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夏蘿微微頷首。好吧!她承認安迪不是真的那麼糟,起碼當她真的願意表現時,他也不會刻意挑麻煩。
「夏蘿,喝點水。」黃美莉將礦泉水遞到她的面前,用毛巾替她擦拭額頭上的汗珠。「你今天表現得真好,早上在攝影棚拍照的姿勢也很美,越來越進步了。」
「謝謝。」沒人知道,夏蘿其實是因為昨晚睡得不好,今天沒力氣再玩唱反調的遊戲,況且某個討厭鬼害她質疑自己的魅力,讓她不由得想賭一口氣。
「總裁到底是跟你說了什麼?你簡直是突飛猛進。」安迪對於美麗有著相當的執著,剛才看著她跳舞,猶如女神般耀眼奪目,他從未看過一個初學者能有如此精彩的表演。
「別提那個討厭鬼,我想到他就心煩。」夏蘿不悅的踱出舞蹈教室。
黃美莉納悶的看了安迪一眼,然後快步跟出去。
「兩位小姐,請稍等。」圭介立刻迎上前,擋住她們的去路,「傅先生請兩位到他的辦公室。」
「不要!」夏蘿不假思索的拒絕。
黃美莉十分聰敏,察覺小兩口肯定是吵架了,於是好聲好氣的勸道:「夏蘿,別這樣,或許總裁有重要的事要說,我們還是走一趟比較好。」
說也奇怪,向來固執己見的夏蘿,面對黃美莉,總是特別難拒絕,也許是因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黃美莉縱然嚴格,但是對她照顧有加?儘管嘴上嫌煩,卻也明白黃美莉不會害她。
「那你去就好。」她嘟起嘴巴,表情很臭。
黃美莉知道夏蘿只是在鬧彆扭,撒嬌罷了,她帶過無數新人,夏蘿還不算太難搞的。
「我們一起去,等會兒我帶你去一間很棒的咖啡店,那裡有很好吃的蛋糕,熱量低,不怕胖喔!」
「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一聽到有蛋糕可以吃,夏蘿很不爭氣的棄械投降,拉著黃美莉的手,邁步往前走,「我們快點去,我想吃蛋糕想到心都快碎了。」
圭介在後頭聽到夏蘿誇張的言詞,不禁暗笑。果然,還是黃美莉有一套!
寬敞時尚的總裁辦公室裡,傅拓丞坐在辦公桌後。
身為他的屬下,工作多年,他總是不冷不熱,做事有條有理,獎罰分明,頭一回見到他露出如此不爽的臉色,黃美莉不由得緊張起來。
「我們來了,你有話快說。」夏蘿的心思全在蛋糕上,說話沒大沒小。
傅拓丞睇了她一眼,眉頭蹙的更緊。
「美莉,這些全部撤掉。」
他將一疊照片仍到桌上,那些是上午夏蘿在攝影棚拍攝的成果。
黃美莉不明就裡的拿起照片,一張一張審視,心裡納悶,這些照片應該是先由她鑒定才對,怎麼會到總裁的手上?
彷彿洞悉她的疑惑,傅拓丞主動解釋。「我剛好路過,便去跟陳攝影師拿照片。」
最好有那麼剛好!黃美莉暗忖。
半晌,看過所有的照片,她毫無畏懼的直言,「總裁,我覺得這些照片拍得很好,當然,還是會挑出最完美的,我不懂,你不滿意哪一點?」
「太暴露了。」每套服裝都是馬甲、短裙系列就算了,夏蘿擺出來的姿勢大大滿足了男性色慾的視覺享受,而他就是在不高興這點。
黃美莉古怪的盯著他兩秒,然後微笑,「是的,總裁,我瞭解你的意思,我會跟攝影師另外約時間重拍。」
「嗯。」傅拓丞絲毫不為自己的私心感到不好意思,反正他是總裁,而夏蘿是他的女人,憑什麼要讓別的男人有機會用眼睛吃她的豆腐?
夏蘿也把所有的照片看過一遍,氣沖沖的踱到他的面前。
「我不要重拍!」
「夏蘿,我在跟美莉說話,你不要插嘴。」
「我就是要插嘴!主角是我耶!這些照片裡的我超正的,我很喜歡,為什麼要浪費時間重拍?」夏蘿才沒那麼聽話,早上她可是卯足了勁在鏡頭前搔首弄姿,獲得滿堂彩。好吧!其實這種備受誇獎的感覺還挺能,滿足她的虛榮心。
「我剛才說了,這些照片太暴露了。」傅拓丞又繃起面孔。
「哪有?沒有露點,也沒有拍到內褲啊!攝影師也說我很棒,連最龜毛的安迪都說完美,就你一個人在那裡嘰嘰歪歪。」哼,生氣吧!他最好氣死。
「夏蘿,說話不可以這個樣子。」黃美莉憋住笑意,做做樣子的勸阻夏蘿。老天,她真不敢相信夏蘿竟然連總裁都敢罵。
「是他先白目的。」
「也不可以罵總裁白目……」
「美麗,你先出去。」傅拓丞忍無可忍,需要清場。
「是的,總裁。」黃美莉很識時務,立刻離開。
夏蘿並沒有因此稍微減弱囂張的氣焰,「你不要以為把我的經紀人趕出去,我就會怕你喔!我再告訴你一次,這些照片好極了,我超喜歡。」
「你的動機是什麼?」他反問,聽起來似乎有些牛頭不對馬嘴,但是他的確感受到她的刻意。
「動機就是做人要敬業。不是要我性感嗎?我這麼努力,不好嗎?」夏蘿雙手擦腰,腳板不耐煩的踩著拍子,視線在天花板轉來轉去,都是不看他的臉。
「我本來想跟美莉溝通,讓你走你喜歡的甜美夢幻系。」昨晚看她那麼不開心,他才會想破例為她說情,孰料她居然不識好人心,倒戈跟他嗆聲。
「不用了,我要性感,要讓全天下的男人知道我的美。」
「夏蘿,你故意惹我生氣,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瞇起眼,他直接戳破她的意圖。
「那又怎樣?」她也不隱瞞,回他一記白眼。
「給我一個原因。」他不明白自己哪裡犯到夏大小姐了。
「因為我高興,因為我只是一個寄人籬下的食客,只是你傅大總裁的小小員工之一,我那麼卑微,你讓我氣一下,有什麼關係?」她故意說得酸溜溜的,眼底、臉上寫滿對他的埋怨。
「少說了一個,你還是我的女人。」他似乎懂得她那點小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