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林偉從架上選了一支色香味俱佳的烤玉米放到她手上。
「沒關係啦,我們都是這樣一起吃東西的。」冷茹淇嘴裡塞得滿滿,含糊不清的說著。
冷茹珈看著手上這支新玉米,有什麼不一樣嗎?
「吃這支,剛才那支玉米沒有熟透。」林偉一手忙碌的翻轉架上食物,另一手則是拿著烤肉醬刷,輕輕替每一個食物塗上薄薄一層醬汁。
「沒有熟?那你剛才怎麼不跟我說?」冷茹淇非但皺起好看的眉毛還大聲的吼了出來,她要是吃壞了肚子怎麼辦?
林偉抬起頭來,推推鼻樑上的眼鏡,「你沒有問。」
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大聲嚷嚷的女人,她吃得很高興不是嗎?應該是烤肉醬的味道蓋過淡淡生生的玉米味。
「我沒有問?」冷茹淇嘴角很難看的抽搐了一下,「那珈珈就有問了嗎?」這是哪門子理由?
林偉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低下頭繼續他的工作,要盼望余達來幫他,他還是凡事自己來比較快。
「該不會,除了那支玉米之外,我剛剛吃的那些東西全都不熟吧?」冷茹淇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從嘴裡吐出來,聲音就像是剛從地獄裡頭發出來的一樣陰森。
林偉頭也沒抬的聳了聳肩,看到烤肉架上面有空位置就擺上新食物,看到食物熟了就夾到一邊的盤子上,他根本沒去注意她拿了哪些東西。
「林、偉!」這個害死人不償命的傢伙。
冷茹珈看著男孩低下頭的側臉,儘管粗框眼鏡遮去他絕大部分的目光,但是她還是可以感受到他專注的神情。
跟哥哥健康黝黑的小麥色肌膚比起來,他似乎略顯白皙了一些,直挺挺的鼻樑讓不苟言笑的五官看起來更加一板一眼,加上一副深黑色的粗框眼鏡,讓他看起來深具斯文氣息。
這才發現,一直站在這裡替大家烤肉的男孩子,身高幾乎要逼近大哥了。
「這好了。」林偉拿了一支小魚給冷茹珈。
「喔……」冷茹珈猛的回過神。
一手香噴噴的全熟玉米、一手鮮嫩多汁的小魚,讓冷茹珈不知從何咬起?她的面前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還多了一個盤子,裡面裝有湯汁飽滿的大蛤蠣。
冷茹淇雖然貪吃,也怕鬧肚子,「我也要。」這下子她可不敢自己從烤肉架上隨便拿起東西就亂吃了。
林偉夾了一支大草蝦到自己面前,雖然很燙手,但他還是很俐落且迅速的剝好外殼,放到「她」專屬的盤子裡。
冷茹淇吞了吞口水,「林偉,我也要。」
聽到自己的名字讓他抬起頭來。
「我說我也要。」冷茹淇不嫌麻煩的再重申一次要求,這種新鮮的大草蝦就是要趁熱剝殼、趁熱吃才過癮!
「盤子裡有。」林偉說著。
「什麼?」冷茹淇不是很確定的問著。
林偉朝大盤子努了努嘴,沒看見夾了這麼多熟的食物放在裡頭嗎?
看了正經八百的古代書生一眼,才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冷茹淇認命的從盤子抓起一隻涼掉的草蝦、認命的自己剝殼。
明明就長得一模一樣,為什麼她就要自己剝?
第1章(2)
雖然不是盛夏,但是九月份的大太陽再加上圍坐在旺盛的烤肉爐邊,大家多多少少都流了一點汗。
對於幾個身強體壯的男孩子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幾個女生來說,已經有人感到吃不消了。
「我進去坐一下。」冷茹珈最後還是站了起來。
雖然回到台灣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她還是不太能夠適應這太過悶熱的天氣,可能是因為在高緯度的英國住太久的關係吧。
因為某些原因,冷茹淇在十六歲的時候毅然決然出國讀書,一向跟姐姐跟的緊的冷茹珈當然也跟著出國。
「冷茹淇,開我的車子去山下便利商店買些飲料回來,順便買幾罐舒跑給冷茹珈,鑰匙在客廳桌上。」環坐在女友身後的冷雲翔完全沒有起身的打算。
雙手滿是蝦殼、蝦膏的冷茹淇把頭埋在盤子裡,抬都沒抬,「可是珈珈剛剛在家裡已經喝了兩瓶舒跑,醫生吩咐過她一天不可以喝太多量。」
珈珈是他們家裡頭身體最虛弱的一個孩子,她跟大哥都是頭好壯壯,別說生大病,就是感冒的機會也很少,她也不知道妹妹為什麼反常?她在英國讀書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帶妹妹去看醫生。
林偉扭開一旁為了澆花而接的水龍頭,洗了洗油膩的雙手,從頭到尾負責烤肉爐的他,雙手很難不油膩。
「我去看看。」陶水柔都還沒有站起來就又讓人給拉了下來,「她是老毛病,讓她休息一會在進去看看。」
大熱天裡,明明就熱得讓人發汗,陳余達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位大叔,你也幫幫忙好嗎?幹嘛在這種會熱死人的天氣裡抱得這麼緊?你們不惡我們很惡,要是我的宣等等吐了怎麼辦?」陳余達站起來抖了抖發毛的身體,很不舒服!
關她屁事?李靜宣給了他一個小白眼!
「我看你是嫉妒。」
「冷大哥,你的車子借我去買一下東西。」關上水龍頭,林偉轉身開口說道。
「好啊,你沒問題嗎?」
「他會開車啦,不然怎麼會跟你借車?」真是愈老愈糊塗,陳余達搖了搖頭,「柔柔啊柔柔,老男人不一定比較可靠,你看,腦子退化快就是一個嚴重的問題。」他伸出一根指頭搖了搖。
「才不會!雲翔哥哥最聰明了。」陶水柔難得發狠的瞪人了喔!
老男人?冷雲翔嘴角抽動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你有駕照嗎?」
「有,已經拿到駕照了。」
「鑰匙在裡頭,自己去拿吧。」
林偉點了一下頭,修長的雙腿已經大步邁開,似乎顯得有點急迫。
「囂張的處男,你剛說誰是老男人?」冷雲祥臉上寫滿了「不、爽」兩個字!
「欸,我不是囂張的處男好嗎?請叫我從一而終的處男、還是純情的處男、專情的處男,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