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童正在旅館人收拾著衣物,浩一便如急驚風似地衝進房裡來。
「你又想不告而別!」他氣極了。
他衝上前去,一把抓起她的行李箱,將所有的東西往床上一倒,空著的箱子就被他丟得老遠。
「你這是幹什麼?!」她搶回她的箱子。
「幹什麼?!我不准你每次一遇到困難就想離開!」他搖晃著她的雙肩。「你就這樣不顧一切地離開?難道你不愛我、不關心我的感覺、不怕我傷心痛苦?你太自私了!」
她甩開他的鉗制。「自私的是你!你任憑自己的喜好走進我的生活,想來就來,愛走就走!你何曾顧慮過我的感受?我從沒有要求過你要為我負什麼責任,但你所表現出的態度卻讓我心寒、害怕。至少……至少亦儒願意給承諾,而你呢?你能給我什麼?」
「我——」他無話可答。
是啊!他能給她什麼?連他都地無法相信自己,他又怎麼能要求她信賴他?
但是,他是愛她的啊! 「童,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
「浩一,別再說了,你讓我一個人好好地想一想,好嗎?」她無力地坐倒在床沿。「我現在心情亂了,亂得自己該怎麼做都不知道。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我就是無法……無法相信你……」
「不相信什麼?不相信我愛你?!」他吼。氣她為什麼不能相信他?
「不,不是的。」她搖頭。「我不能相信……不,應該是說,跟你在一起,我看不到未來……」她頹喪。「浩一,我是個太認真的人,而你一直在感情的世界裡遊戲。或許現在亦儒你對一切都感到新鮮,等有一天你厭了、倦了,我又該如何自處?我承受不了那樣的折磨,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他反駁。「我只知道我愛你、我要你,其他的一切我都管不了!」
她搖頭。「你不知道,就是這樣才讓我害怕。你的感情來得太快,快得讓我覺得是不是去得也快,我沒有安全感,不知道何時會失去你。我害怕這樣的感覺,既然知道未來的結局,又何必讓彼此都白走這趟冤枉路。我想,我們還是不適合,我——」
「該死的你!」他截斷她的話,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拉起了她。「你要安全感嗎?你要一個清楚的保證是嗎?好!我就給你你想要的!」
她瞪大了雙眼,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走!」他以驚人的力道拉動她。
「走什麼?你要帶我去哪裡?」他的怒氣和舉動讓她慌了手腳。
「去哪裡?」他停下來。「你要安全感、要保證,我們現在就去教堂結婚!我給你你想要的東西。從今以後,你再也別想離開我身邊!」
???
老天!她竟然這樣在國外糊里糊塗地結了婚!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了這樣瘋狂的事!
雖然如此,心中卻不知為何仍有一絲甜。她現在是浩一的妻子了。她從來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這感覺太快、也太不可思議了!
但她不知道浩一是什麼想法?
她始終覺得他有種被迫的感覺,她該問他的想法嗎?未來他們之間又該如何相處呢?
正在思索的同時,浩一自洗澡間出來,身上只在腰間圍著一條浴巾,臉上卻掛著曖昧和滿足的笑。
這讓她怦然心動。
望著他的小妻子,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激動。
他從來不知道婚姻會帶給他這樣的感受。他一直以為婚姻是一種約定、一種束縛,除非逼不得己,他絕不會走婚姻。然而他的夏童、他的小白兔的出現,卻讓他一再打破自己的觀念和想法,做出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但現在,他覺得無比地幸福。
她臉上的嬌羞讓他不自覺地勾起唇角。當一個完全屬於你,而你也完全屬於她的時候那種感覺好得無法形容。
他無法想起以前沒有她的日子是怎麼度過的,更無法想像未來若是沒有她的陪伴,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他走向她,她卻反射地後退。
這讓他皺起了眉頭。
「你後悔了嗎?」他沉聲問。
她搖頭。反應快得連她自己都覺得這頭搖得太快了。
但她的反應卻令他感到滿足。
「那——後悔了嗎?」她怯怯地問,似乎有些怕聽到他的答案。
他停了一停,然後才緩緩地開口道:「沒錯,我是後悔了。」
她立即站起,整個臉色大變。
她就知道,他一定會後悔做出這樣的決定,她不該傻得答應他的求婚、跟著他勸地做出這樣的傻事!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明天一早,我們就去辦離婚,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不放,從此我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她話還沒說完,他已經走到她身邊,一把將也自床榻上拉起,狠狠地吻住她。
「唔。」沒料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她震驚得無以復加。他不是說他後悔了嗎?
直到他吻得兩人都呼吸急促,再下去就要變得不可收拾的時候,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她。但一雙鐵臂仍然緊緊地將她圈在懷裡。
「你這個又笨又殘忍的小傻瓜!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你竟然還想離開我!」
她不明白。「但……你說你……」
「你是說我後悔了。」他抬起她的下巴。「但我的意思是,我後悔沒有早點遇見你,沒有現早就把你娶回來做我林浩一的妻子!」
「你——」一聽他說完,她又喜又氣,忍不住伸出雙手捶打著他的胸膛。「你好壞!為什麼老是要這樣欺負我!」
他捉住她的雙手,邪邪地笑道:「我欺負你?不是吧!我怎麼覺得我才是那個被欺負的人,不知不覺就被騙到手、莫名其妙地當人家的老公,還有人不肯認帳,想跟我離婚,你說這到底是誰在欺負誰啊?」
「你能說!事情才不是這樣!」她嬌嗔地抗議著。
「好好好,你說怎樣就怎樣,當人家的老公就要安分守己,一切以老婆的懿旨為最高指導原則,你說這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