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胡奕昕想也不想的回答。
方繼堯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世子爺可別又讓我發現,你與我大哥通合一氣,把我當外人,有事情不告訴我,把我給蒙在鼓裡。」
胡奕昕肯定點頭,「本世子以性命起誓,以後絕不瞞你任何事。不過說到你大哥,他去哪裡了?」
方繼堯的嘴一撇,「還以為世子爺是來賠罪,原來只是來問我我大哥去了哪裡?」
「你或是你大哥,本世子全都關心。」胡奕昕有些心急的追問:「他到底去了哪裡,怎麼都不見人影?」
「他回龐府去了。」
胡奕昕的臉色微變,「龐府被抄,裡外都是重兵,他去做什麼?」
「聽說是有些東西留在龐府忘了帶出來。」方繼堯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謊,「放心吧,我大哥會小心的。」
「堯兄弟,龐府真被抄了?」不過短短幾天的光景,原本富可敵國的大戶人家一夕之間全毀,感覺就如同作夢一般。
「是啊!」方繼堯的口氣有著一絲難掩的愉快,「勾結邊疆,意圖謀反,連縣令都被他所收買,現在只抄他家,沒滅他九族,已經是恩典了。」
胡奕昕有些驚訝的看著方繼堯,聽他的口氣,似乎不把人命放在心上。「可有證據?」
「若不是罪證確鑿,也動不了龐府,只不過可惜被龐賀平和他家的總管給逃了,若人不抓回來,只怕還會有事。」
胡奕昕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外頭,天色已經全暗了,方繼威還不回來,她坐立難安,忍不住站了起來。
「世子爺,要上哪去?」
「去找——」她欲言又止,最後下巴一揚,「去外頭看看狀況。」
「世子爺還是留在府裡吧!」方繼堯給了個良心的建議,「聽說外頭都是官兵,看來是要搜捕龐賀平,若沒事就別上街,徒惹麻煩。」
越是這樣,胡奕昕更想出府一趟,再怎麼說自己是勤王世子,官兵也不敢對她如何,但是方繼威可就不同了。
第11章(1)
胡奕昕才走到門邊,門就被由外推開。
方繼威有些意外會在這裡看到她。
「你去了哪裡,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一看到方繼威,她立刻脫口問道。
方繼威淺淺一笑,「外頭都是官兵,回來花了些時間,放心吧!我沒事。」
聽他這麼說,她才稍稍安心,「外頭的情況現在如何?」
「正在追捕龐賀平,詳細的情況等勤王回府,他該比較清楚。」
聞言,胡奕昕的心沉了沉,都城是父王的封地,龐家有謀反之心,不知是否會怪到勤王府的頭上?
「勤王是否忠心?」方繼威突然開口丟了一句。
「當然!」胡奕昕想也不回的回答。
「既然忠心,」方繼威溫柔的看著她,「你就沒必要自尋煩惱了。」
胡奕昕的心微驚,目光與方繼威的視線在半空中交會,他少言卻洞悉一切,似乎只要有他就可以一切安然,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
「看來你真有兩把刷子,」她忍不住喃喃說道:「早就算出龐府有這個災難。」
方繼堯沒有開口。其實,這根本不是算出來的,一切都是計謀,從知府公子開始一步步走來所設下的局,但是他並不打算說出來。
「等這件事過後,」胡奕昕微抬起頭,柔柔的看著他,「你總可以去向我父王說,我命中帶劫,不能當世子吧?」
「別急,這件事,我自會看著辦。」
胡賣昕一臉的困惑。
「世子爺,你這人真怪,何苦放著好好的世子不當?」方繼堯在一旁更是滿心的不解。「我告訴你,你可能不清楚,當今皇上是個英明聖主,至於太子——他雖然風流了一點,但也算是個人才,將來應該也會是個好皇帝,你繼承了勤王之位,將來有機會進京輔佐聖上,若真盼到那一日,可是勤王府的大大榮耀。」
「本世子對那些榮華富貴不感興趣。」胡奕昕想也不想的回答,「我不想接下來的人生還得受制他人。」
「只要你是勤王世子的一日,誰有膽子敢壓制你,讓你受制——」方繼堯一笑,看似無害的打量著她,「除非世子爺真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不得不捨棄勤王世子的位置。」
「能有什麼難言之隱?」方繼威淡淡的丟了一句,「只不過是人各有志罷了。」
方繼堯輕輕一挑眉,「大哥,你這些日子實在古怪,一心替世子爺解圍,不知道的人可會誤會你跟世子爺的關係。」
胡奕昕不悅的啐了一句,「胡說八道。」
方繼堯撫著下巴,「是否真是胡說八道,大哥和世子爺自己心知肚明,方纔我已經跟世子說了,你們別讓我發現還有別的事瞞著我,不然到時可別怪我不留情面。」
他的口氣實在令人聽了不舒服,看著方繼威沉下了臉,胡奕昕更是氣不過,直接嗆道:「我是勤王世子,就算有事瞞著你,你能奈我何?」
「世子爺,你可別這麼說,」方繼堯吊兒郎當的說:「別忘了一山還有一山高啊!」
胡奕昕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但方繼威卻聽出了方繼堯語調後的認真,他的臉色微沉,「反正事情與你無關,你就別管。」
「你跟勤王世子的事怎麼會與我無關?」方繼堯覺得好笑。「其實啊,我心中一直有個懷疑,幼安姑娘。」他不顧何幼安的掙扎,硬是把人給拉過來。
胡奕昕要上前阻止,卻被方繼威擋住,她不悅的抬起頭,卻注意到了方繼威神情緊張,似乎有事不對勁。
「你是世子爺的人,所以世子爺該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對吧?」
何幼安沒有料到方繼堯會突然這麼問,她的眼神一斂,掩去詫異,「回堯公子,世子爺當然是男人。」
方繼堯的目光將他們一個看過一個,鬆開了何幼安的手,「還真把我當成了呆子!想我閱人無數,世子爺救我那日,靠我如此接近,柔軟曲線,淡雅的清香,怎麼也不該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