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側頭一看,發現柏顥謙竟然趁她忙著思索「戰略」時,放肆的吮吻她的手指。
聽到女兒尖叫一聲,嚴母也嚇了一跳,連忙關心的問:「怎麼了?怎麼了?」
「沒……沒事,剛剛有一隻蚊子在咬我。」
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親吻她的指頭,嚴敘雅隨便編了個借口搪塞過去,順便推了他一把。
雖然被推開,但是柏顥謙健壯的身軀緊黏著她,深邃的黑眸閃過危險的光芒,意圖很明顯。
「你在幹什麼?我還在講電話耶!」她生氣了,無聲的向他抗議。
無視她的抗議,他的手探進她的上衣裡,來回撫摸她腰腹間柔軟細緻的肌膚,企圖燃起火苗。
難以言喻的親暱因為他放肆的舉動而湧現,她隔著衣物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拒絕他的碰觸。
「小雅……小雅,你有在聽嗎?」自顧自的說了半天,都得不到女兒的回應,嚴母奇怪的問。
「有,我有在聽……」要應付電話那頭的母親,又要制止男人放肆的舉動,嚴敘雅慌忙的回應。
驀地,她的臉龐爆紅,手輕顫了一下,手機自手中滑落。
動作俐落的接住手機,他自動自發的說下去,「伯母,小雅現在有點忙……嗯,等她忙完,再跟你聯絡,好……下次再見。」然後結束通話。
聽到他說的話,嚴敘雅羞憤欲死。
這男人竟然這樣跟她媽媽說?
看來到時她又要費一番唇舌解釋了。
###
柏顥謙是個執行力很高的男人,只要是計劃好的事,他一定會徹底執行到底。
雖然中間發生手機事件的插曲,但是在他有意的勾引下,她完全沒有反抗的臣服在他的懷裡。
這兩天,他們果真哪裡也沒去,一直在無邊的慾海中打滾。
他的體力好得令人咋舌,明明前兩天還生著病,才經過一天的休養,就精力充沛。
被他折騰得腰酸腿軟的嚴敘雅,只想利用最後一天的假期,好好的養精蓄銳,畢竟明天進公司還有一大堆工作要處理。
一想到即將面對的公事,她繼續賴在床上,什麼事都不想做。
才打定主意,她卻聽到柏顥謙冷肅的聲音從書房傳來。
他的音量不大,隱約可以聽見談的是公事,雖然現在是休假期間,但是責任感使然,她起身下床,走到書房一探究竟。
他講電話的語氣愈來愈嚴肅,還沒聽清楚他和對方說了些什麼,她便看見他鐵青著臉色掛斷電話。
訝異會見到他這麼難看的神情,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誰打來的?發生什麼事了嗎?」
「韋倫打來的,他說尼托傑遜特洛島再次發生地震,導至聖塔教堂修復進度停頓。還有,古跡修復主持人失蹤和我受傷的事走漏風聲了,今天各大報都報導了相關消息。」柏顥謙冷肅的開口,五官因為突如其來的意外而繃得死緊。
韋倫也是他的得力助手之一,他不在國內的期間,柏宏建設是交由韋倫坐鎮,暫代他的職務。
「怎麼會?我們明明都把消息封鎖了。」
他的雙手環抱胸前,深思許久,終於抬起頭看著她,深邃冷銳的雙眸醞釀著風雨欲來的危險。
「周醫生。」
他一開口,嚴敘雅的臉色瞬間慘白。
周榮誠醫生是柏家的家庭醫生,在柏顥謙回台就醫時,她一時心急,請了周醫生來協助。
當時她完全沒有考慮到周榮誠與柏家的這層關係,更沒想到他會把柏顥謙受傷的消息傳回柏家。
想必他二伯一知道他受傷且已回國一事,必定會對整個事件追根究柢,趁著掌握到不利於他的把柄,予以重擊。
暗自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思緒,她愧疚的說:「Boss,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周全,聯絡了周醫生,害得消息走漏。」
「不怪你。」柏顥謙搖搖頭,相較於她慌亂的心情,這時他反而顯得平靜,剛剛外顯的怒氣已被他壓抑住。
通常這就表示他已經找到對應的方法,不過嚴敘雅還是因為自己不小心造成的錯誤而內疚不已。
知道她會犯這個錯是因為心急他的傷勢而造成的,他不怪她,當務之急是找出解決的辦法。
「你先去休息吧!我們明天就進公司。」他的表情高深莫測,語氣冷冽。
她向來不是個愛撒嬌的人,但是這個時候因為猜不出他的心情,突然很渴望他溫暖的擁抱。
這兩天沒有公事纏身,他們就像熱戀中的男女,也像新婚中的夫妻,沉浸在甜蜜幸福的氛圍中。
感受著他的溫柔熱情,她總有種恍惚、不真實的感覺,害怕處在這樣的幸福裡,只是一場夢。
眼前這一刻他板起臉,顯得冷淡疏離,不自覺的湧上一股委屈感,瞬間將她由幸福的天堂推進地獄當中。
他們之間到底算什麼呢?
輕而易舉的,他便可以收走對她的溫柔,用只對外人才會顯露的冷峻容顏看著她……
強忍住即將決堤的淚水,她默默的轉身,走向書房門口,不斷的深呼吸,告訴自己:嚴敘雅,你不該奢求……這段感情原本就是沒有結果的一相情願,原本就是不該奢求的啊!你到底幾時才能清醒?
第6章(1)
柏顥謙沒有錯過她轉身時那脆弱的表情,伸出手想拉住她,卻聽到門鈴聲響起。
猶豫了片刻,他縮回手,按下連接警衛室的通話鍵。
「柏先生,有一位叫瑟琳娜的小姐找你,請問要直接讓她上樓嗎?」警衛的聲音從擴音器中傳來。
聽到瑟琳娜來訪,一個計劃迅速在他的腦中成型,露出幾不可察的微笑。
「請她上來。」
聽到他的回應,嚴敘雅的腳步頓了頓,回頭,正巧看到他的嘴角揚起不明顯的弧度。
「我……我去開門。」
假裝沒看見他的心情因為瑟琳娜的到訪而突然變好,她的心澀得發苦。
原來……他還是在乎瑟琳娜的。
一意識到這一點,這兩天的恩愛纏綿又變成諷刺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