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他跟上。「一般女人聽見這樣的話應該是會很開心的,為什麼你的反應跟別人不一樣?」
她倏地停下,將花一把推回他身上。「林浩一,我不是一般的女人,也不是你那些鶯鶯燕燕!如果你想聽到『一般』的反應,你大可去找她們!」說罷,轉頭就走。
該死!說錯話了!他暗罵自己,拿著花緊跟上去。
「夏童,你別這樣!」他拉住她。
一向以來都是女人遷就他,他就從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追著女人解釋的一天。而更奇怪的是原因只是因為他送了一束花?
真該死!女人,你的名字叫麻煩! 她停下來。「有什麼事快說,我要回去休息了!」
「小白兔,是我不對,剛才的話你就當做沒聽見好嗎?」
她的臉色稍霽。
「好。」
他喜上眉梢。才要開口說下一句話,卻發現她仍是轉頭就走。
該死的! 「夏童!」他乾脆站定大喊喊她。
她一震,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頭。
「夏童!」他繼續大喊。一個俊得出奇的男人站在街上,手裡拿著一束玫瑰大喊,實在很難不引起旁人的注意,路人開始竊竊私語。
「夏童!」他繼續喊。
好極了!現在是要比誰的皮厚嗎?她站在前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夏童!」他仍不放棄。
她合上眼、一咬牙,走回了他身邊。
「花給我!」她氣得快說不出話來。
他卻笑嘻嘻地把花遞給她。「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我送的花。」
「你走不走?」她幾乎要沒臉見人。
「當然。」他攬住她的肩。「我訂好了餐廳,所以,去吃晚餐吧!」他笑,似乎完全無視於眾人的目光。
「我現在不餓。」
「不餓也得吃飯啊!更何況我餓了,你不陪我嗎?」他一臉無辜。
「你有一群女人排隊等著陪你吃飯,何必要我陪。」她大步向前。
「小白兔,你這麼說就不公平了!」他跟上前環住她的肩。「為了你,我可是把那些女人都趕跑了,現在我只剩下你一個,你要是不理我,那我不就成了孤苦伶仃的可憐蟲了。」
「你孤苦伶仃?你可憐?」她揚眉。這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怎麼,你不相信?」
「呵呵!」她冷笑。
「夏童!」他突然停下來,將她的身子扳轉過來面對他。「我說的都是真的。」他的神情認真凝重。
「你——」她對他這樣的反應有些驚異。「什麼真的假的,你這是幹什麼?」
「遇見你以後,我對其他女人再也提不起興趣,甚至連跟她們吃個飯都不想,滿腦子想的都是你,你說我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這樣的話與認真的讓她有些不敢相信,她不知道他所說的究竟是真是假。「我不知道……」
「你不能不知道!」他搶下她的話。「我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樣認真過,認真的程度連我都不敢。如你所見,我根本應當需要在女人身上花費心思,她們自然會來接近我。但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我費盡心血,只為了一頓晚餐的女人,甚至,我還動用了小武陽,不是嗎?」
「你是說,我應該覺得榮幸、受寵若驚,然後匍匐在你腳邊等候你的寵幸?」她挑釁地問。
雖然她知道他說的是真話,也相信他對她的用心。但,這樣的男人太危險了。或許,他只是一時的新鮮,對她只是短暫的好奇,她有必要因此而交出自己的心嗎?她猶疑。
「夏童!」他提高聲調,可以說是接近怒吼。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用這樣的態度對他。為什麼這個夏童這樣難纏! 「如果你不高興,盡可以離開,我沒有必要在這裡受你的氣。」她揚眉迎視他的怒氣。「林浩一,你有權追求任何一個女人,但這並不表示被你追求的女人需要忍受你的怒氣,或許你會覺得你紆尊降貴來遷就我,那是以前的女人把你寵壞了,但請你記住,我夏童不是你所認識的任何一類女人,在你沒有學會尊重女性之前,請不要再與我聯絡!」
「你——」他被斥責得莫名其妙、目瞪口呆,卻完全無法駁斥她的說法,只能眼睜睜地目送她踏著瀟灑的步伐離開。
夏童,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他疑惑了。
第六章
他不相信竟然真有女人敢拒絕他!而且拒絕得如此徹底。
他一直以為她是欲迎還拒,要不就是耍些小手段來吸引他。奇怪的是,他確信她並不是真的討厭他,以身為男人的直覺,他知道她是受到他的吸引的。但為什麼,她的態度始終如此?
是他的方法不對嗎?他不認為他比不上郭亦儒。如果她可以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五年,怎麼可能會無視於他的存在?
「女人!」他氣惱地重拍著桌子。
尊重?他對她還不夠尊重嗎?
「浩一,你最近怎麼了?老是不理人家。」一個女聲出現在他耳邊。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人家進來很久了耶。浩一,你究竟是怎麼了?是生病了嗎?」她上前摸一摸他的額。
「我沒病!」不知怎的,他對她的碰觸有些排斥。
「如果沒病怎麼看起來魂不守舍,這樣我會擔心呢!」
「婉婷,我沒事,你先回去,以後沒事別到我辦公室來。」他皺起了眉頭,沒心情搭理她。
「可是浩一……你最近都不理我了,我很擔心……」
「婉婷,這個問題我們不是早就談過了嗎?我們彼此之間沒有約束,所以你是自由的,如果你覺得我沒空陪你而無聊,你大可以去找別人,我不會阻止你的。如果你想離開,我也不會留你,一切你都可以自由決定。」
「浩一……難道……你一道都不會捨不得我、一點都不愛我?」她的雙眼蓄滿了淚水。
愛?
他曾愛過任何一個女人嗎?
他愛夏童嗎?
她提到尊重,他承認,他並不尊重女人,因為他覺得她們沒有什麼值得他新生的,她們都是一樣的任性、予取予求,一樣的不知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