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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她端倪許久,不禁驚歎出聲,「這是相當罕見的紫金珠草,止血功效較一般紫珠草要好上許多,更兼具清毒、解熱、活血的功效。」

  眾人無不嘖嘖稱奇,更對於大白狼向慕容謐獻藥草的賠罪之舉感到不可思議。

  靳韜一心掛念著妻子的傷勢,彎身拾起藥草,與伏王妃詳細的問清楚用法,才抱著慕容謐從容離去。

  伏王想再挽留他們,伏王妃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王,算了!三王子不願意,我們也不好再強人所難,畢竟我們虧欠三王子的實在太多……」

  伏王凝視著靳韜漸漸消失的修長身影,深深的歎了口氣。

  回白虎殿的一路上,靳韜都不講話,沉著一張俊臉,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直到回到內寢,慕容謐被輕輕的放在窗邊的臥榻上,才敢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著他。

  他檢查著她的傷品,確定被狼爪抓傷的地方沒有很嚴重後,神情才舒緩了一些。

  「我懷疑你的八字跟王宮不合,自從成親住進來後,你就大傷小傷沒有間斷過。」

  他願意開口跟她說話,慕容謐悄悄的鬆了口氣,軟聲說道:「我會小心的,下次不會了。」

  「不許再有下次!」她竟然還敢說有下次,靳韜眼角一抽,語氣不自覺的變得嚴厲。

  自從經歷過那場幾乎送掉性命的劫難後,他在乎、呵寵她的程度遠遠超過她的想像。

  他的臉色陰鬱、語氣很凶,卻教她的內心甜蜜蜜,眼眸發熱。

  第9章(2)

  慕容謐暗暗的吐了吐舌頭,討好的偎在他身邊,露出甜美的笑容,「好嘛!好嘛!不會再有下次了,你別生氣了嘛!」

  她柔順討好的樣子讓他的臉色稍霽,語氣和緩了些,「你沒事跑去荷池那兒做什麼?」

  荷池在王宮的最南側,離他們位在北側的白虎殿有一大段距離,他不懂,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跑到那裡?

  不忍把可愛供出來,她只好這麼說:「你昨兒夜裡沒有回來睡,我有點擔心,就去尋你了。」

  王宮南側除了荷池以外,還有專門用來接待外賓的翔雲廳,所以她是為了尋他才特地跑到那裡去的。

  這樣倒變成是他連累了她?

  靳韜小心翼翼的邊幫她清理傷口邊說:「昨晚鳳朝國的小王子不見了,我整晚都領著宮人忙著找人,所以才沒有回寢房。」

  「嗯,沒事就好……嘶……」當他把紫金珠草敷在傷口上時,刺痛的感覺讓慕容謐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你活該,知道痛了吧?呼呼……」靳韜嘴上不饒人的說著,包紮的動作卻益發輕柔,不停的幫她在傷口上吹氣。

  享受著他的呵護,她的語氣變得凝重,「遇上這種事,我不可能視而不見,況且那男孩還是鳳朝國的小王子,是咱們龍余國的貴客,若讓他受了什麼傷害,咱們難辭其咎。」

  「即便是貴客,也不及你重要。」頓了下,他深深的看著她。「況且,禍事是他們自己招惹來的,若真的出了事,與我們何干?」

  自從嵐若的事之後,他對鳳朝國的觀感差到了極點,即便鳳朝國已由新君繼位,並滿懷對前事的愧疚,誠心誠意的前來議和,卻也無法改變他的想法。

  又或者……對他來說,嵐若的事,早已釋懷、放下,鳳朝國對他而言,就僅僅是數個盟國中的其中一個而已。

  嵐若的事,他從未對慕容謐說過,逝者已矣,再加上現在他的心除了慕容謐,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他更覺得沒解釋的必要。

  慕容謐不知道他的想法,暗暗的梭巡他的臉龐,他的神態雖然平靜,但每當談起鳳朝國,神色就顯得疏淡,她不由得暗忖,他對鳳朝國會如此冷淡,是因為嵐若的緣故嗎?

  她斂下羽睫,反覆思索,有一種想問清楚的衝動,卻始終沒有勇氣把話問出口。

  兩人的感情好不容易走到這個階段,若她硬是要去追究那一段過往,靳韜會怎麼想?

  如果嵐若真的對他很重要,是不能讓任何人碰觸的禁忌,那麼她的試探會讓他們的感情因此受影響嗎?

  思及這種種,慕容謐的思緒亂到了極點,愈不想去想,反而愈發糾結。

  靳韜發現她若有所思的凝望著自己的目光,以為她累了,於是柔聲吩咐,「折騰了幾個時辰,你歇歇。」

  看見他起身,準備離開,她急忙追問,「那你呢?」

  他還來不及回話,便聽到宮人通傳,伏王在殿外求見。

  頓時,他平和的情緒起了波瀾。「回了他,說本王子不見客。」

  在鳳朝國伏王指名要見他後,他便已說過,對於鳳朝國前在位者派嵐若接近他,獲取龍余國軍情之事,他已釋懷。

  伏王根本毋需再將兩國結盟之事牽扯上過往,攪和在一起。

  怎知伏王竟是如此固執,硬是要他親口說出「原諒」兩字才肯罷休?

  雖然他已將嵐若的事放下,但畢竟是深愛過的女人,就算不愛、不怨了,也不希望她的事一再被人提起。

  瞧見靳韜的臉色又在瞬間沉鬱了幾分,慕容謐訥訥的問:「韜,怎麼了?為何不見伏王呢?」

  「沒必要。」他的表情高深莫測,說得斬釘截鐵。

  明知道自個兒不該過問,但心裡的疑惑擴大、積累,她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為什麼……」

  不等她問出所有的疑慮,靳韜蹙起眉頭,淡淡的開口,「這當中的原由,你並不知曉,所以……你別過問。」

  她是那麼的單純、良善,他不希望她被攪和進這件事裡。

  慕容謐一怔,有種再一次被他推拒在外的錯覺,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自個兒的心情。

  她並不是過問他的事,而是關心他……若是繼續問下去,會惹他氣惱吧?

  在室內的氣氛陷入尷尬之時,宮人去而復返,硬著頭皮,囁嚅的稟報,

  「三王子,伏王說……」

  不想再聽下去,靳韜神情沉鬱,邁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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