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到兩秒的時間,綠書還來不及深吸一口氣,他便想情人般貼在她耳邊低喃。
「這是吻嗎?」
津言表壓低音量抱怨了一句,隨即在她出聲抗議前,他魔魅的雙手已無聲無息地探向她的後腦與背部,將她因緊張而僵硬的身子壓向他結實、充滿力道的偉岸身軀。
綠書試著別開臉,但他蓄滿力量的手掌完全掌控了,她接著唇強悍地落下。
這一次,由他主導!
兩人唇齒相濡的那一刻,綠書便幾乎倒在他強悍的懷裡,任他以霸道又溫柔的舌一遍又一遍描繪她的唇。
慢慢地,他靈活邪佞的舌長驅直入,不斷挑逗她幾乎試圖閃避卻徒勞無功的丁香小舌。
綠書無法自抑地癱軟,跳得飛快的心彷彿因為那超出負荷的魅惑,正叫器著要從她的胸腔裡蹦出來。
她知道自己渾身都在顫抖,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津言表帶給她的強烈快感。
她不知道自己放任他緊緊擁著她吻了多久,直到她猛烈回過神時,才發現音樂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周圍所有人全都一臉訝異地望著他們。
空氣裡瀰漫著詭異的氣氛,幾乎壓得綠書喘不過氣來。
她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早已癱軟在他的懷抱裡,這會兒她連靠自己站穩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推開他。
綠書又羞又怒,立即別開臉,雙手抵在他胸前,明白地表現出拒吻的態度。
直到這一刻,她才感到滿腔的憤怒湧上心頭,但也同時自掌心察覺到他跟她一樣,一顆心正瘋狂的跳動著。
「怎麼了?」津言表迷人的嗓音十分低啞,帶著粗喘,貼在她發燙的耳根上輕聲問。
還敢問她怎麼了?綠書倏地抬眼瞪他。
她真後悔自己沒問清楚,他希望的吻是到哪種程度。
「我幫你解決問題了嗎?如果有,現在請馬上放開我!」綠書刻意以極冷的語調開口命令。
「你只還清了你賭輸的部分。」津言表確認週遭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才滿意地擁緊她的肩,充滿霸氣有優雅地將她帶離這些人的視線。
在外人看來,從不對女人表現出佔有慾的津言表,此時突然對一個女人過分在意,不僅跟她在舞池裡吻得難分難捨,連離開時也帶著她一起走,這條八卦新聞傳出去後,林岑芸一定會氣得跳腳。
津言表冷肅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前幾天,林岑芸還喜孜孜地單方面向媒體宣稱自己已快傳出喜訊。
本來他正煩惱著,這樣的消息會影響她的父母,加快速度把他和他湊成對。
現在可好,換他來點緋聞送給林岑芸,讓她父母打消這樣的念頭,因為,沒有人會接受在婚前便大方偷吃的男人當女婿!
綠書坐在桌前,一隻、兩隻、三隻……努力折著客戶委託的一千隻紙鶴。
她手裡重複相同的動作,空下來的腦袋正好可以讓她思考著津言表之前的提議。
那一晚,他親自開車送她回家,並開口跟她說明想委託她的案子——幫他甩掉他不要的女人。
想也沒想,她立刻拒絕。
她曾聽說,有男人找女人假扮女友,回家騙過父母,讓他免於被逼著去相親;新聞也報導過。有一名竹科女工程師租了個男人假扮男友回家祭拜亡父,已告慰其在天之靈。
但是,拿女人來逼退女人,怎麼看都像是一步險棋,虧津言表一臉聰明相,怎麼會想出這種爛辦法來?
難道他不怕她會不小心愛上他,然後死纏著他不放?
當天晚上,她就好心地提醒他這一點,沒想到他的回應竟是搖頭失笑,外加一句輕描淡寫的「你不會」
他到底憑哪一點知道她不會?她非常好奇。也非常想問問他,但他沒給她機會問,只說他接下來要去歐洲一趟,大約十天,回來後要她給他答覆。
綠書覺得,他真應該撥點時間,聽聽她被他親吻過後的反應,而不是這麼直接篤定地說她不會纏上他。
然後,龔皓司的一通電話,解決了她的疑惑。
津言表不是覺得她不會纏上他,而是他根本不要她也纏上他。
自從知道他奶奶最近情況不樂觀後,她就大概揣摩出他心裡的想法。
他一定是想租個女人,幫他先把身邊的爛桃花斷得乾乾淨淨之後,再專心找個好女人交往,最後把對方帶到他奶奶面前,讓她老人家安心。
這種事,綠書曾經有過一次相關的工作經驗。
不過那次的case比較簡單,也很單純,她純粹是被找去當臨時演員,讓客戶家裡的老人家安心地歸天。
雖然說謊讓她心裡很不安,但看見老人家帶著滿足的微笑過世的那一幕,讓她覺得這麼做也許是值得的。
「小綠,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綠書的合夥人劉星妤,剛上網回復完問題,走到她身邊,一起坐下來折這惡夢似的千紙鶴。
「還不是津先生那個案子?」綠書一面折紙鶴一面歎氣。
「還在想?」劉星妤輕輕揚眉,看向她的小臉露出一抹憂慮。
綠書瞧見了,連忙開口滅火,「沒有啦!只是突然忘記……我上次是怎麼跟你說的?」
「你說,除非你昏了頭,否則絕不可能答應他。」劉星妤看她一眼,眉心皺得更深,「雖然我們這個月業績很差,津先生算是個大案子,但是不想做的事情就別做了。」
「我真的這樣說?」綠書放下手中的紙鶴,全身癱軟在椅子上。
「對啊,所有你還是回絕他吧。」
「可是,只要我掌握好三點,其實還是可以考慮接下這個案子的。」聽見這個月業績不好,綠書便決定認真地考慮接案。
「哪三點?」劉星妤黑白分明的大眼直勾勾盯著她問。
「第一,比他身邊那群女人更厲害。」這是基本功夫。
「這……不是很難嗎?你上次不是說他身邊的女人個個大有來頭?」劉星妤不禁咬著唇。
「是啊。」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