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像只小雞似的被捉在他懷裡,她的威脅顯得一點力量都沒有。
「我敢?我當然敢。」他湊近她耳畔戲謔地道。「只要能讓你安靜一天不惹事,我會想盡一切可能的方法。」
他溫熱的氣息吐在她頰畔,引得她一陣輕顫。雖然她一直都知道他的聲音不難聽,可不知為什麼在這樣的時刻他的嗓音聽起來是那麼低沉具有磁性,連他說的那些刺激她的話都讓她沒法真正氣起來,腦袋像團漿糊似的什麼也想不起來,連平常罵人的話都派不上用場。
老天!她真不知自己今天是著了什麼魔,為什麼滿腦子一些奇怪的想法?
「你……你……男女授受不親!還不快放開我!」老半天,她只想出這麼一句話。
他愣了一會兒,唇角挑起了一個弧度。「姍姍,我肯定你不是變笨就是腦子燒壞了,平常你罵起人來不是挺溜的,怎麼,今兒個舌頭被貓給咬了?」
被捉住不打緊,還要被他這樣取笑,她忍不住猛一回頭朝他臉上撲去。「咬?我咬你!」兩人糾纏成一團。
「啊——」突然,一聲尖叫劃破長空。
所有的人在瞬間安靜了下來。
「子怡?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左姍轉過頭,看見陸子怡自穿堂走來,滿臉通紅,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她囁嚅地答著,一手還指著他們道:「你……你們……原來是這樣的……關係……」
這話不說還好,話一出口,左姍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似的,使勁將聶痕一推,逃得有多遠就多遠。
而聶痕卻只是站在原地紋風不動,但臉上的表情在瞬間變得陰沉。
「子怡你……你別誤會,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左姍急著辯解。「你知道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沒事老愛鬥嘴,要不就打打鬧鬧,大家都習慣了啦,你可別多心……」「可是你……你們……」子怡一臉狐疑,還帶著些許期待及受傷的表情。
「哎呀!我們不可能的啦!」左姍一副打死她也不會有這種事的模樣。「你沒看他老是那副死樣子,我怎麼可能受得了他啊。他也不會受得了我這種個性的人啦,你說對吧,聶——」
話還沒說完,卻只見他霍地轉身就走。
「你——」左姍出聲叫人,對方卻完全不予理會,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外。
「搞什麼鬼……」左姍喃喃念著。
「左鏢主,聶大哥他……似乎生氣了……」子怡極關心地望著聶痕離開的方向。
「算了,我們不理他!他就是那種死樣子,好像我犯了什麼天大的錯似的!也不過隨便批評他兩句罷了,有必要氣成這樣嗎?所以你說嘛,我怎麼可能跟那種小器巴拉的人有什麼『關係』,吵架都來不及了!」
愛生氣?氣死最好!她在心裡暗罵著。不給面子,當著子怡的面讓我下不了台,這筆帳先給記在牆上! 「真是這樣的嗎?」子怡疑惑地問。「左鏢主……」
「不是說了要你叫我小姍嗎,還在什麼鏢主不鏢主的,聽起來怪礙耳的!」她打斷她的話。
子怡笑了。「嗯,小姍,可是我老覺得聶大哥是個很有修養的人,不應該會為這樣的小事生氣,而且你真的確定你和他之間……」她帶著疑問的眼神問。
「哎呀!我跟你說沒有就沒有嘛,你別一直疑神疑鬼的行不行!還有我提醒你喔,你別被聶痕外表那副樣子給騙了,什麼有修養?他是我見過嘴巴最壞、最愛欺侮人的混蛋。根本不是你想像的那個樣子啦!」她說著說著竟義憤填膺地握起了拳頭。「可惡!沒事長那副臉孔,騙死人不償命的。」
聽見她這麼說,子怡倒像是鬆了口氣。「小姍,你別這麼說聶大哥,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他了。」
「誤會?」哼!那這誤會可大了!她擺擺手。「好了,不說這個了,等會兒我得趕著去林大富家接洽些事,要是沒問題的話,這十來天我都會駐守在那兒。你呢,就替我看著鏢局,要有什麼問題就去找那個小器的男人問問就成了。知道嗎?」
「這……」子怡面有難色。
「怎麼?不想跟聶痕留在鏢局裡啊?」左姍問。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一聽左姍這麼說,子怡急急否認。
「喔,那你的意思是——」
「我是怕——你們請我在鏢局裡做事,我卻似乎幫不上忙……」
「怎麼會呢?你替我看著鏢局也是幫忙啊,因為林大富這人不好應付,你剛來局裡,我怕你應付不來,所以這鏢我就自己接下來了,不然——要不你跟我一道去好了。」她一擊掌。「嗯,這樣也好,省得你留在這裡被聶痕欺侮。嘖,我怎麼早沒想到。好了,就這麼說定了!」
「我——」
「嗯?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的。」子怡搖頭。「我是怕跟在你身邊礙手礙腳拖累你……我看……我還是留在局裡跟聶大哥在一塊兒好了……」說著頰邊還微微泛起紅暈。
這話、這情景讓左姍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她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每個女人都喜歡跟聶痕在一起?那個討人厭的小器鬼真有這麼好?她覺得有些不開心,卻也弄不清為什麼?
「好吧,既然你這麼想,那就照原來的計劃行事吧!」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不早了,我得盡快趕到林大富家去,遲了怕他剋扣我銀子呢!」說罷,背起了包袱,揮揮手便往屋外走去。
???
「你打算上哪兒去?」前腳才踏出門,後腳還沒跟上,就被一聲嚴厲的聲音叫住。
他不是生氣走了嗎?怎麼老是這麼陰魂不散的。
她又縮回了前腳。老實說,她是有「一點點」怕他的。她忍不住在心中比了個「一點點」的姿勢。
「我還能上哪兒去?當然是去上工啊!」她回過頭,讓自己抬頭挺胸地說話。「你這麼凶幹麼?瞧瞧你那副臉色,活像人家欠了你幾百萬似的,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