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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我剛忙完,正巧你過來,就一起用午膳,如何?」

  她定定的瞅著夫君,見到他清俊的面容平常,語氣一如往昔的柔和,一時之間忘了方才擔心的事,受寵若驚,歡喜的頷了頷首。

  靳韜滿意的微勾嘴角,想要伸手去牽她。

  她卻反悔了,露出為難的表情,細聲的說:「可是我是和四妹妹及五妹妹一起來的……」

  「那兩個丫頭還怕沒得吃?不用擔心她們了。」他強勢的一把拉住她冰涼的小手。

  也不知道靳綺和靳綾拖著雁尹野到哪兒去了,但有雁尹跟著,他根本就不擔心。

  突然被他拉住手,他大而厚實的手心很溫暖,讓她感覺舒服,暗暗發出一聲心滿意足的歎息。

  無奈自小被灌輸女子要矜持守禮的觀念,她不自在的想掙脫他的束縛。

  他側眸,瞥了她一眼,不懂她為何反抗。

  「會……會被瞧見。」

  瞧妻子的臉紅得像番茄,他好笑的問:「被瞧見什麼?」

  「在外頭……這樣不好。」真奇怪,也不見他用多大的氣力拉自個兒的手,怎麼她會掙不開呢?

  靳韜意會過來,心想,是天朝的禮教約束才讓她連被他牽手也要露出如此心虛、羞窘的神態。

  「這裡是龍余國,不是天朝。再說,咱們是夫妻,牽著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他提醒。

  話雖是這麼說,但根深柢固的禮教觀念還是讓她無法理直氣壯,任由他這麼光明正大的牽著手啊!

  「可是……」

  「沒有可是。」他直接打斷她的話,態度雖強勢,但還是顧慮到她的感受,勉為其難的退了一步,帶著她由官衙後門離開。

  她應了聲,頭一回見識到夫君藏在溫文外表下的霸道。

  兩人一起走上港邊大街,兩旁有著各種攤位,很是熱鬧,像是中土的集市,只是龍余國人的模樣輪廓比中土人深邃,膚色較黑。

  這樣的體認讓慕容謐意識到自個兒身處在異國番邦,而靳韜也不像初成親時對她那般冷淡。

  兩人之間雖然感覺不到濃情蜜意,但是總算像一對夫妻,行走間,他會護著她,不讓她被旁人撞著。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改變了他對她的態度,不過光是那份照顧,便足已讓她窩心。

  而他果真受百姓擁戴,到酒樓的這一路上,許多小販見著他,哪怕正忙碌著,也會停下手中的活兒,向他問安;熱情一點的小販,甚至會塞一些自家賣的吃食給他。

  初臨龍余國,她便已由海鳥的口中知道其他人及靳韜的事,當時只覺得能有賢明的王族子嗣是百姓之福,如今親眼所見,她的心卻脹滿了與有榮焉的驕傲。

  也因為如此,靳韜和她的手上都堆滿了小販的熱情與心意。

  「那……這些東西該怎麼處理?」包子、饅頭、漁獲、水果、生的、熟的……他們還需要進酒樓用膳嗎?

  「晚些我讓人發送給附近的窮人家。」靳韜從不推拒百姓的熱情,也從不浪費,總是把東西分送給需要的人們。

  慕容謐看著他,心田翻湧著對他的喜愛。

  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遠比當初哥哥對她所說的還要讓人心懾啊!

  兩人抵達酒樓,靳韜向小二要了臨窗、可遠眺海景的隱密座位,逕自點了好幾樣菜。

  「就我們兩個人,會不會吃不完?」慕容謐擔心的問。

  「你嫁來這些時日,都還是這般瘦骨嶙峋的單薄模樣,像話嗎?」

  他愈打量她愈發覺得她似乎打小臉色就那樣蒼白,長大後,她稚嫩的五官精緻深邃了,嫩頰清瘦,樣貌秀麗,那雙無一絲雜質的純淨眼眸顯得更加黑亮……更加惹他心憐。

  他的嗓音溫溫淡淡的,卻掩不住話裡的關切,讓慕容謐的心底還是抑不住湧出淡淡的甜,靦眺的柔聲回道:「人家還不至於到瘦骨嶙峋的地步。」

  他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頭,為彼此倒了杯茶水後,才狀似不經意的問:「上回你說你的那些丫鬟給誰了?」

  他是真的遇到她就成了獸,那日被她主動一抱,也不管她的膝蓋還有傷,心癢難耐的抱著她,狠狠的要了她。

  貪了歡,他身心舒泰,直接便抱著妻子那如涼玉般的身子小憩了一會兒,也就忘了要問她的事了。

  沒想到他會問起丫鬟們,她咬了咬唇,好似為難的沉吟了許久才說:「給了四妹妹和五妹妹。」

  這答案還真是讓他意外。「為什麼?」

  慕容謐不解的望向靳韜。「四妹妹和五妹妹說,龍余國的男子成了親,凡事都得妻子張羅。皇上不知道龍余國的風俗,才會賜了那麼多丫鬟,既然你是我的夫君,丫鬟們便無用武之處……」

  瞧見他緊蹙眉頭,臉色愈來愈沉,她的聲音跟著怯怯的含進口中,成了嘟囔。

  她……說錯什麼了嗎?

  「把六個丫鬟全要回來!」

  他真不敢相信,靳綺與靳綾竟然會對她扯這樣的謊?而她居然傻乎乎的照做,成了粗使丫頭?

  她這跟小時候如出一轍的純真良善,讓他一股火氣湧了上來。「這實在是太胡鬧了!」

  雖然靳綺與靳綾是他的妹妹,也不應該這樣捉弄自己的嫂嫂。

  突然被他沉聲一喝,慕容謐一臉疑惑的望向他。「啊?」

  「你身邊沒丫鬟伺候,還像話嗎?打理我的衣物的粗活也交由她們去做。」靳韜口氣不善的說。

  「可是……」

  「你若開不了口,我會找個時間同靳綺與靳綾說。」他的口吻異常堅定。

  她咬住唇,琢磨了許久才說:「夫君……我不用丫鬟伺候,沒關係。而妻子伺候夫君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可以做。」

  她的逆來順受沒討得他的歡心,反而讓他差點捏碎了握在手上的茶杯,說她傻,還真不是普通的傻。

  「要回丫鬟們是伺候你,其他的粗活交由丫鬟們做。」因為她,深深壓抑在骨子裡的霸氣衝破平時溫文爾雅的表相,他的態度顯得強硬而霸道,不容反駁的重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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