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戳中了他。
「你敢!」他咬牙。
「我有什麼不敢的?」她推開他。「我這就去!沒錯,我應該立刻就去!我差點忘了,他是耀日國的使節,你不可能動他。有了他的保護,我何須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更何況,你也不在乎,不是嗎?」
「該死的你!我該死地在乎極了!莫如冰,我不許你去碰其他的男人!想都別想!」他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襟,唰地撕開。
她倒抽口氣,以手護住胸前。
他攬過她的腰身,將她的手腕扣在身後。「你的眼裡,只能有我!」他宣示,然後不容她拒絕地,狂暴地吻住了她。
「唔——」她掙扎。然而他的吻,激烈而……溫柔,讓她整個人癱軟,無力反抗。
天!
她忍不住吶喊。
天知道,她怎麼會讓這樣的男人掌控了她?
又怎麼會……愛上這樣的男人……
*** *** ***
她是他的女人。
老天!她這一生,從未如此失敗過。當她正準備脫離一個根本不愛她的男人時,卻讓自己完全成了他的俘虜!她將自己埋進被褥裡。
這根本不該發生的。不過是一夕歡愛,卻讓她全盤皆輸。
她翻過身,望見的是躺在她身旁,那俊美得如神祇般的臉龐。諷刺的是,這個絕稱不上善良的男人,在熟睡時的臉,竟像孩童般純真。
而她,愛上了這樣的男人。
真慘!
她確實愛上了他,這點,她無法否認。因為她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自己。她的在乎、她的恨、她受到的羞辱,全是因為她愛他而起的。而她甚至不知道,她在他心裡,究竟算什麼?
她起身,試圖脫離他的懷抱。她不明白自己為何可以在那樣痛恨他的同時,又這樣愛著他?
這兩種太過強烈的感情,燒灼得救她幾乎要失去了自己。
「如冰……」他捉住她。
她猛地回頭,看見的是仍在睡夢中的他。他在夢中喚她的名字?這表示……他在乎她嗎?她的心抽痛著。
他要她的眼裡只能有他。當他擁著她,以那激切的熱度讓兩人合為一體時,她幾乎要以為他是愛著她的……至少,是在乎她的。但可悲的是,她真的無法確定他是否只是想要她的身體……
不行!這對她來說,太危險了!
她不能讓自己的心跟著一個為所欲為,人稱霸主的男人走。
她拉開他的手,悄悄滑下床,穿上衣裳。
展天冀被她輕微的動作擾醒,皺眉,緩緩睜開眼。
「你怎麼了?」他的嗓音,仍然沙啞。
她是他所擁有過的,最完美的女人。她的嬌顏令他著迷,她的身子令他瘋狂。即便才剛要過她,他卻仍覺得自己像是個得到心愛禮物的少年般,永遠要不夠她。
直到進入她的那一刻,他才發現他不只想要這個女人。他對她的感覺,似乎比他自己所願意承認的還要多得多。
若換作是以前,換作是尋常的女人,他絕對會要她們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的。
危及他成就大業的行為,根本不可原諒。
然而,他發現自己不但原諒了她,甚至……在乎起她的感受!
他不願再勉強她做她不願做的事。
這點,連他自己都覺得心驚。難道,他真有這麼在乎她?
「回到床上來,如冰。」他命令。
她搖頭。
「我不會再讓你……做你不願做的事了。」他開口。說這話,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她有些吃驚。
「你不過來,我要過去了。」他起身。未著寸縷。
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卻仍強自鎮定。「等等,你……」她痛恨自己如此輕易就受到他的影響,但,她不由自主。
展天冀大步跨下床,將她整個環抱起來。
她別過臉,雙頰赧紅。「別這樣,你……請你先把衣裳穿上。」
「為什麼?」他毫不在意地擁著她。「該看的,你不都看過了嗎?更何況,我還沒要夠你。」
「你……」是什麼讓他改變的?她瞪著他,赫然發現他望著她的黑眸裡,竟有著一絲……溫柔?!
是她看錯了嗎?
「別說話,寶貝。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他吻著她,就像吻著他的珍寶一樣。
她的心湧上一陣酸楚。
「我要你。這三個字是沒有時間限制的。要知道,我並不強迫,更不會虧待我的女人。你在『東方堡』裡,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任何東西。這當然包括我們之前的約定。」他不確定自己為什麼要對她這麼說,但這些話,是他對她的承諾和保證。他想,或許這些話能讓她安心,乖乖地做他的女人。
她沒有回答,只是望著他,陷入他所帶給她的,短暫的歡愉中……
*** *** ***
左燕飛所引發的插曲,很快地讓展天冀解決掉了。
「東方霸主」與耀日國使節達成協議,簽下了盟約。而這一切,並不需要莫如冰的美色和手腕。他甚至沒有向左燕飛解釋在大殿上所發生的一切,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
而識時務的左燕飛,自不會多提。只是在離開「東方堡」前,他遠遠地、流連地看著站在展天冀身旁的莫如冰,而後默然離去。
之後,他讓她搬進了他的寢宮,讓她正式接掌「東方堡」的一切。
除了不能步出「東方堡」大門,且所有對外的文件和聯絡都要經過他之外,他與商家談公事時,必定會讓她在一旁參與。他並未完全信任她,這是身為霸主的天性和謹慎,但他無論走到哪兒,都要帶著她。
包括他的床。
他喜歡她,更甚於她所知道的。
*** *** ***
她不知道白天和黑夜可以有這樣強烈的差別。
白晝,她是個稱職的女總管,除出公事之外,她並不願多接近他。
把「東方堡」管理得井然有序,完全符合「東方霸主」想要的模樣,是她唯一要做的事。
然而夜裡,她卻不由自主地,像撲火的飛蛾般,撲進他的懷裡。她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個連她自己都不認識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