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道她想要低調,但他卻偏要她低調不成!
這句話,也幾平是同時浮上他們的腦海,其中一個人是忿忿然的,另一個人卻是由唇畔泛著的淺笑著得出來詭計得逞的滿意。
這時,唐鈞風己經將整好的球擺回檯面上,範行淵相視一眼,只見範行淵高大的身軀宛如蟄伏的猛獸般,桿尖對準了白球,抬起眸光,正好迎對唐水心的注視,他勾唇一笑,一記凌厲的推桿,圓球四散開來。
範行淵站起身,走到她的前方,把桿子交到她面前。
唐水心沒有接過長桿,美眸注視著桌球檯,不過是開球,卻已經有兩顆球入袋,她側過身於避開他,轉頭對著大哥。
「這裡不安全,水心。」唐厲風知道他這位妹妹想問的話,一邊笑著用手撫著熙恩的髮絲,一邊轉過眸來對水心說道:「淵得到警告,上次你在停車場被襲擊不是意外,我們不想你出事,淵做得沒錯,是你太過掉以輕心。」
「不過就是為了證明我這裡的門禁很差,保全做得不好,有需要你們幾個人勞師動眾嗎?」唐水心哭笑不得,不過就是這點小事,有必要全都擠到她這兒來,難道正事都不必做了嗎?
「我們從小就被教導,對唐家的女人要呵護備至,你是我們的妹妹,如果你出了事,我們無法回去向義父交代。」唐鈞風笑著替他大哥回答,一雙綠眸因微笑而閃爍著光芒,「當大哥通知我們的時候,我們毫不猶豫就答應過來,因為從小到大,你一直沒讓我們操過心,很多事情你甚至於方方面面都替我們照顧到,如果你真想任性這一回,那我們也只好奉陪了!」
「就住我這兒?」她不敢置信,照他們這種說法,她幾乎可以推測她六哥也己經在往這裡來的路上。
她心想,到時候不會只是住戶騷動,只怕連媒體都會聞風而至。
「你的沙發睡起來還不差。」唐冽風在她身後笑道。
「和室我己經讓人訂了墊子,我的背睡得很痛。」唐允風一向是不客氣的,卻也是咧著笑,頗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要打長期仗的意味。
「水心,你是唐家人,這句話,需要我提醒你嗎?」範行淵渾厚的嗓音在她的耳朵上方響起,提醒著她,她的身份與普通人不同,光是這個身份,就會為她帶來不可測的危險。
這一瞬間,唐水心的身子微微僵硬,讓過來牽住她手的唐熙恩有點擔心,她側抬起嬌顏,注視著範行淵斂落的沉邃眸光。
「我不需要你來提醒我,我比誰都清楚這一點。」她泛起一抹淺笑,美眸之中的些許黯然,讓她的笑容看起來顯得苦澀,她轉頭掃視了幾位哥哥一眼,點了點頭,道:「我回大宅去,明天就搬回去。」
一行人回到大宅第二天,唐允風就搭機回美國,說要把正事都處理完,再回來接這次也跟著他一起回來,回娘家去小住的妻子谷天潼,而唐冽風則是去了日本接妻子東忍,過幾天會與義父唐勁及夏安熙會合,再回台灣。
而唐鈞風剛好因為正在斡旋侵權官司的事情,有一些研發技術方面的事情要與唐水心討論,就不急著離開,至於他的妻子白川馨,結婚之後並沒有放棄檢察官的工作,知道老公此趟台北之行是為了水心,因為她們姑嫂的感情一向極好,臨行前要他一定要把事情處理好再回來。
但最令唐水心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大哥唐厲風與小妹熙恩,他們完全沒有要離開的動靜。
熙恩說她要等爹地和媽咪來台北,這理由很正當,但是,身為唐氏現任總栽的唐厲風,就算有二哥代班,但整天陪著妻子到處遊玩,與他一徑的工作狂作風完全不同,這讓唐水心頗為納悶。
而至於範行淵……唐水心與四哥唐鈞風一前一後地走在庭院的草坪上,冬日的陽光晴朗,微風徐徐,是個好天氣,她沒由來地想起範行淵,但又惱著不願意想他,心裡還在氣憤他設計她的事情。
她回來大宅半個月,他來了兩次,但都只停留一下,跟她大哥說了些話就回去,似乎知道她還在氣他的詭計得逞,所以看見她的,只是揚唇笑笑,什麼話都沒說就離開了。
「大哥是怎麼一回事?」唐水心站定腳步,回頭看著她四哥,為了轉移注意力,問起了這幾天心裡百思不解的問題,「他事事都依著熙恩,熙恩說東他不敢往西,這不像是他的個性,我知道這不是他寵老婆的方法。」
唐鈞風知道她遲早會提起這件事,微微泛笑,「是你跟熙恩說,只要她生了孩子,你就會想辦法調回美國,會一直陪著她,是不是?」
「嗯。」她點點頭,「自從大哥和熙恩結婚之後,我就一直期待他們可以快點生孩子,我可以幫熙恩一起帶孩子,以前在育幼院時,我的年紀比較大,幫忙帶過幾個小嬰兒,知道帶小孩滿辛苦的,所以我想,如果有熟悉的親人在身邊幫忙,新手媽媽會比較輕鬆,我很樂意幫熙恩這個忙,因為她一定會生出一個很可愛的孩子,我一定會很疼愛,四哥,我說這話有錯嗎?」
「你沒錯。」唐鈞風搖頭苦笑,「其實,一直以來熙恩就很想快點替大哥生孩子,水心,你還記得上官兒喜嗎?」
「我記得,她跟我一樣都是麻省理工的學生,雖然年紀比我小,但卻是我學姊,是個智商兩百的天才少女。」
「對,她是你學姊,可是她當初在英國的女子學院,跟熙恩是同學,後來跳級去念了大學,她跟熙恩差不多時間結婚,她兒子今年都快六歲了,看在熙恩眼裡,你覺得她會做何感想?」
不需要她四哥說得太清楚,她的心裡也能夠猜想得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四哥,你們是不是瞞了我和熙恩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