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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白貓卻瞠大雙眼,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

  她覺得奇怪,想問白貓,卻發現靳韜定定的瞅著她,心一促,她立即咬了咬唇,偷偷的瞄了他一眼。「我猜……它剛剛一被我抱住就喵喵的叫著,應該是被我的手溫涼到了……」

  慕容謐那模樣,簡直跟她小時候沒什麼分別,可愛得讓他的心軟得發燙。

  眼見他沉默不語,她忐忑的轉移話題,「貓是你撿到的,你要幫它起個名字嗎?」

  靳韜所有的神思都放在她身上,恍恍的輕喃,「可愛……」

  霎時,她手中的白貓對著他喵喵喵喵的狂叫。

  慕容謐咬了咬唇,一臉為難的看著他。「但它說……它不要叫可愛……」

  雖然這只白貓看起來嬌嬌小小的,但不折不扣是只公貓,而且很有自個兒的想法,聽到撿到它的好心人要把它取名為可愛,氣得差點跳下她的手心,轉頭就離開。

  其實靳韜所說的「可愛」,指的是妻子的模樣,並不是要替白貓取名為可愛,但顯然的,這一貓一人都誤會他的意思了。

  而他也不願糾正,溫煦的挑起眉頭,笑問:「它說?是白貓告訴你,它不要叫可愛?」

  一意識到自己又不自覺的說出不該說的話,慕容謐慢半拍的撝住嘴,圓瞠著雙眼,心虛的看著他。

  靳韜看著她與兒時如出一轍的可愛反應,忍不住笑道:「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一點都沒變。」

  「我們……小時候見過?」他的話讓她的腦中有一些很細微、淺淡的記憶湧上、聚集,一時之間卻抓不到蛛絲馬跡。

  瞧見她一臉茫然,想她當年才六歲,不記得他,他並不意外,卻也感到微微的失落。

  當年他因為要離開她而依依不捨了那麼久,沒想到她竟是沒心沒肺的將他忘得一乾二淨。

  不曉得是怎樣的心態作祟,他有點賭氣的不想提點她,轉移話題,「那它說想叫什麼名字?」

  慕容謐沒想到他非但沒有覺得她很奇怪,反而順著她的話問下去,欣喜的垂眸,望著手中的白貓。「你說呢?」

  靳韜見到她很自然的和白貓說話,不像童年時覺得她怪,反而覺得她的性子純真坦率,好不可愛,方才心裡悶堵的感覺竟然淡了幾分。

  「它說要威武一點、有氣勢一點的名字。」

  「這只白貓小不溜丟的,叫威武一點、有氣勢一點的名字,不是更奇怪嗎?就叫可愛了。」靳韜沒好氣的撓撓它的腮,霸道的作了不容置疑的決定。

  白貓氣得喵喵叫,偏偏被他的手指撓得很是舒服,差點就要沒志氣的躺下、翻身,讓他也撓撓自個兒的肚皮。

  他問了意見卻又逕自決定的霸道行徑,讓慕容謐不由得睜大一雙美眸,他這個隱藏在斯文表相下的霸道性子,讓她的腦子又閃過那縹緲的熟悉感……曾經誰也是這般個性……

  白貓被撓得雙眼微瞇,不時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見「可愛」一副享受的模樣,她只覺得好笑,看來它是認了,也不再把心思執著在這上頭。

  現下她比較苦惱的是,該怎麼告訴靳韜,颶風暴雨即將來臨,一定要速速做好防災準備的事?

  第6章(2)

  長夜漫漫,慕容謐一如往常的先上床榻,沒有他在身旁,體質虛寒的她總是捲著好幾件薄被,待身體暖了才能入睡。

  原本她就難以入睡,今夜因為掛念著颶風暴雨即將來臨的事,更是了無睡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靳韜跟著上了榻,躺在她身邊,輕輕的扯掉她卷在身上的薄被,將她寒涼的嬌柔身子擁進懷裡,從他身上透出的熱氣讓她發出一聲舒服的歎息。

  靳韜壓下臉,望向她,「還沒睡?」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邊迴盪,沉沉的,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蠱惑。

  她側過臉,涼嫩的臉頰正巧貼上他溫熱的薄唇,心一促,還來不及反應,便感覺他的唇輕輕的落在她涼涼的唇瓣上,然後迅速的移開。

  蜻蜓點水般的琢吻還是讓她白嫩的小臉瞬間燙紅,瞧著她羞澀的可愛模樣,他為了公務而煩心的沉重情緒瞬間被拋諸腦後,心情輕鬆許多。

  慕容謐瞅著他,他雖然露出微笑,卻掩不住微皺眉宇間透露的情緒。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必定還在為炸不炸堤而為難吧?

  她忍不住伸出手,推開他那堆蹙在眉心的鬱結,輕聲的說:「夫君……還是把堤壩炸了吧!」

  聽到她突如其來的話語,靳韜微微一楞。「為何突然這麼說?」

  咬了咬唇,她遲疑了許久才柔聲說道:「我只是覺得勞民傷財總好過錯判情勢,枉送百姓性命。」

  巫師觀天的結果也有失準時,即便如此,亦是人們無所適從的依據,卻也因此形成信與不信的情況。

  龍余國已有許多年沒有嚴重的颶風暴雨來襲,河堤兩岸的居民安居樂業,若要炸堤,提前疏散,恐怕會惹來民慌和民怨。

  也因此,朝廷官員為了這件事分成贊成和反對兩派,一直無法達成共識。

  靳韜的主張雖然和慕容謐想的一樣,但事關重大,在朝廷上沒有一個結論出來前,他也不能自作主張。

  他好奇她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於是問道:「你也覺得颶風暴雨會來襲?」

  在作出決定後,她同時也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即使被夫君當成怪人,也要將她從動物那裡聽來的耳語告訴他。

  「夫君,你有沒有聽說過動物有預知天災的感應能力?」

  靳韜搖了搖頭。

  「天朝有一個地方叫周縣,有一年發生了非常嚴重的地動,死了無數的人,朝廷派兵前去救災時,收了無數的屍,卻沒有發現任何一種動物的屍體。」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依著動物的行為來判斷是否有天災?」這種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由得心生疑惑。

  慕容謐頷了頷首。「那天跟你在堤壩上時,我聽到了很多動物是這麼說……而且大多數都離開河堤兩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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