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樣太危險了!你忘了你是怎麼受傷的嗎?」武霍堅決反對。
「我不管!我不能讓聶痕一個人面對那個該死的壞蛋,我一要去幫他。」她拎起了包袱就要往外走。
「左姍!」他拉住她。「你現在名義上還是我的妻子。我不許你這樣胡作非為!你要是擔心他,我可以派我的手下去幫他。怎麼說就是不許你親自去冒險!」
「我不是你的妻子!也不當你的妻子!」她大喊。「我不是告訴過你要你休了我,你為什麼還不快寫休書!小青!子怡!」說著,她朝著門外大吼。
走進門來的,正巧是端著藥湯來的陸子怡。「怎麼了?小姍,發生了什麼事?」她把藥湯放在桌上,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子怡,她嚷著要去找聶痕。我不准她去,這樣太冒險了;連聶痕都對付不了的人,她跟去又有什麼用!說不定再被人砍一刀,到時,誰都救不了了!」
「武霍,你竟然咒我!」她氣得跳腳。「無論如何,我就是不能讓聶痕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那個喪心病狂的惡魔。你們要幫不幫隨便你,可我是一定要去找他的!還有——」她用力揮舞著雙手。「在我走出武家之前,我要你先寫好休書!」
「休書?」子怡驚訝道。
「當然!我不能頂著武家媳婦的帽子去見聶痕。我知道如果沒有武霍,沒有那塊寒冰玉,我現在可能已經不在這裡了,但是我更不能違背自己的心意。武霍,倘若你只是留住我的人又有什麼用?我的個性你還不明白嗎?」
「左姍!」
「好!你不寫,我寫!」她四處張望,找來了筆硯。「我休了你總可以吧!就說——你虐待、囚禁,不讓我出門!」
「你——不可理喻!」他氣極了。
子怡見氣氛如此僵持,趕忙跟著勸道:「小姍,聶大哥的事,你不是已經派鏢局裡的人去找他了嗎?如果找著了,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而且,他們幾個人在一起也可以彼此照應。」本來她想等左姍再好一些,她也要親自跟去的,沒想到左姍今天就吵著要去找聶痕。「不然這樣吧,等他們有聶痕的消息回來,我再陪你一塊兒去可好?」
「不!我一定要現在就去找他。萬一、萬一他一個人遇上了夜行大盜卻沒有人幫他的忙該怎麼辦?我不能讓他獨自面對危險!」
「你們誰都不許去!」武霍強烈地反對。「如果真要去,就由我走這一趟!」
這兩個女人的功夫根本不到家,還妄想幫聶痕的忙,若能不幫倒忙就不錯了。
「可是……」子怡猶豫著。
「子怡,我們不是約定好要相互幫助?結果呢,你沒能抓住聶痕的心也就算了,卻還幫著讓姍姍去找他,我真不懂,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他這話堵住了子怡的嘴。
「什麼?你——你們兩個——原來早就串通好了?」左姍終於聽懂他們倆在說些什麼。
「小姍,事情不是這樣的。」子怡急急解釋。
「那為什麼他要這麼說?」左姍滿臉困惑。
「我承認,我是喜歡聶大哥,我也承認自己是有私心。因此,我知道聶大哥對你的情意,卻眼看著你們之間有誤會而不說,反而樂見你和武公子的婚事。但在看見聶大哥心甘情願為你流下鮮血,拼了命地要救你;我才知道自己是不會有希望的。事實上,我也只是靜靜地在一旁看著你們,什麼也沒有做,因為我知道,感情,是不能強求的——」
說完這番話,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武霍。
武霍別過了臉,不想承認這樣的事實。
「子怡,對不起,我只顧著自己,卻完全沒有顧及你的感覺。」左姍難過地道。
怪只怪聶痕太好了。他這樣的男人,當然會有很多女人喜歡上他,這不是任何人的錯。
「不,你快別這麼說,你和聶大哥彼此相愛,我本來就不應該介入的。」她轉向武霍道:「武公子,你就成全他們吧,如果你得到一個人,卻得不到她的心,那又有什麼用呢,只是徒然讓世間多了幾個傷心人罷了。」
「武霍,我只能對你說抱歉。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希望我們還是兄妹。」左姍懇切地請求。「而且,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不是嗎?今天無論有沒有你親手寫休書,我都不會留下來的。」
他望著眼前的兩個女人,啞口無言。怎麼現在的女子都比男子更勇於承認自己的感情?他不得不對眼前的這兩個女人心生敬意。面對感情,是應該這樣的。如果不能忠於自己、不能認清事實,那樣的感情強求來又有何用?看來,他似乎遺忘了自己當初對感情的灑脫,還將自己深陷在這泥沼中多時了。
「好吧!」他歎了口氣。「我寫休書,再陪你們一塊兒去找聶痕。」
「武霍!你真是個好人!」左姍興奮地抱住了他。
好人?他是嗎?但好人有什麼好處?
聶痕也是個好人嗎?為什麼眼前的兩個女人愛的都是他,而不是他?
???
他說過還會來找他。
是以,聶痕守株待兔、以逸待勞。
這夜行大盜究竟是何來歷,沒有人清楚,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犯下這許多重大的案子,但在他胸前雪白的「恨」字,似乎說明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的最佳理由。
但聶痕不管對方是以什麼理由而犯案,他都不能原諒他那樣傷害左姍! 想起左姍,他的眼底隨即多了一份愛意和擔憂。
她現在的身子應該已經復原得差不多了吧?她現在不知在想些什麼?會想他嗎?還是氣他?想像當她知道他又不告而別的情況,她一定是氣炸了吧! 他曾經親口對她允諾不再離開她,但他還是這麼做了。他知道,如果他平安回去的話,她一定會為這件事叨念他一輩子;但他寧可讓她叨念一輩子,也不願她再受到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