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帝王奪妻心理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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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眼前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她半夜三更,撞鬼了。

  另一種——

  「除了皇宮內苑,哪裡還有玉泉宮?」男人聲冷如刃。

  「皇宮內苑?」她像是學說話的鸚鵡,他說一句她就跟著念一句,愈念心底抖得愈厲害。

  男人微瞇起好看的眸。「你是哪兒當差的小公公?」

  「小公公?!」她的嗓音一旦拔尖,反倒更加沙啞。誰呀?難道……她的視線緩緩往下而去,就見剛剛抓在手上的衣料,是件靛藍色的長袍……

  「報上處所和頂上使監。」男人瞧她一身靛藍,臂無章袍無掛臂,一看便知道是個無品無職銜的小太監。

  「我……」辛少敏聽著,心都快要涼了。

  糟,她該怎麼辦?她根本就搞不清楚狀況,雖然確定自己穿了,但她連這是哪一朝哪一代都不知道,她會不會初來乍到就被殺了?

  正忖著,身後傳來腳步聲伴隨著尖細的嗓音——「壽央,我就知道你又溜到玉泉宮打混了,御膳坊裡忙得要死,你竟然——」

  話語戛然而止,來者壓低聲音對男人道:「成公公。」

  後來的太監不能不怕,只因成公公正是皇帝的貼身太監。

  男人看了眼來者,擺了擺手,逕自離去。

  辛少敏直瞪著男人離開,他每走一步就映亮週遭,更教她確定這裡真的離她的世界好遠好遠……完了,她真的穿越了!

  「你還杵在這兒做什麼開朝百年大典是結束了,可是迎賓館的各國使節都還沒走,一個個像是饞鬼等著吃宵夜,你再打混,回去我跟羅公公說一聲,直接讓你浣衣局混個爽快!」說著,這御膳房的太監已經扣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說地扯著她往來時路走。

  辛少敏一臉悲摧地瞪著同樣身穿靛藍色長袍的太監,一整個悲從中來。

  別鬧了,她還在執勤耶……放她回去好不好!

  待兩人離去,被喚為成公公的男子從轉折處踅回,直到看不見兩人身影才踏進玉泉宮內。玉泉宮是一座久未使用的宮殿,雖依舊有宮人灑掃,但大多數時候不會有人在此走動。

  當然,更不會有人知道人工湖泊旁的假山另有洞天。

  男人縮起身子踏進假山裡,開了暗門,隨即朝出現的暗道而去。暗道裡頭筆直少曲折,不一會功夫便已走到盡頭,門一推,外頭竟是大東門邊的樹叢。

  此處陰暗少有人走動,就連宮內禁衛都未曾涉足,畢竟這是先皇當年為了帶愛妃溜出宮所設的暗道。男人將風燈留在暗道裡,將暗門掩飾好,確定四下無人後,隨即足不點地地朝城東的首輔府後門而去。

  不需暗號,更無須敲門,他避開府內護院,翻身躍過烏黑高牆,如識途老馬朝主屋後頭小院而去。

  屋內無人,桌上已備上一壺涼茶,他未動,靜待來者。

  不一會,外頭傳來腳步聲,他長睫微掀,低嗓沉醇地喊道:「及言。」

  當朝首輔蕭及言推門而入,急聲問:「皇上沒事吧?」

  「古敦皇子呢?」男人緩緩抬眼,不答反問,威儀懾人。

  五更天,玉央殿上,西秦皇帝姍姍來遲。

  然就在殿側太監宣唱著皇上駕到時,位在首列的攝政王夏侯決黑眸微瞇了下,彷彿對西秦皇帝的出現頗為意外,然驚詫之色不過瞬間便消逝。

  西秦皇帝夏侯歡身穿團龍黃袍,襯托出高大的身形,頭戴垂簾龍冠卻遮掩不了臉上的雕金面具。

  西秦皇帝在束髮之年因寢殿無故起火,而燒燬了俊逸面容,同年登基,面見大臣時必配戴面具。聽說燒傷處在右眼附近,所以面具僅自額處掩至鼻間,然只要細看,便可瞧見唇角邊亦有燒傷疤痕,可以想見當時確實是命懸一線。

  但儘管逃過一劫,此後身子骨卻落下病根,每逢秋風起總得大病一場,入冬之後更似是與閻羅搶人似的,如此病弱如何主持朝政?

  正因為如此,先皇授命的攝政王夏侯決總是代持朝政,久而久之,政事幾乎是夏侯決著手處理,直到近幾年夏侯歡的身子骨轉好些,才偶爾上朝,眼前正值王朝開朝百年盛典,各國使節與會慶賀,首輔蕭及言帶領一票大臣強勢上奏,才讓夏侯歡連著幾日早朝上朝。

  「吾皇萬歲萬萬歲。」殿下百官高喊著。

  夏侯決唇角抿了下,微俯身,作作樣子。

  「眾卿平身。」夏侯歡環視百官,聲沉醇厚,雖氣是虛了些,但此後要親臨朝政,似乎也不是難事。

  對於夏侯歡的病體好轉,文武百官各銜心思,互不表露。

  夏侯決斂眼不語,狀似忖度何事,直到退朝時,才迎向前。「皇上。」

  「皇叔不須多禮。」夏侯歡微擺手,對待夏侯決態度敬重。

  「皇上今日氣色似乎不佳。」夏侯決目光落在夏侯歡按在貼身太監腕上的手。

  「皇叔多慮了,朕不過是昨日和古敦皇子多喝了幾杯,睡遲了,差點誤了早朝。」夏侯歡輕揚笑意。

  「皇上龍體為重,要是身有微恙,臣可以代持朝政。」

  「豈可事事交與皇叔?皇叔掌持兵符,管理邊防,要是再將這朝政大事都交給皇叔,朕過意不去。」夏侯歡不等他開口,逕自再道:「朕畢竟是一國之君,也該好生學習政事,再者各國使節造訪,豈能讓他人以為西秦皇帝是個病秧子?」

  第1章(2)

  這片大陸上頭,北為大涼,兵強馬壯,東為古敦,礦產豐富,南為無極,驍勇善戰,西秦就位在中央,糧產富庶,商道發達,各國互為鉗制,乍看之下是為無戰之太平盛世,但隨著時光遞嬗,野心家百出。

  夏侯歡一席話說得頭頭是道,夏侯決聽了感覺他明著是以王朝為重,可暗地裡卻是意指自己不該再專政,該將朝政與兵符歸還已年屆二十五歲的皇帝,然夏侯歡一席話說得卑微恭敬,又似乎是自己多想了。

  「皇叔,既是沒事,朕打算前往迎賓館。」夏侯歡笑說著,一邊吩咐貼身太監祝平安準備擺駕迎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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