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君,你怎麼可以起來亂動?」張澤威慌忙的放下手中的早餐立刻把陳佑君拉到床邊坐著:「如果傷勢惡化怎麼辦?」
「不會啦,放心,我就是覺得好多了才起來的,醫生早上來過,他說我如果覺得身體不難受就可以辦理出院了。」陳佑君沒想到張澤威會這麼大驚小怪。
正在兩人進行口水戰的時候,敲門聲響起,然後門慢慢打開,許嘉楓走了進來,手上還提著一個保溫壺。
他看到的畫面就是,張澤威和陳佑君坐在一起,張澤威很親熱的拉著陳佑君的手,似乎在勸著她什麼。
但她一看到許嘉楓眼神都亮了起來,不禁脫口而出:「『雪女』,你來了。」
許嘉楓只是點點頭然後放下手中的保溫壺,他轉過頭來,眼睛下方有著淡淡的青色影子,連神情都有些呆滯。
但他仍然迅速的看了眼陳佑君和張澤威,最後才說:「『赤櫻』小姐,這是養護保健肺部的中藥,一天兩帖早晚各喝一次,這樣內傷可以盡快痊癒,也不容易落下病根。」
「謝謝,還有,我叫陳佑君。」陳佑君丟開一邊碎碎念的張澤威走到許嘉楓身邊,抬著眼問他:「你平常會練習武術嗎?」
許嘉楓很奇怪她會問這種問題,只好回答:「偶爾練,充當健身,但如果有健身房,就不會特意去練武。」
「我想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與你武術交流。」許嘉楓看著眼前的陳佑君,她的眼睛發散著光芒,十分晶亮,似乎很期待這樣的機會。
「當然,但我想前提必須是你身體康復之後。」他笑了笑,陳佑君只是想與他以武會友,她對他一定不會像其它女性一樣對他有其它的遐想。
第3章(2)
許嘉楓笑了笑,到底有什麼好擔心的?
如果要說心懷不軌,他自己才比較像有心機的那個,昨天的撫胸事件難得陳佑君不跟他計較,否則他就算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放開胸懷之後,許嘉楓對陳佑君又多了份愧疚,他想,就算她要求學習他所知道的任何武術,他都不會拒絕的。
「佑君!人家許先生說不定很忙……。」張澤威連忙插嘴意圖阻止。
「教練,今天道館的課應該很滿吧,如果你再不出發,遲到的話可有損你的師威啊!」陳佑君刻意提醒,張澤威才勉為其難的站起來。
「那今天誰照顧你?」張澤威一直考慮著是不是打個電話到道館請假,讓別的教練幫他代課。
「他。」陳佑君很順手的把拇指指向身後的許嘉楓,她那種早已經跟他很熟悉的態度讓張澤威很不是滋味。
「可是……。」
「不用可是了,許先生應該有時間陪陪我吧?」陳佑君轉回頭尋求許嘉楓的支持。
許嘉楓倒是不需要她的暗示,馬上就表明:「我說過陳佑君小姐受傷期間我會負責。」
張澤威來回的看著兩人,最後還是瞪了許嘉楓一眼才離開。
「他看起來很在意你。」許嘉楓別有深意的看著陳佑君。
「他是我的教練,我跟他學了好幾年,他一直都是這樣,是神經質過重。」陳佑君聳聳肩,然後在床邊坐了下來,呼吸頓時覺得有些不順。
許嘉楓猶豫了一下才將手掌貼上陳佑君的後背,緩緩揉撫著:「不舒服嗎?」
「還好,也許是剛剛運動過度。」陳佑君眉心微蹙,眼睫低垂,許嘉楓不由得從內心生出一股憐惜。
「喝些藥吧,我想喝一個星期之後,你的傷勢一定能大有改善。」許嘉楓將保溫壺端給陳佑君。
「你擔心我?」
「嗯。」許嘉楓簡短回復,這些都是他的責任。
「如果不是與你對上,這輩子可能都沒有機會認識你。」陳佑君眨著眼睛歪著頭看他笑,心裡似乎有些感慨。
許嘉楓微微的笑了出來:「是,但我寧願不要你受傷。」
陳佑君聽了馬上皺著眉頭:「不,我寧願拿這個傷來認識你,你可是『雪女』耶。」
許嘉楓看著陳佑君多變的表情,那淺淺的優雅笑容,皺起眉頭時的可愛神情,之前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她是女的呢?
明明、明明就這麼明顯。
「『雪女』這身份不代表什麼,對我來說沒多大意義,我想找個人把它傳出去。」許嘉楓倒是很好奇,陳佑君為什麼對「雪女」的身份大有興趣。
陳佑君打開保溫壺聞著裡面中藥散發出來的香氣,緩緩的喝了一口,雖然味道苦澀,但一想到這是許嘉楓特地為她帶來的,她就不禁心頭一暖。
背後仍然揉撫著的大手傳來他的溫度,也瞬間暖進了她的心裡。
一直以來對「雪女」的堅持讓她不停的提高自己的武術境界,現在盼望許久的「雪女」就在眼前,陳佑君對他有太多的期盼,最後竟被他一個微笑佔領了一顆心。
既然他說要對她負責,那她乾脆就讓他負責到底吧!
「那不如到道館找人接令,你覺得如何?」陳佑君提議,因為她自己也有同樣的打算,找到對武術有熱忱的人,將赤櫻令傳出,因為,她想與「雪女」對戰的願望已經達成,這令就可以另尋主人了。
「如果有適當的人那當然好。」許嘉楓急著想把雪女令脫手,以免未來還要被逼著來參加比賽。
等到感覺到陳佑君的呼吸順了,許嘉楓馬上就將手移開,對男女之間的距離,他一直是很有原則的把持,怪都怪他那師父,沒事就給他灌輸女色勿近的觀念,加上他踏入模特兒圈被眾多女性糾纏騷擾的經驗過多,他向來對不認識的女性多有警戒,但唯獨陳佑君是不小心被他所傷,他自然而然的就想要關心她,這種沒經過考慮就把手貼到人家背上去撫揉的動作也就十分自然。
等到把手拿開之後他才驚訝起他居然可以這麼自然的接近女性了。
他看著自己的手想了想,然後說:「陳佑君小姐,對於一個武者而言,你實在過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