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關禾笑著,並不反駁禹東雲的話,因為禹東雲說的全是事實。
「你呢?最近過得如何?」關禾問著。
在他工作的時候,他是個近乎封閉的人,除非必要,要不他拒絕接收任何無關工作的訊息,而他的好友也明白這一點,沒重大的事情,絕不會打擾他的。
一年幾回的相聚,喝小酒、聊近況,這樣的相處模式早已持續好些年,他們喜歡並習慣這樣的友情。
「上個月結婚了。」禹東雲再一次輕鬆的將驚人的訊息丟出。
「什麼?!」酒杯舉在嘴邊,但關禾早忘了這口酒,自己究竟喝下了沒,還以為是音樂的關係,讓他以為自己聽到了奇怪的話語。
「我上個月結婚了。」這一回,禹東雲將話說得更清楚了,讓關禾無法再質疑。
「上回沒聽你說有交往中的女人。」關禾望著好友,想從他顯得愉悅的神情裡探查些什麼。
「是沒有。」事實上,他有一段時間沒與女人談感情了,也忘了和上一任女友分手是多久前的事情了。
「有了孩子?」他知道好友不是個會衝動學人「閃婚」的人,能讓他這麼快的走入婚姻,背後肯定有原因。
禹東雲搖頭,再輕啜了一口酒,並不急著回應這個問題,因為說來也算話長了。
第3章(2)
「怎麼回事?」關禾斂起漫不經心的表情,有些擔心的望著好友。
這傢伙是不是腦子壞了?他不會學人搞什企業聯婚吧?
看出關禾眼底所透露出的訊息,禹東雲再次搖頭否認道:「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腦子好得很,沒壞。」
緊接著,禹東雲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次,其中包括了這是一樁有期限的合作假婚約也毫不隱瞞的全托出。
「天啊!要說這真不像是你會做出的蠢事……也不是,誰教你是個重視家人勝於一切的人,也真虧你們想得出這餿主意……」關禾不知道自己還能多說什麼了。
禹東雲果然是生意人,連婚姻都造假,還都能打上有效期限呢!
「所以呢?」關禾斜幌著禹東雲,「上個月來不及趕回來為你開單身派對,所以我在十一個月後就能為你舉辦是吧?」
雖是假結婚,但也算是結婚了。
十一個月後,禹東雲便無條件恢復單身了,第一個單身派對來不及辦沒關係,還有另一個。
「再看看吧!說不定不用。」很保留的話意,因為未來還無法確定掌握,在事情尚未明朗之前,他不能用肯定句回應。
「請解釋你剛才的話。」
「我還挺喜歡『我老婆』的,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可以弄假成真。」在好友面前,禹東雲真的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也不介意讓好友知道自己的真心意,男人與女人之間產生情感並沒有什麼不對。
「聽你這麼說,我開始好奇『你老婆』這值人了,何時介紹給我認識呢?」
「還不知道,但總有機會的。」話尾一落,禹東雲的目光正好落在一名來到吧檯前的年輕男子身上。
他看見男子嘴巴動了動,朝吧檯內的調酒師點了酒,這時,他將目光謂開。
一會兒後,他再將目光調回吧檯,男子依舊在吧檯前,在點完酒後,男子並沒有回到座位上等服務生將酒送上,這是很常見的現象。
但接下來的現象並不那麼常見了,至少從不曾在禹東雲眼前出現過。
只見調酒師在為男子送上酒之後,便轉身忙著準備其他工作,所以並未看見男子快速地朝著酒杯裡扔下顆白色不明藥物。
可是禹東雲看得十分清楚,當白色的小藥丸接觸到酒液時,瞬間產生許多像蘇打的氣泡,不過轉眼間,小小的白色藥丸便完全溶解,連方纔所產生的氣泡也不見蹤影。
那杯酒看來再正常不過了。
男子把酒端回他原先的座位上,同桌還有一男一女。
男子將從吧檯點的酒送到女子面前,便開始有說有笑的,讓不知情的人完全察覺不出任何異樣。
禹東雲完全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也能推測出接下來的發展,而他也正思索著該要如何做,才不會對不起自己的道德良心。
但在有所動作之前,他仍是選擇靜靜的觀察事情的變化,就怕發展不是他所想像的那般。
或許那藥丸不是他以為的有害,或許那女子一點也不介意他們之間的「小遊戲」,他們只是在找樂子罷了。
發現好友的目光不斷地落在大門右側邊的某一則上,關禾問:「認識的朋友?」
「不,不認識。」禹東雲搖頭,暫時將目光移向他處。
那女子一頭短髮全染上了前衛的香檳色,臉上化的是十分美艷的煙熏妝,整體看來就是個年輕又時髦的女子,但一股奇異的感覺卻又襲上了禹東雲的心頭。
上回在飯店前,他也看見了一名陌生女子,那女子與現在眼前所見的這一個,形象完全迥異,壓根兒不可能是相同的一個,但她們卻都讓他不自覺地聯想到了俞若亞。
三張不同類型的臉,卻一再的令他不自覺地重迭在同一張清麗的臉蛋上,這一點讓他感到十分怪異,又是打哪來的更是無法追根究柢。
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繼續與關禾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禹東雲的視線也是不時地暗自關注著那名陌生女子。
她舉起眼前的杯子,喝了那看似「正常」的酒一口。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禹東雲看見女子眼前酒杯裡的酒液也幾乎快要見底了,這時,他對著關禾說:「今天先到這裡吧!我們改天再約。」
「沒問題,但下回我希望能看見『你老婆』。」
「我會試著約她出來跟你見個面。」禹東雲做出保證。
關禾朝著好友揮了手,便先離開了酒吧。
而禹東雲也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備,他只是在等,等待另一則的人有所動作。
不一會之後,他看見在酒裡下藥的年輕男子拿起女子的酒杯,將僅剩不多的酒液要她全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