒想到應子菁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竟會為了一隻小狗挺身而出,看來她並非表現出來的那樣冷漠。
無視於他伸來的手,應子菁拍拍褲子起身,四肢立刻傳來刺痛,這就是逞強的下場,慘不忍睹。「還你!」
她將球球塞回他懷裡。
安拓宇接過手,有些無言。
幹嘛每次把球球還他的時候都一副想扁他的表情?
「你流血了。」眼尖瞧見她的手臂受了傷,安拓宇皺眉。
她低頭看,只是輕微的擦傷,回家擦藥就沒事了,再抬起頭,她發現安拓宇仍定定看住自己不放。
「看什麼?」被那雙過度漂亮的眼睛瞧得有些心慌,應子菁口氣不佳地道。
明明是人高馬大的男生,卻生了一雙女人才有的漂亮黑眸,睫毛又捲又翹的,擺明是生來放電的。
「我以為你會哭。」安拓宇聳聳肩,很老實的答道。
「我幹嘛哭?」應子菁瞪他。
「女孩子見到血都會哭呀!」安拓宇歎氣。
上回副班長蕭筠真不過被刀片割傷食指,傷口不到一公分,就哭得跟淚人兒似的。
「胡說八道!」又瞪了他一眼,應子菁甩頭便走,可腿肚傳來的灼熱刺痛感讓她疼得齜牙咧嘴。
完全冷酷不起來!
她忍痛的表情沒逃過他的眼,安拓宇莫名的心情好,長腿一跨走到她身邊,大手直接扶住她腰身。
「喂!你──」還來不及罵人,應子菁被安拓宇接下來的話堵得腦袋當機。
「應子菁,你很不一樣,這樣很好,我很喜歡。」黑眸彎彎,安拓宇的臉龐像會發光,充滿無限魅力,讓人看了心跳怦怦。
「什麼?」忙著安撫亂了拍的心跳,應子菁根本無法思考他到底在說什麼。
「應同學,你和我認識的那些女生非常不一樣,真的很不一樣……」好像發現世上最後的寶藏,安拓宇忽然笑起來,笑得無法克制,笑到眼淚都快流出來。
她那記直拳真經典,又狠又急,很有正義女超人的架勢,應該拍下來留念才對。
所以說,這世上果然還是有不一樣的女生咩!不會只對著他傻笑、只會用信紙塞爆他的抽屜……
這傢伙是瘋了嗎?大概只有火星人才聽懂他的話!
應子菁古怪地瞧他,決定跟他保持距離,尤其這傢伙笑起來真的亂好看一把。
「對了,你救了我家球球,你可以許一個願望,就算再困難我都會幫你辦到。」安拓宇笑眸燦燦地道。
這個怪咖,他自以為是阿拉丁神燈嗎?那她說要天上的月亮,難道他真可以摘下來給她?!
「你可以放手了,我要回家。」懶得跟他浪費唇舌,手痛腳也痛的應子菁悶悶出聲。
「我也要回家,順便送你。」安拓宇拋開對女生的偏見,決定好好的認識她,跟她做朋友。
「可是我家已經到了,就在這裡!」應子菁指著前方的四層樓透天厝,要不是知道他是正人君子,她會懷疑他是要乘機吃她豆腐。
「嗯。」安拓宇點點頭。
那聲「嗯」是什麼意思?是明白還是不明白?重點是,姓安的還不放手!
「我家也到了。」他笑顏粲粲地轉頭,指向她家隔壁豪華的別墅。
「咦?」下巴掉下來,應子菁表情呆滯,瞬間石化。
搞了半天,原來他就住在她家隔壁,難怪動不動老是碰到他。看這棟價值不菲的別墅,他該不會就是老媽口中鎮長的孫子吧?
下一刻,他就證實了她的猜測。
「爺爺有交代,要我好好照顧你。」安拓宇笑得異常燦爛。
應子菁頭暈了,她有種預感,這輩子似乎擺脫不了他了。
第2章(1)
「應子菁……應子菁……」
瞇細貓眸,應子菁洩憤似地咬著全麥吐司,存心關起耳朵,對屋外的鬼叫當作沒聽見。
咕咕咕……是小雞,門外有小雞叫,不用理會。
「暴力女……暴力女……」叫名字沒反應,站在屋外的安拓宇決定換個稱呼叫她。
暴力女?!這個找死的傢伙!
「子菁,外頭好像有人找你。」應媽邊在空杯注入鮮奶,邊看向窗外。
「不是,可能是送報紙的吧!」應子菁隨意回道,壓根不想理會外面那傢伙。
「我倒覺得在哪裡見過……」應媽撫著頰努力的想,一分鐘後,總算想起門外的年輕男孩是誰。「我知道他是誰了,他就是老鎮長的孫子安拓宇嘛!那孩子笑容像陽光般燦爛,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他了。」
聞言,應子菁不以為然地瞟了老媽一眼。
「菁菁,快出去,人家在喊你呢!應該是在等你一起上學。」應媽催促道,對於隔壁男孩和女兒熟識感到很開心。
「我在吃早餐。」應子故意細嚼慢咽。
「你吃東西何時變這麼慢了?」應媽瞇細眼晴。
平時明明就非常豪邁,一份三明治四、五口就吞下肚,如今半片吐司卻吃了兩分鐘。
「東西吃太快容易消化不良,傷害腸胃。」應子菁理直氣壯地道。
「子菁,拓宇在門口等你。」多少明白女兒孤僻的性子,應媽雙手擦腰地趕人。
「我跟他不熟。」簡短五個字,不想跟他扯上任何關係,應子菁拒絕的態度明顯。
「現在不熟,多說話就熟了。」這一回,應媽乾脆收回她的杯盤,「快出去,人家在等你。」
「媽,我還沒吃完呢!」搶救早餐不及,應子菁瞪著被收回去的荷包蛋,鼓起雙頰。
「早餐少吃點不會怎樣,快去!快去!」應媽揮手趕人。
吼一一哪有人這樣的啦!
不情願地抓起書包,應子菁一把推開門,直接衝向大清早就在門外鬼叫的罪魁禍首。
「姓安的,你到底想怎樣?」她咬牙怒問,一副想找他單挑的神情。
她安靜美好的早晨、營養可口的早餐,全波他破壞殆盡!
「騎腳踏車搭你去上課。」安拓宇仍是那張招牌笑臉,沒有被她的怒火給擊退,他瞄了眼她膝蓋手肘的紗布,揚眉,「你是球球的救命恩人,送你一程是天經地義的事,況且我們是鄰居,就當我是教親睦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