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歡微掀長睫,黑眸又野又亮噙滿情慾,在他的注視之下,她覺得渾身像是著了火。
驀地,他抬起她的雙腿環在腰間,教她只能環抱住他的頸項穩住自己。
「等等,說了不要在這裡……」
「我沒打算在這裡要了你,但你讓我情難自遏,所以……」熾燙的堅硬直抵著那柔嫩的花核,她的背貼著池畔,收攏她的雙腿。
她以為他會以帝王之姿就地要了她,但他沒有……可明明沒有,她卻覺得他像是進入了她的體內,隨著律動,那股熾熱燒上她,挑起她的情慾,不自覺地輕吟出聲,卻又被他立即封口。
像是發了狂般,她無法思考,回吻著他,緊緊環抱住他,任由溫水池的水不斷地擊打出淫靡的聲響,直到那羞人的悶哼聲在她耳邊爆開,余火還在彼此體內延燒著。
半晌,他才啞聲啟口,「平安。」
辛少敏驀地瞪大眼。
「……奴才在。」祝平安虛弱的聲音從圍籬外傳來。
辛少敏搗住嘴才能忍住衝到舌尖的尖叫聲。
「替少敏取套宮服。」
「奴才遵旨。」祝平安的嗓音更加氣虛了。
待那腳步聲走遠,辛少敏一把揪住他。「他什麼時候來的?你為什麼都沒有跟我說?」就說了不要在這裡嘛!
「這重要嗎?」他笑問著,氤氳情慾還凝在眸底。
「這不重要嗎?我們可能被看光了!」啊!她沒臉見人了,她沒臉見人了!
「不會瞧見,不過咱們往後行房時,敬事房的太監會在殿門外候著。」
她橫眼瞪去。「我絕不跟你行房!」就算沒有被看光也會被聽光光好不好!他早就習慣了,可對她來說這是很私密的事,為什麼她得要忍受這種事?
「明日是朕的生辰大喜。」他突道。「朕要你這份禮,你逃不掉。」
她不敢置信他竟然光明正大地要禮……當皇帝的人,果然臉皮都不是普通的厚,明知門外有人依舊能盡興,索禮也要得毫不手軟。
她總算是揭開他一層又一層的面具,愈來愈懂得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辛少敏無臉見人,從溫水池走回到小廚房,她吭都不吭一聲,小臉低垂,從頭到尾只盯著地上。
剛剛祝平安進了溫水池伺候夏侯歡穿衣束髮,和辛少敏對上了眼,當然她早已經整裝完畢,但她在祝平安的眼裡讀出了——同為太監,我以你為恥。
她當場羞紅了臉,走到一旁不敢抬頭。
她在乎的不是祝平安持續誤會自己是太監,而是祝平安把他們的聲音從頭聽到尾了!但惱人的是,始作俑者從頭到尾神色自若,一派輕鬆,完全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
當夏侯歡整裝完畢,牽著她的手離開溫水池,她是抽手也不是,不抽手也不是。
要是抽開了,說不定他又胡思亂想,要是不抽開,祝公公的視線好刺人啊!她只能努力漠視身後的目光,一路來到小廚房,迎上的卻是太斗和成歆的目光。
成歆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回到灶前忙去,而太斗則是臉頰抖了兩下,彷彿對她和夏侯歡的過度親密相當不以為然,當然,那些不以為然的目光純粹是針對她。
小廚房裡沒位置,夏侯歡乾脆拉著她往前幾日剛布好的桌邊木椅坐下。
「欸。」她貼近他一些。
「嗯?」夏侯歡自動自發地貼上耳朵。
「我可以跟祝公公和太斗說我是女的嗎?」她一直很疑惑,為什麼祝公公和太鬥到現在還沒發現,更疑惑他為什麼不把這事告訴祝公公和太鬥。
「晚一些吧。」
「有用意的嗎?」好比說她不能暴露身份之類的。
「有。」他頓了下,一臉認真嚴肅地道:「你不覺得看著他們焦慮惶恐又滿腹忠言無處可訴的模樣很有趣?」
辛少敏無言瞪著他。她只能說,祝公公、太鬥,辛苦了……
歎口氣,往小廚房望去,適巧瞧見成歆正捧著兩盤水餃走來。「嘗嘗吧,麵團是我揉的,餃子皮是太斗搟的,內餡是她調的。」
辛少敏脫口道:「成歆,我突然覺得你挺適合開餐館。」很有主廚架勢。
「是啊,我要是有機會離開宮中,就開家餐館玩玩。」成歆隨口道。
「到時候我頭一個捧你的場。」
成歆揚起濃眉,俯近正品嚐水餃的夏侯歡。「皇上,你認為我有機會離開宮中嗎?」話語中帶三分挑釁,七分戲謔。挑釁是因為她說要頭一個捧他的場,好像故意在他面前保住他。
「只要你那張嘴乖一點,當然有機會。」夏侯歡邪謔朝他一笑,嚼了嚼餃子,眉心跳了下,隨即恢復正常,繼續吃。
那一瞬間偏讓成歆捕捉住了。「那我就先謝過皇上了。」話落,他朝廚房內的太斗使了個眼色,示意不要再煮了,回過頭再問辛少敏,「那栗子到底是要怎麼弄?」
「要洗乾淨,然後在大鍋裡倒入砂石和栗子,要不斷地翻攪直到栗子殼變了色,再加入大約兩匙的糖,等到香味出來再蓋鍋悶一下就好了,我跟你說,這麼做的栗子跟水煮的栗子完全不同,口感鬆軟細緻,極具層次,滿嘴香甜化為甘醇,真的是……」
成歆抬手,已經受夠了她說得一嘴好菜。「夠了,我知道怎麼做了。」
「喂,多拿一雙筷子,我也要吃餃子。」瞧,這皮薄到瞧得見裡頭內餡五顏六色,光是看就教她食指大動。
「你只能吃粥。」成歆和夏侯歡不約而同地道,隨即對視一眼,少頃,成歆抽回視線朝小廚房走去。
「你們還真有默契。」辛少敏咕噥著。
夏侯歡當做沒聽見,繼續吃他的水餃,一直隨侍在旁的祝平安低聲問:「皇上,時候不早了,是不是該前往玉德宮了?」
「派人通報一聲,就說朕的身體微恙,為了明日生辰宴,今兒個就不過去了。」
「可是——」祝平安面有難色,不住地看向辛少敏,惱她竟改變了皇上原定的計劃。在這當頭安撫貴妃是極為重要的事,畢竟要借重李尚書的地方極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