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丑王爺的銷魂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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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我還沒成親。」御書房裡的決定,如今看來的確是明智之舉。

  紅書渾身一僵,接著慢慢的柔軟了下來,「王爺,就算這樣,你也該放開我。」

  他熱燙的體溫把她牢牢的包圍著,讓她不由得心慌暈眩。

  「你還是叫我尉遲吧,反正你從來也沒把我當成王爺看待。」尉遲觀帶有凹槽的堅毅下巴在她發頂輕輕的磨蹭,有著說不出的親暱。

  紅書低喘了一聲,握緊了小手,勉強抑制住從四肢百骸蜂擁而上的酥麻顫慄,當下明白自己必須趁著理智尚存的時候,盡快跟他拉開距離。

  「晚了,我該走了,明天還得早起。」

  相對的,在宴席上還鬱鬱寡歡的尉遲觀不知為何卻顯得輕鬆了許多,似乎有了談天說地的興致。

  「早起?做什麼?」他得寸進尺的將自己的臉龐依偎在她纖巧的肩上,激起懷中女子一聲嬌喘,還有他心房滿滿的快意。

  「我……回京城。」紅書音線明顯的顫抖,卑微的發現自己和他耳鬢廝磨的這一刻……只覺得幸福喜悅。

  「我也是明日離開這裡……去南疆。」他低聲說著自己的行程,沒想到紅書會一臉憂慮的半轉過身來。

  他和她四目相對,看見了無庸置疑的關懷與愛戀,那瞬間,他在這世間的存在頓時重於泰山,不再輕如鴻毛。

  「南疆……」這兩個字最近時常聽見旁人掛在嘴上,紅書倏然雙眼圓瞠,想起這兩個字代表著什麼。

  「你又要去打仗?」紅書下意識的扭緊他胸前的衣襟,沒發現自己早已跟他面對面,頗有幾分投懷送抱的曖昧。

  「嗯。」尉遲觀敏銳的察覺她的溫馴,順勢將她貼靠在自己胸膛上,「前線糧草不足,我這次是來借糧的。」

  生死關頭,紅書只惦念著他能否平安。

  「一定要打贏才能回來嗎?」她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評然作響,不知怎麼的泛起了濃濃的不安。

  「嗯,輸了,不是死在戰場,就是回來向皇上負荊請罪。」尉遲觀事不關己似的分析戰敗的下場,不知是太有信心,還是早已把生死置之於度外?

  紅書費了好大的勁才壓抑住心中不祥的念頭,近乎懇求的跟他商量,「先求平安,再求打勝仗……可以嗎?」

  她膚淺,她懦弱,她只是一個渴望跟家人團聚,也希望心儀的男人平安順利的傻姑娘,她才不要他用自己的生命去證明對國家的愛戴與忠誠。

  「你求我。」尉遲觀雙手捧住她只剩巴掌大的臉,就著前方迴廊微弱的燭光,仔細端詳她益發柔美清麗的五官,暗自驚歎她這幾個月的變化。

  「我……求你?」

  她螓首微仰,無助憂慮的模樣讓他對於「美」這個字,一了新的體會。

  他微微俯身和她額頭靠著額頭,溫柔誘哄,「對,求我。」

  紅書只想確認一件事,「只要我求你,你就會平安歸來?」

  尉遲觀輕輕闔上雙眼,毫不猶豫的應允,「我會。」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尉遲觀,我求你此去南疆務必平安回返,凱旋歸來。」她不假思索的說出心中念想,沒有故作姿態,沒有百般刁難,只有一心一意——

  望君早歸!

  他低頭吻住她微微發顫的唇瓣,輕輕柔柔的注滿憐惜,這幾個月空虛飄蕩的靈魂終於回到原點,心神一片清明。

  「紅書,要是我死在戰場上……別為我哭。」尉遲觀的低語讓輕風吹散,想凝神細聽,卻只聞桂花香濃。

  紅書愕然跌坐在石凳上,足足愣了半晌,才明白尉遲觀早已悄悄離開,迴廊上忽然燈影幢幢,有人舉高了手中燭火,朝著小涼亭的方向大喊——

  「紅師傅?是紅師傅嗎?」

  這尋人的小廝,不就是蘇府指派給她的那一個?

  「是……我是。」紅書飛快的整理好稍嫌凌亂的外表,若無其事的走下小涼亭。

  若不是自己的唇瓣火辣紅腫,她還真要以為自己方才作了一場槐南夢。

  藏身在假山後頭的高大男人同時伸手撫著自己寬厚的唇瓣,意猶未盡的無聲歎息……

  第7章(1)

  龔玄陽出身京城首富,龔家龐大的產業遍及全國,如今他身負重任來到水鄉江南,自然也有一處雅致的臨水別苑可供休憩。

  這幾天忙著跟這群糧商虛與委蛇的龔玄陽此刻坐在書房裡,緊盯著從喜宴回來之後,就一直陷入沉思的尉遲觀,兩個人就這樣默然無語的分坐一旁,直到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龔玄陽終於率先打破沉默。

  「你該不會打算這樣坐到早上吧?」他可是累了,恕不奉陪。

  尉遲觀終於抬眼看他,搖搖頭後又變回石像。

  龔玄陽更加確定他不對勁。

  「你剛剛吃酒席吃到一半,跑去哪裡了?」好像從他回到座位上開始,就更加心不在焉。

  要從這張黝黑粗獷的臉龐看出異狀,嘿嘿……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尉遲觀眼也不抬的繼續盯著對面那張黃梨木圈背椅角。

  「悶,去走走。」言簡意賅到幾乎等於沒有講。

  「你應該不是在擔心借糧的事情吧?」這是皇上親自交代下來的差事,他龔玄陽再怎麼不爭氣,也會盡力把這件事辦到好。

  「你出馬,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會擔心,又何必跟皇上舉薦?

  果然,尉遲觀的確不是在為這件事煩惱。

  龔玄陽點了點頭,偷偷刪去這個可能性,「還是你覺得這次平定南疆叛亂的勝算不大?」

  這附屬國就要有附屬國的原則,沒事把他們自己的內亂搞成別人家的外患,難怪他們這個小國明明資源豐富,卻一直強大不起來。

  「只要糧草無虞,情勢還算樂觀。」

  尉遲觀中肯的分析,在龔玄陽聽起來就等於是一定可以大獲全勝的意思。

  「既然不是國家大事,難道……你是在為終身大事煩惱?」唉,他身為尉遲觀屈指可數的友人之一,這樣盡心盡力為他消煩解憂也是應該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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