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怎麼也忘不掉她。
於是,他開始找她,想要彌補他所做的一切。但她卻這麼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她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離開的?他不敢想。現在他唯一想的,就是如此找到她。
「林浩一,你給我說清楚!夏童為什麼會突然不告而別?」郭亦儒氣憤揪住他的衣領,完全怒不可抑。
他反扣住他的手腕。「我和夏童之間的事,你管不著!」
「我管不著?」他大吼。「她是我郭亦儒的未婚妻,我當然有權利知道她的一切!」
「未婚妻?」林浩一冷哼。「這應該是你自己單方面認定的吧。對你來說,夏童只是你用來襯托自己的工具,我知道、你自己知道,夏童更不會不清楚。你以為她為什麼要離開你?又為什麼會選擇我?郭亦儒,夏童比你想像的聰明多了。」
在指責郭亦儒的同時,他內心深處亦深深地自責著。
他帶給夏童的傷害可能比郭亦儒要大上百倍、千倍。
「不!我沒有利用她!」郭亦儒反駁,但表情卻顯得心虛。「或許……或許有這麼一些,但那並不會改變我對她的感情!」
「卻會改變她對你的!」
「你對夏童的認識有多少?你有多少權利代她發言!」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了,恐怕不是你所能過問的。」他刻意示威。
「你——」
「郭先生,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在你身上,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等等!」郭亦儒叫住他。
他揚眉,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我不會放棄她的。」郭亦儒挑釁地道。
「我也不會。」他劃下道來。
???
找人,只要那人還活著,一定找得到。除非你不想找。拿著徵信社傳來的資料,夏童現在正在巴黎度假。
難怪他找遍全台灣卻尋不到她的人影。
巴黎?
看來她似乎頗懂得如此安排自己的生活。
???
出國散心有一種全然釋放的感覺。
出乎她意料之外,在一個沒有人認得你、你也不認識別人的地方,有一種全然放鬆的感受。
至少,可以暫時,不去想那些令人煩心的事。
但這只是她自己在騙自己。
縱然她想忘記,她卻無時無刻不想起林浩一對她所做的一切、他和她相處的每一分鐘。這些回憶裡,有生氣、有歡笑、有甜蜜,也有……太多的痛苦。
如果他不是那麼絕情、如果他不是那麼自私地一走了之,或許,她到現在還會沉醉在他所帶來的感情中。
因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所以她忘不了他嗎?
她幾乎希望只是因為這個原因。但她不得不承認,他帶給她的影響、她對他的感情,比她想像的還要深。
感情這事為什麼要這麼的不可理喻?在他那樣自私無情地對待她之後,她為什麼還是忘不了他?
她恨他、怨他,卻發現在內心深處他仍有著一份感情。如果沒有愛,又哪來這許多怨和恨?
跟亦儒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來沒有這些激烈的情緒,現在想來,她才知道自己對亦儒只是一份少女情懷和習慣。如果你愛一個人,你會無時無刻不想到他,希望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希望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甚至希望佔據他所有的時間。
還會因為他的一句話、一個舉動,開心或傷心很 所有的情緒都只為那人而牽動。
然而,她所認識的兩個男人,一個無情、一個無義。
「夏童!」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闖入她的世界,她驚跳起來。
她緩緩回頭,看見的那個令她愛、她怨、她恨的男人。
林浩一。
好在心義咀嚼這個名字。
幾乎是立即的,她的反應是轉身逃跑。她不想再見到這個男人,無論他是為什麼而出現在這裡。
「夏童,別走!」他焦急地喊她。
他們之間總是在不停地追逐,他靠近她時,她逃跑;但當她願意接近他時,他卻又如此殘忍地對等她。他可以明白她為什麼不想再見他。換成是他,也同樣無法忍受那樣的對待。
她恍若未聞,只是拼了命地往前跑。她只知道,她要離這個男人越遠越好。
畢竟他是個男人,她的腳步再怎麼也快不過他。「夏童!」他一個箭步上前緊捉住她纖細的身軀,將她扳轉過來。
「夏……」他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只因為她臉上的神情。
他知道他重重地傷了她,卻不知道傷她有多麼重。
她瘦了、憔悴了,雖然她仍是美麗的,但眼底原來的那抹光彩和純真卻被防衛和痛苦所取代。
「放開我。」她別過臉,不想看見他。
所有的羞辱、痛苦都在見到他的瞬間一湧而上。
他為什麼還要出現在她眼前,難道她所受的傷害還不夠嗎?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放過她?! 「夏童,原諒我。」他的聲音瘖啞,幾近哽咽。
原諒?他來是為了要求她的原諒?在對她做出那樣的事之後,他以為她真能原諒他所做的一切?
「夏童——」
她想狠狠地甩他一個耳光,報復他對她做的一切。然而她卻只是任他捉住她,什麼也做不出來。
她本來發誓再也不見他、永遠也不原諒他的。然而在看見他憔悴的模樣,和聽見那句「原諒我」時,她先前辛苦建立的一切又在瞬間完全崩解。
「夏童,你說句話好嗎?」
說話?要她說什麼?說她恨他,還是愛他,抑或是——原諒他?
「你罵我、怨我、打我都好,就是不要不說話好嗎?」他將她摟進懷裡。「我知道我沒有權利要求你的原諒,也知道自己有多自私、多可惡。但夏童,請我,我知道我從來沒有愛上過任何一個女人,而你帶給我的感覺太快、太突然了,在那樣的情況下,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所以我選擇了逃避。當時的一切對我來說太混亂了,婉婷的死讓我害怕,而你……你把自己那樣交給我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夏童,我的小白兔,等我發現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我發了瘋地四處找你,而你卻像斷了線的風箏,沒有一絲訊息。現在我找到你了!夏童,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愛你、讓我彌補你所做的一切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