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允澤見她這模樣,心軟了。「我答應你。」
她喜出望外,黯淡的小臉因為喜悅而亮了起來,綻放屬於她的光采。
霍允澤定定凝視著她,神情認真且嚴肅。「不過你得答應我,不准再吻別的男人,要懂得愛惜自己。」
「那……吻你可以嗎?」
剛剛那衝動的一吻雖然只是幾秒鐘的碰觸,但感覺很好,讓她渴望想知道,被他當女人般對待的吻,是什麼樣的感覺。
霍允澤瞪大眼,不假思索地拒絕。「當然不行!」
「為什麼?」
「我是男人——」
他的話才到嘴邊,她卻突地將他撲倒在沙灘上,坐在他的腰上,垂眸看著他。
「阿澤哥,在國外接吻不是很平常的事嗎?你讓我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好不好?」
這就是所謂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霍允澤沒好氣地想,心想他應該推開她,但她就這麼坐在他身上,眼底閃動著光芒,連蒼白的臉頰也染上一抹惑人的暈紅。
她看起來就像一個期待闖入花叢間探險的淘氣小精靈;而他是那叢她所期待的花……理應因為她的翩臨而為她綻放,迎她駐足停留。
所以……他該給她一個吻,是嗎?
他還在猶豫,屬於少女純真的香甜氣息再次竄入,他驀地瞪大著眼,發現她一如方才偷襲他的方式,乘勢貼上他的唇。
他一愕,堅定地推開她。「小光……」
韓薇光蹙起眉,滿是懊惱的小臉透露出被他推開的不悅。「就一個吻也不行嗎?」
「不是不行……」
那就是可以了!韓薇光再次湊上唇,抵著他的唇,低低軟軟地說:「一次就好,好不好?」
霍允澤拿她沒辦法地輕歎了口氣,撐起身子,在她唇邊落下一個細緻溫柔且充滿疼惜的輕吻。
但她想要感受的不是這種與他有距離感的吻,而是更激烈、男人吻女人的方式。
在他的唇將退開的前一刻,她索性張口含 住他的唇瓣,胡亂地反覆碾壓。
她整個人壓在他身上,柔軟的胸部隨著她的動作一下一下地磨蹭著他平坦堅硬的胸口。
那一柔一剛的強烈差異讓他神智動搖,身體瞬間沸騰起來,他的呼吸變得粗重,感覺一股血氣直衝向雙腿間。
這就是男人!
就算雙唇被她青澀急切的動作蹂躪得隱隱作痛,他還是心跳怦然,難以自抑地拋開所有束縛,啟唇響應。
他的舌頭強勢而有力地撬開她的牙關,進入她濡濕暖熱的小口,與她的舌齒糾纏著。
意識到他的舌竄了進來,韓薇光嚇了一跳,當他強悍靈活地碾壓舔舐她的舌時,有種說不出的悸動在胸口騷動著。
一種由心底深處湧起的顫抖,讓她暈暈沉沉地像是喝醉似地學著他的動作,回應著他的吻。
於是,過分火熱忘情的唇舌讓兩人之間的空氣沸騰了,氧氣逐漸變得稀薄,彷彿連呼吸都變成一件困難的事。
突然,他感覺她的呼吸變得沉重急促,想起她的身體狀況以及他徹底被撩撥起的生理反應,他匆匆結束這個熱烈深吻。
韓薇光還陷在那前所未有的激/情感受裡,閃動著瀲灑的眸光與她茫然的神情形成強烈的對比。
他微啞著嗓子,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被他吻腫的唇說:「不……不要輕易挑逗男人,太、太危險了!」
韓薇光緩緩回過神,發現他小麥色的臉頰似乎也染上一層可疑的紅暈,笑問:「你也喜歡這個吻,對不對?」
霍允澤雙手落在她的纖腰上,起身將她「喬」離他的身體,穩穩地坐回沙灘上。
他沒好氣地輕擰她的巧鼻。「是男人與女人接觸後的生理反應,你不要想太多。」
她微揚著下巴,充滿疑惑地吶吶低語。「是嗎?真的是生理反應?那我跟別的男生接吻,也會有這樣的感覺嗎?」
聽到她「可能」找其它男人做這件事,他心頭莫名湧上一股煩悶。「韓薇光!」
見他的神情略顯嚴肅,她的心卻甜滋滋的。
這可以當成是他對她也有一絲絲的佔有慾嗎?
儘管只是一點點也好,只要她的未來展現曙光,那她就會緊抓住那微小的希望,努力追求,得到他的愛!
第4章(2)
夜晚,點點星光將天空點綴得一片繽紛燦爛。
霍允澤坐在房中的原木地板上,表情凝重地講著電話。「嗯,這次他會跟你一起回台灣嗎?好,我把電話抄下。」
他抄下電話,目光不經意地落向趴在窗口的纖柔背影,有些心不在焉。
如與韓大鴻做的約定一樣,韓薇光放學後會來找他一起吃飯,偶爾她挑到他有故事可講的相片,或他有這片海域的信息想問她時,只要待得太晚,他便會送她回家。
今晚除了確定約診的事,稍晚,她會帶他到海上進行水下勘察巡視。
而在他忙著整理他的攝影器材或照片檔案時,她總有大半的時間趴在白色窗欞邊,仰望著在暗夜中發出藍色瑩光的水母風鈴,靜靜地發著呆;靜到讓他幾乎忘了她的存在。
這會兒看著她,他竟覺得她的背影襯著白窗框,與暗夜和水母風鈴的藍色瑩光交錯,勾勒出一幅令他眩目的情景——美麗而虛幻……
他神思恍恍,卻因為二哥在電話彼端說的話,倏地被拉回思緒,他回道:「什麼時候回家?應該比你早吧!什麼?」
一聽到二哥說母親要幫他介紹女孩子,他皺起眉。「那我不回去了。」
電話彼端傳來霍允剛的笑聲。「真能不回去嗎?要不你先說說,現在和你打得火熱的病西施是誰?長得怎樣?家世背景如何?還是我讓你二嫂先幫你擋擋霍老太太?」
不消多想也知道霍允剛打著什麼主意,他微笑著應道:「這些你就不用知道了,你不幫我也行,到時休想我幫你帶希兒,讓難得回家的你沒時間慰安!」
他的威脅奏效,果真聽到二哥在電話那一頭辟哩啪啦地抗議,他直接略過,匆匆說了幾句後便掛上電話,讓耳根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