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娘親關心,初香是我的妻,我會的。」鄒定睿笑笑的點頭。
照這樣看來,母親應該是認可了初香這個兒媳,至於父親那邊,本來對此事就沒有太大意見……
唉,他金屋藏嬌的日子還真是短暫啊。
待周氏走後,鄒定睿笑了笑,朝外頭喊了一聲,「添旺。」
「小的在。」添旺立刻探頭進來。
「備車,去蘭園。」鄒定睿從屏風上取下了天藍色繡纏枝披風。
「少爺是想世子妃了吧?」添旺打趣的說。
「多嘴。」鄒定睿要笑不笑的橫了他一眼。
蘭園。
江初香住進來一段時間後,才曉得這間宅子被起名蘭園,難怪院子裡外都種上了各種蘭花。
「少爺喜歡蘭花的清幽,所以當初就命人在宅子裡種下了各式蘭花。」當時添旺是這麼解釋的。
江初香聽了面上沒有太多反應,其實心中有點氣餒,雖然兩人的關係已經十分親密,也有了夫妻之實,不過她對他的各種喜好還沒完全摸透。
眼下兩人沒住在一塊兒,他身為太子少傅又是安平侯世子,不是往宮裡跑,就是在侯爺那邊協佐處理軍務,想擠出時間培養感情,彼此再做深入瞭解還真是有困難。
「唉。」江初香雙手搭在香檜大浴桶邊,望著屏風上繁複美麗的花紋歎了口氣。
「好好的,世子妃怎麼歎氣了?」春荷一邊將洗淨的花瓣灑進浴桶,一邊關心問著。
「雖然我跟世子爺名義上是夫妻,可是世上哪有一對夫妻對彼此的事情互不瞭解,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我懂了,世子妃是想念世子爺來著。」春荷吃吃偷笑。
「才不是。」她嗔了春荷一眼,又靠回桶邊歎氣。
「我忘了拿花露進來,世子妃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春荷邊說邊走出淨房。
江初香也沒怎麼聽,只是背對著她點了點頭,繼續發她的呆去。
不多時,身後隱約有腳步聲,她沒多想,一邊沉思一邊開口閒聊,「春荷,下回添旺要是來蘭園,你記得幫我問問他,究竟世子爺都喜歡些什麼東西,從吃的到喝的,喜歡的顏色和衣服樣式,什麼都要問……」
「既然這麼好奇,你何不直接來問我?」
驀地,她身後響起了一聲沉厚的男人嗓音。
她一震,立刻縮進因加入了羊乳而濁白的熱水裡,小臉紅撲撲地回轉,果然看見鄒定睿走進了淨房。
他臉上帶著笑,順手解下披風往屏風上一掛,然後走至浴桶邊,蹲下高大的身軀與她困窘的目光平視。
「你怎麼這樣,沒看見我在淨身嗎?」她被他露骨灼熱的眼神盯得全身發燙。
「看見了又如何?」他邪氣的挑高了眉。
「你這人還真是不害臊!」她嗔他一眼。
「伺候娘子沐浴,有什麼好害臊的?」
「伺候……等等,你想做什麼?鄒定睿,你別亂來……」
一陣驚慌失措的嬌嚷,外加雙手遮眼後沒多久,另一具高壯的男人身軀也進了浴桶,冒著白煙熱氣的水被擠得晃動,溢出了不少。
幸好浴桶夠大,勉強可容得下他們兩人,否則可能要鬧笑話了。江初香將手從臉上拿開時,心裡只想著這個。
鄒定睿好笑的看著她滿面羞紅。「平時看你挺大膽的,怎麼一見到我就變了個人?」
「害臊跟大膽是兩碼子事。」她哼了一聲,佯裝若無其事的貼緊身後的桶壁。
不料,那個老喜歡調戲她的男人也靠了過來,寬闊的胸膛貼近她的前胸,長臂一伸將她摟進懷裡,這一刻兩人肌膚相親,彼此間除了熱水之外,再無任何隔閡。
原以為他想幹「壞事」,豈料他不過是這樣抱著她,沒再有其他不安分的舉動,漸漸地江初香鬆懈下來,靜靜感受著這一刻的親暱。
「怎麼會突然好奇起我的事?」過了良久,他的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半垂的目光與語氣全帶著傭懶。
「我聽添旺說你喜歡蘭花,才發現我對你的喜好沒太多瞭解。」
「這還不簡單,今天晚上你把想問的都問了,我一定知無不言。」
聽出他話中的好興致,她側過臉仔細端詳起那張絕色俊容。「你的心情似乎很好,發生了什麼好事?」
「我爹命人送葉琇容回府了。」他的嘴角染上了笑意。
「發生了什麼事?」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鄒定睿將在將軍府正堂發生的事,簡潔的說了一遍,江初香一邊聽一邊忍不住噗哧大笑。
「哈哈哈,葉琇容心裡一定嘔死了,居然栽在自己的心虛上。」她還以為情敵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不過爾爾。
「我娘對錯怪你一事感到很愧疚,要我帶你回將軍府。」
「真的?」她大喜。
「不過,不是現在。」他說。
「我知道。」她點了點頭,開始分析起來,「眼下要是我回了將軍府,難保夫人不會誤以為我是趁勢得意,不過要是不回去的話,夫人也會以為我拿喬,故意抬高身價不給她面子。」
鄒定睿一臉欣賞的睨著她。「所以我已經告訴我娘這事不急。日後你只要繼續送藥酒回去,偶爾回將軍府探望她即可。」
「我懂了。」她點點頭。
「不過你不冋府,慘的可是我。」他忽然一臉認真的說。
「怎麼說?」她納悶。
「我正值年輕氣盛,夜裡卻只能孤枕難眠,你說我這樣不慘嗎?」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彷彿真的需要人同情似的。
她羞笑了起來,才想推他一把,手腕已經先被他擒住,拉高到耳邊,揚著一抹賊笑的俊臉湊近,就這麼親了上來。
水氣氤氳間,她垂下眼,臉兒酡紅似醉了一般。她在這個男人面前,從來就只有乖乖聽話的分,真是不公平……
「鄒定睿,你的手在做什麼?」察覺到水面下有雙手正在突襲自己白潤的身子,她忍不住羞呼。
那個老愛挑起火勢的男人,竟然端著一張妖孽美顏,很無辜地說:「我這是在幫娘子沐身,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