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也孟綺,敗也孟綺啊!
「可是……」他真的能輕易的原諒曾經不留隻字片語便離開,傷透他的心的女人嗎?「艾蓮小姐,有件事,我一直很迷惑。」
「說吧!」
「那時候我以為你希望我離開,我很有自知之明,以我的身份,對季飛帆的事業沒有任何幫助,可是後來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對,你到底是希望我怎麼做?」這段時間,孟綺一直與艾蓮暗中聯繫,幾乎都是艾蓮主動打電話給她,告訴她關於季飛帆的近況,她猜想艾蓮是在試探自己,看自己是否真的能按照約走遠離季飛帆,然而越到後頭越詭異,艾蓮彷彿以無形的線束綁著她,不讓她徹底的離去。
「孟綺,我很希望你能回來。」艾蓮不談過去,只講現在。「我實在是害怕季氏無後啊!」
「什麼意思?」孟綺偏著腦袋,不解的問。
「已經沒有張佳伶這種女人會糾纏他了……不,應該說沒有任何女人會想糾纏他了。」艾蓮只要想到季飛帆竟然異想天開,聯合劉助理在眾人的面前上演男男親密大戲,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你知道現在網路上最熱門的投票是什麼嗎?」
「是……什麼?」
「男同志最想戀愛的對象。」艾蓮清了清喉嚨,「很不幸的消息是,季飛帆是冠軍,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星燦集團的季飛帆總裁轉性,不愛女人了。所以我拜託你趕快回來拯救季氏,讓念洋認祖歸宗吧!」
第10章(1)
艾蓮的猜測神准,季飛帆看見孟綺與那抱著小娃娃的男老師「一家和樂」
的畫面,心情不僅跌到谷底,甚至像是死了好幾回的痛苦折磨。
他曾經覺得她殘忍,怎麼能讓他獨自承受十八個月的漫長等待,如今他依然覺得她殘忍,不過十八月的短短時間,她竟然就投入別人的懷抱,共組家庭……
無論站著、坐著、躺著,他的腦袋裡滿滿的都是孟綺,十分難受,無法清醒的做任何事情,只能用酒精麻痺自己,企圖忘記這一切。
轟隆隆的電子音樂震天價響,他不想思考,只好找個最吵的地方,這幾天晚上,他害怕回家,懦弱的藏身在夜店裡,霸佔吧檯的角落,放任自己頹廢。
一口氣喝光杯子裡的威士忌,他用力放下酒杯,大聲嚷道:「再來一杯。」
「季先生,要不要休息一會兒?每天酗酒,不好吧!」連酒保都看不下去了,已經第四天,每天到營業時間結束時,都得打電話請人接走季飛帆,多折騰啊!
「快點!」季飛帆痛恨自己的酒量太好,只能瘋狂的酗酒,用最快的速度醉死,心痛的時間就會少一些。
酒保拗不過他,搖搖頭,還是再送上一杯酒。
「孟綺……」過量的烈酒讓他的聲音沙啞,搖晃著手中的玻璃杯,冰塊逐漸的融化,多希望他的痛也能像冰塊一樣,一點一滴的流失。
忽然,肩膀傳來一股壓力,他遷怒的瞪過去,眼睛卻再也無法移開。
那是屬於孟綺的水汪汪眼眸,高挺的鼻子,嬌嫩的紅唇……他已經醉了嗎?怎麼會看見她來到身邊?
「季飛帆,你喝夠了沒?」孟綺討厭嘈雜的地方,緊抓著他的手臂,拉他起身。「該走了!喝成這樣,像話嗎?」
「我還沒付酒錢……」他呆滯的說,然後發現原來自己還是清醒的,但是為什麼雙眼會看見夢裡才會出現的景象?
「先帶走吧!會有人來幫他付錢。」酒保揮揮手,一副總算趕走燙手山芋的模樣。
「謝謝。」孟綺朝酒保頷首,然後毫不客氣的將季飛帆拖出夜店,走向停車場,很不溫柔的把他塞進車裡,接著坐進駕駛座,開車上路。
一呼吸到新鮮空氣,他更加確定自己沒有喝醉,目光始終膠著在她的身上,就算只是幻覺,也希望別太快消失。
「你還好吧?就快到了。」想到小念洋還在家裡,她不放心的踩下油門。
「我……到底有沒有醉?」
「這得問你自己才知道。」看見他在夜店裡放縱、頹廢的模樣,她很生氣,現在他卻流露出渴望無助的眼神,讓她想起自己才是害他如此糜爛的主因,語氣不自覺的放軟,「等會兒泡個熱水澡,別渾身酒臭的睡著,知道嗎?」
「好。」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拒絕。
車子快速的回到家……對,季飛帆很確定這是他的家,而她毫不避諱的搶先為他開門,還替兩人準備拖鞋換上。
「孟……」
「等一下。」她飛快衝進他臥室旁邊的房間,確定小念洋仍吮著手指睡得香甜,才出來關上房門,專心的面對他。
他還是那副傻不愣登的樣子,她不禁擔心的撫摸他的額頭。
「你還好嗎?我看我去買解酒液好了……」
「別走!」他緊張的抓住她的小手。「我沒醉,剛才只喝了兩杯。」
「你怎麼不算算這幾天到底喝了多少酒?」她用另一隻手戳他的胸口,或許是職業病使然,不小心就想責備人。「你知不知道我在這裡等了幾天?四天!結果你竟然沒有回家。原來我不在的時候,你日子過得更加放浪形骸,還敢跟我炫耀你變成多棒的男人?」
他一定病得很嚴重,聽著她罵人,居然覺得好幸福……還有錯愕。
「四天?」他的眼睛睜得好大,注意到她潔白的雙手指頭。一個結婚生子的女人,為什麼沒有戴婚戒?「你……你為什麼會來?」
孟綺愣了下,遲鈍的感到害羞不自在。
她的確應該要好好的把誤會澄清,不過幾天的時間,他俊俏的臉龐就凹陷些許,可見他真的不好過……但是,萬一他其實一點都不在意,也不是因為她才酗酒,那該怎麼辦?
「季飛帆,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現在就宣佈,艾蓮在四天前任命我擔任你的保鏢……」她刻意說得公事公辦,然而當他激動的緊緊抱住她時,便明瞭那些憂慮都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