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裡笑語喧嘩,織錦椅塌上的每個人各有內侍,站在身後隨時候著,等待差遣召喚。
此時,樓內的人皆用膳到了尾聲,該介紹的、該認識的,也都互相認識了。
一身宮廷華貴妃服、顯得雍容華貴的王后面露微笑地望著她特別安排坐在她右邊的項幽凌。「幽凌,本宮早聽皓兒提過你,此番見到你,你果真是個善良又美麗的小姑娘。」
「多謝王后稱讚。」項幽凌笑咪咪地說。
那蘭國王也十分喜歡項幽凌這個小姑娘,以他閱人無數的眼光來看,她以後絕對會是個德善的王后。
「皓兒,今日軒兒和子妍也都在此,你也向孤提過了,那孤就直言了,幽凌,孤聽皓兒說你和我家皓兒情投意合,他有意要立你為儲妃,你意下如何?」
聞言,項幽凌面露驚喜與詫異,她意外地瞥向那蘭陽皓,只見他唇畔噙笑地對她點點頭,她露出閉月羞花的姿態對國王道:「既然是殿下的意思,那民女沒有意見。」
項幽凌回答得含羞帶怯,其實心底十分高興,她高興的不是能當上他的太子妃,而是開心能和他終成眷屬。
「好好好。」國王和王后相顱一眼,兩人臉上都有著欣慰的笑容。「那就這麼決定,孤明天就下召立項幽凌為太子妃。」
「謝謝父王、母后。」那蘭陽皓開心地說。
「大哥,恭喜你了,我敬你一杯。」那蘭月軒難得興致地舉杯祝賀。
「謝謝。」那蘭陽皓舉杯與他隔空一敬後,一飲而盡。
這時,坐在王后左手邊的季子妍也朝項幽凌露出友善的笑容。
「好、很好,本宮很高興擁有你們兩個這麼好的兒媳婦。」王后開心地一手一個拉著她們的手,三隻手交迭在一起,顯示她對兩人的喜愛與接納。
「對了,於妍,大哥有事想拜託你。」那蘭陽皓突然開口。
王后放開兩人的手,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望向那蘭陽皓,想聽聽他到底想說什麼?
「是這樣的……」
那蘭陽皓認為這裡都是自己人,所以就把樓雨櫻的事告訴了季子妍,何況樓雨櫻的事,父王、母后和那蘭月軒早就知道了。
「我是想,既然我都要和凌兒大婚了,而且櫻妹也已雙十年華,早就該許人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可以治癒她疤痕的大夫,才會拖了這麼久,這事不知你是否可以幫得上忙?」
望著他誠懇請托的神情,季子妍笑吟吟地說:「聽你所言,我認為應該沒有問題。」
「真的嗎?」那蘭陽皓雙眼一亮,神情充滿了希望。
「嗯,不過,我認為還是要親自看過後,才能斷定究竟是不是真能治好?」季子妍審慎地說。
「無妨,只要有一絲機會,我都不會錯過,那就拜託你了。」
「嗯,那我明天過去看看她。」季子妍應允。
那蘭陽皓點點頭,此時,王后喚來侍女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很快地,侍女依令離去。
每個人面前的小碟、小盤很快被收瘧,然後各放上一杯熱茶。
眾人寒暄問,從外面走來一名身穿七彩服飾的婦人,她先有禮地對國王和王后行禮,再接著對兩位王子及季子妍行禮後,目光灼灼地看向項幽凌。
項幽凌愣愣地望著突然出現的小師姑,見她面露慈祥的笑容望著自己,用著悅耳的嗓音對她說:「凌兒,看來這段日子你過得很好。」
聽到她的聲音,項幽凌霎時回過神來,以著最直接的情緒,欣喜地站起身飛奔到她面前,張開雙臂熱情地抱住她。「小師姑!」
瑪佳笑著搖搖頭,握住項幽凌的肩膀,語帶一絲苛責地道:「凌兒,這兒可是皇宮,而且國王和王后都在此,你這樣未免太失禮教、不成體統。」
「我……」項幽凌被她這麼一說,面上一窘,吐吐粉舌,不好意思地睞向國王和王后,再回首瞥向她。「人家太高興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才會一時忘形嘛!」
「你呀!」瑪佳寵溺地輕掐她的嫩頰,然後彎腰福身對著國王和王后道:「王上、王后,抱歉,凌兒生性熱情,又在山野生活慣了,一時忘形,還請兩位見諒。」
王后笑著搖頭表示不在意,那蘭國王則哈哈笑道:「瑪佳,孤見幽凌是個真性情的姑娘,而且孤相信自己兒子的眼光,這裡都是自己人,你不必介意。」
瑪佳看國王和王后是真心喜歡項幽凌,再見那蘭陽皓望著項幽凌的目光如此溫柔含情,她心裡感到很高興。
「感謝王上。」話畢,她望向項幽凌。「凌兒,恭喜你要嫁給殿下,成為太子妃,最重要的是,你們是因為相愛而在一起,這在皇室而言真的很難得。」
項幽凌聽她這麼說,不好意思地低頭微笑不語。
「瑪佳姨,既然來了就一起坐、聊聊天,別只是站著。」那蘭陽皓對瑪佳說道,於是項幽凌便拉著瑪佳一同坐了下來。
「瑪佳姨,我有一事想請教你,如果你知道請你一定要告訴晚輩。」那蘭陽皓謙虛地說。
「殿下不需這麼客氣,有什麼事就問吧!」
「來這裡之前,碰上了有人要刺殺凌兒,而且前後有兩個黑衣人,據屬下所探,其中一個似乎是中原人,現在暫住在朝陽酒樓,他似乎不在乎暴露了自己的行蹤,而另一個黑衣人則是黑門的殺手。」
那蘭陽皓始終望著瑪佳,因此只要是她細微的一個表情,他都看得很清楚,他可以感覺得到,瑪佳在他提到這件事時,臉上的表情變得憂慮和擔心。
「瑪佳姨,你是不是知道為什麼有人想殺凌兒?」
瑪佳歎了口氣,點點頭。「看來事情也隱瞞不住了,而且人都找上門來了,我也不好再隱瞞。」她在心裡暗付:大師兄,看來這件事得告訴凌兒了!
於是,她定睛望著項幽凌。「凌兒,這件事攸關你的身世,你聽了不要太難過,你本是中原人士,十五年前你家在京城似乎也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但被奸人所陷,以致被滿門抄斬,師兄剛好路過,因此救了被藏在米缸中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