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大膽!放開我!」
壓住她的手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移開,反而因為她的掙扎而加重了幾分力氣。
「哥,放開他。」紫衣少年的聲音有些虛弱,「他是來救我的。」
壓住胡奕昕的手明顯的遲疑了一下。
「放開!他是我的恩人!」
胡奕昕察覺對方的手勁一鬆,她立刻猛然轉身,火大的坐起來起身,揉著手腕,瞪著不分青紅皂白對她動粗的傢伙。
不同於胡奕昕一身夜行黑衣,眼前的男人穿著一身飄然若仙的白衣,他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轉向坐在角落一臉蒼白的紫衣少年,原本俊美的五官帶著一絲不耐,「你到底要惹麻煩到什麼時候才甘願?」
紫衣少年一臉的無辜,「我只是想要跟著你而已。」
方繼威一哼,蹲了下來,打量著他已經被處理得差不多的傷口,看來剛才讓他壓在地上這個沒幾兩肉的小子看來還有兩把刷子,拿起被丟在一旁的金瘡藥,在月光下,仔細看著瓶身上細膩的花鳥圖案,他的眼神閃過一絲光亮,轉才胡奕昕,「這是誰給你的?」
「關你屁事!」胡奕昕打出娘胎還沒人敢對她如此不敬,方才不問原由就把她給壓在地上,現在連句道歉都沒有,口氣還冷得跟冰一樣。
她的手一伸,要把自己的藥給拿回來。
方繼威的動作快過她,身子一閃,擋掉了她的手。
她詛咒了一聲,「把東西還給我!」
「這是誰給你的?」他又重複了一次。
「我不要跟你說!」她火大的反擊,「還給我!」
她快氣炸了,早知道就不要多管閒事,讓人死在暗巷裡就算了。
「繼威……哥,」方繼堯有些虛弱的說:「那是人家的東西,你……還給他吧!」
第2章(2)
方繼威彷彿沒有聽到方繼堯的話,直接了當的將藥瓶塞進自己的衣襟,再一把將方繼堯給扶起。
「喂!」胡奕昕怒火中燒的擋住了他們的路,「把東西還我!」
「這不是你的。」
「這是什麼鬼話?!」胡奕昕氣得快要跳腳,「這是我師父給我的,怎麼會不是我的?」
「你師父?」方繼威頓了一下,「崔頂天?」
她一驚,「你認識我師父?」
方繼威打量了對方一眼,傳言勤王世子相貌出眾,今日一見果然不負盛名,只是方才握住的手腕纖弱,就如同他的容貌一般,像極了女子。
方繼威打量的眼神看得胡奕昕有些不自在,她雙眼一瞪,威嚴的斥道:「放肆!竟然敢這麼盯著爺!」
「好一個勤王世子,好大的口氣!」
這傢伙是什麼來頭,怎麼知道她的身份?胡奕昕皺起了眉頭。
方繼威也沒多話,只是扶著方繼堯走開。
「喂!你這傢伙他媽的真不是人!」她怒斥的聲音極度的不滿,「本世子出手相救,你不說一聲謝也就算了,現在還硬搶爺的東西?!」
她氣得上前要把東西搶回來,但是突然不知從哪裡出現了四個青衣男子,擋住了她的路。
「王八蛋,仗著人多欺負人,是不是君子啊?」她過不去,只能眼睜眼看著人走遠。
「小偷、混賬!」她在他的身後吼著,「本世子跟你的梁子結定了,以後就別再讓我遇到,不然我要你好看。」
方繼威連回頭看她一眼的精神都懶,只淡淡的交代了一聲,「送世子回府。」
「我不要你們送!」瞪著眼前的人,她一口氣怎麼也吞不下去,「本世子長這麼大,找得到回府的路,讓開!」
四個青衣人彷彿沒聽到她的話,逕自跟在她的身後。
「他媽的,沒找到人就算了,」胡奕昕氣得一路咕噥,「還遇到了個瘋子!」
胡奕昕憤憤不平的走向王府,見那些青衣人趕也趕不走的維持一段距離護送著她,讓她更是火冒三丈。
她是翻牆出府的,回去自然也是如法炮製,但是那些青衣人跟著,讓他們瞧見堂堂世子回府還要像宵小一般,她顏面要擺在哪裡?
真是倒霉透了!胡奕昕為了面子,只好大半夜的敲了王府的門。
明天她半夜溜出府的事肯定會傳進父王的耳裡,她可得好好的想番說詞才行,何幼安等了她大半夜,雖然驚訝主子是從大門回來,但她什麼都沒問,只是急急的拉她進門。
「青青出事了!」
胡奕昕臉上的氣憤立刻消失,換上焦急,這才看到半臥在床頭,面上沒有半點血色的賀青青,「該死!」
她咒罵了一聲,今晚一行,救了一個不知感恩圖報的傢伙也就算了,還讓她的青青傷了,這次真的是虧大了。
「昨夜去了哪裡?」一早見兒子來請安,勤王看到胡奕昕便開口問。
「睡不著,出去晃晃。」雖然照料了賀青青一晚,幾乎沒有入睡,但胡奕昕依然精神奕奕,露出燦爛的笑。
勤王輕佻了下眉,看著俊秀的兒子,每每看著他,他就深感安慰,他一生戎馬,作夢都想不到自己竟生出這麼個俊美又聰慧的孩子。
只可惜兒子在年幼時生了一場大病,所以身子板瘦弱,不適合習武,連基本的防身術都沒法子練,這對在馬背上打天下的男子漢而言,不能不說是個遺憾。
「該不會又上天香樓去了吧?」勤王若說真對胡奕昕有什麼不滿意,就是這個兒子醉心於天香樓的花魁,一個王爺世子,鎮日流連那些場所實在有失身份,偏偏不管他怎麼說,胡奕昕依然故我。
「不是。」胡奕昕懶懶一笑,「這陣子,我應該不會上天香樓了。」
勤王微驚,還以為兒子轉性了,正感安慰,胡奕昕接著又說——「因為昨夜來了消息,青青受了風寒,病得嚴重,應該會有一段時間不能見客,我剛才才交代下去,要給青青送些府裡的上好藥材,她的病可得快點養好才行。」
聽到兒子那副熟稔又關心的口氣,勤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堂堂勤王世子,醉心一個歡場女子,這是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