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陽光系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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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楊灝見晏灩離去,而徐立堯恰巧就在眼前,心中滋味百般複雜。他直覺想去追上晏灩問個清楚,便將懷中的女人順勢推至徐立堯面前,只拋下一句「抱歉」,就立即奔出店門,追逐伊人而去。

  徐立堯反射性地接住幾乎無法自行站立的江韋凌,一股莫名的鬱悶直衝腦門,看著懷中意識模糊的女人,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緊咬牙根,一想起方纔她就依偎在楊灝的懷裡,就忍不住想把楊灝痛扁一頓,然後把這女人狠狠地搖醒,問她到底想怎麼樣!

  不過他並沒有這麼做,沉默了許久之後,徐立堯只是在隊友不解的目光當中,帶著江韋凌離開。

  第8章(1)

  從被帶上他的車之後,江韋凌就一直閉著雙眼,一方面是沒有力氣睜眼,另一方面則是不敢面對一臉嚴肅的徐立堯。

  天啊!對她來說,楊灝幾乎已經快變成她的「霉星」了!從一開始的球場紛爭,偷拍事件,到今天發生的誤會,讓她不把他列入拒絕往來戶都不行。楊灝到底還會給她帶來什麼倒霉事?

  一直到感覺自己被安置在柔軟的床鋪上後,江韋凌才將眼皮拉開一小縫,偷覷著身邊的動靜。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再熟悉不過的景象,江韋凌知道這是自己的小套房。再來則是背對著她,讓她無法得知其情緒的徐立堯。

  他站在桌前,腦中一片混亂。他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是該狠狠罵她一頓,或是不發一語,甚至是當作剛才的事沒發生過?

  不可能!就是因為太在乎她,所以看到她在別的男人懷裡時的震撼,到現在依舊鮮明的在腦海中盤旋著,讓他無法冷靜思考。

  為什麼?他都已經給她承諾了,難道這樣還不能讓她安心嗎?而那個叫楊灝的男人,真的就是比他好?到底他要花多少時間、多少精神,才能讓她徹底忘記那個男人,讓她眼中只有自己存在?

  徐立堯的心中充滿挫折與氣餒,他甚至分不清自己的情緒該怎麼歸類,是吃醋、憤怒,或者是其它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揪心?

  他只知道現在心裡非常不快,但卻不知該如何解決或發洩,硬是壓得他心口發疼,思緒越來越混亂。

  「我知道你還醒著。」他強自壓抑逐漸爆發的怒氣,想盡辦法讓自己的語氣聽來冷靜,但卻掩飾不了其中的激動。「告訴我,我在你心裡究竟算什麼。」

  這句話在江韋凌心裡狠狠刺了一下。她顫抖著,卻沒有力氣回應他。

  「在你心裡,我始終比不上他,對不對?」徐立堯自嘲地一笑,心裡卻是百般苦澀。「還要多久,我才能取代他?」

  江韋凌努力睜開沉重的雙眼,強撐起虛軟無力的身軀,對著他的背影說:「你該問你自己,究竟想在我心裡有什麼樣的地位,而不是來懷疑我,把你當成另一個男人的替代品。」

  徐立堯轉過身,眼神中滿是心痛。「這麼說來,我是該相信我親眼所見了?」

  「你清醒點好不好!我是想推開他,才因為站不穩反而倒在他懷裡的!」見他誤會自己,江韋凌直覺地為自己辯護。

  「好,那麼撇開這件事不談,我只想知道,當你看著我的時候,心裡想的到底是誰!」

  江韋凌的心倏地漏跳一拍。

  沒錯,每次看著徐立堯的時候,她的心裡就會不自覺浮現楊灝的容貌,他們過去的種種,以及那無法抹滅的傷害。

  縱使她已經決定原諒楊灝,讓一切重頭開始,但徐立堯對她來說,幾乎就是楊灝的翻版,他們一樣是鎂光燈的焦點,一樣教她對這份感情猶豫再三。

  徐立堯給了她更多的信心與承諾,但過去的痛,豈是說忘記就能忘記?

  他說得沒錯,她的心仍在搖擺,但她從相識以來,就從未想過把感情放在他以外的男人身上,更不用說是曾經讓她心碎的楊灝!

  只是她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又要怎麼說服此時誤以為自己被背叛的徐立堯?

  江韋凌猶豫深思的表情,令徐立堯深受打擊。

  「你想的還是他吧?」酸澀的心緒哽在喉頭,徐立堯的聲音顯得萬分低啞沉重。「我曾經以為,局勢可以扭轉,但對愛情而言,卻變成強求。」

  「不是、不是!」矛盾的想法混亂了江韋凌的思緒,她急切地想解釋什麼,卻找不到足以令自己相信,也讓他相信的字句。

  她可以感覺到某種東西即將抽離她的軀體,除了不安慌亂,還有她從未感受過的強烈空虛,彷彿失去了那個東西,就連靈魂也會逐漸凋零。

  「我努力讓自己忘了他,努力要自己不拿他和你比較,可是,我做不到。」一想起自己的煎熬,她忍不住眼眶的酸楚,淚水瞬間滑過臉頰。「我不知道該怎麼愛你,那種像是愛著同樣耀眼的人的痛苦,讓我分不清這是一段新的感情,或只是舊的延續。」

  同樣耀眼的人?這就是他在她心中的定義嗎?這番話像把刀一樣,狠狠地剜進他的心窩,連呼吸都痛得快窒息。

  「告訴我,你曾經愛過我這個人嗎?或者是,從頭到尾,我都只是另一個男人的影子?」徐立堯將最不想問的話說出口,他要的答案只有一個,結局是什麼,他已經不在乎了。

  是嗎?江韋凌自問,她的愛情真如他所言嗎?即使徐立堯和楊灝的角色是多麼相似,但他們始終是兩個不同的個體,而在他們之間,又有著天差地別的相異,然而他們的感情卻來得如此相似,究竟是宿命,還是注定的緣分?

  見到她又出現猶豫的表情,徐立堯握緊雙拳,那不言而喻的答案太沉重、太傷人,他現在就像只負傷的野獸,只想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好好地舔舐傷口。

  「想清楚之後,再來告訴我。」留下這句話,徐立堯轉身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江韋凌壓抑不住沉重的痛苦,淚水無法控制地奔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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