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再戀傷心惡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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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是……我邀她的。」她聲如蚊吶。

  「你不只邀了她。」他聲調冷硬,「你邀了我一整家人。」

  「什麼?我才沒有!我……」

  像一條無形的線貫穿了這段時間的某些片段,瑪麗喬出人意料的善意,瑪麗喬為她領來邀請函,瑪麗喬希望戴著鈴蘭胸針出席,還有絆住她,讓她出不了門的維修人員。

  是她想太多,變成了被害妄想吧?她重重喘了一口氣,不敢相信自己剛剛得到的結論。

  就在這時,瑪麗喬舉著酒杯,轉身看到他們這邊。

  她步伐滑開如舞步,趾高氣昂的過來了。

  蒂琺的第一個念頭竟是想躲,可隨即想到,何必躲?

  「蒂琺,你來啦?」瑪麗喬如第一次見面時那樣,眼神上溜下轉,一個勁的打量,「你怎麼遲到了,還把自己弄成這樣?」

  蒂琺委屈叫起,「是你叫我去拿這枚胸針的。」她打開掌心,紙盒就握在手中。

  范錯為認出,那是那枚鈴蘭胸針。

  「我?怎麼可能!這個派對對錯為有多重要,我不是不知道,怎麼會支使你去別的地方?」

  「明明是你……」

  「這次是你不對,錯為多希望你在場,你卻還故意耽擱,真不可取。」

  蒂琺瞠目結舌。「你怎麼好意思睜眼說瞎話?」

  「我哪是……」

  「不要說了!」范錯為切入進來,「蒂琺,你先上去休息,這裡不需要你了。」

  「可是……」

  「沒有可是,你的腳需要冰敷,快上去。」

  蒂琺傻傻的看著他。

  范錯為說她不好看,又叫她快點離開,更說不需要她了……他不是對瑪麗喬戒之慎之嗎?為什麼反而替她護航?當她們起爭端時,范錯為為何沒有站在她這邊?

  瑪麗喬得意的說,「接下來是上台時間,錯為,不要耽擱了表演。坐辦公桌有什麼了不起?藝術才是有錢求不得的天分呢!你大媽他們等著看,兒子,你得幫我長長臉,讓我揚眉吐氣才行。」

  蒂琺噤口。

  她的猜測是對的,這一切是瑪麗喬蓄意而為,為了在范家人面前耀武揚威。

  她想當一回名正言順,獨一無二的女主人,她不想再頂著老太太,老是出不了頭。為了這,她使出卑劣手段,讓她趕不上這場派對。

  其實,只要派對是成功的,她不介意鋒頭被搶走。

  比起那,更令她驚恐的是,瑪麗喬居然這樣算計她!前些日子,她擺出無論什麼都願為她著想的模樣,下午在飯店房間裡,她還精心為她整理儀容,宛如她不曾有過的母親。她刻意營造一種氣氛,一種想像,讓她誤以為她想彌補與范錯為之間的母子親情,讓她誤以為,兩人連手起來,可以成為很棒的團隊,一起當范錯為的後盾。

  結果,她來了一招陰的。

  蒂琺意識到,她的疏忽與大意,不只讓自己沒趕上派對,也拖著范錯為承受瑪麗喬的任性,還有范家人。瑪麗喬可不是個低調的人,當她得意時,想當然耳,會讓那些眼中釘非常難堪,她是會在對手墳上跳舞的女人,何況奪走這場派對的女主人之位,對她來說,是多麼值得宣揚的勝利。

  她看到老太太走到門邊,看著他們三個人,神色複雜。

  到底一個人的心機要有多深,才能做出這樣的事?

  一陣反胃的感覺往上衝,不行,她快吐了——

  她踢掉腳上的高跟鞋,往最近的洗手間跑去。

  派對結束了。

  送走最後一個賓客後,范錯為上樓,準備回飯店房間。

  之前服務生回報過,蒂琺拒絕醫生靠近,也不讓人處理腳踝的扭傷,因此他要了冰敷袋、止痛藥、急救箱,打算親手照料她的傷口。

  打開門,啜泣聲間歇傳來,循著聲音,他來到臥房。

  蒂琺縮坐在床邊,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她哭過了,臉上淚痕斑斑,看見他,新的眼淚又滾下來,「阿為,對不起。」

  「先不說這個。」他將東西放在床邊,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握住她的腳,往自己拉來。

  那雙白嫩嫩的腳丫被他捧在掌心,他仔細檢視著,扳移她的手勁相當輕柔,蒂琺忍不住又掉了眼淚。

  看得出來,這一天她非常不好過,被甩在一邊的那雙黑色魚口高跟鞋極為好看,卻也相當磨腳,她的腳板被勒出痕跡,腳踝後擦破了,腳趾也起了水泡。不過幸好不是大礙,她會痛得難以走路,但幾天後傷好就沒事了,倒是腫起的腳踝有點麻煩。

  她吸吸鼻子,試著擠出一抹微笑,「如果不考慮我不在場,派對其實挺成功的,不是嗎?」

  他先把冰敷袋覆在她的腳踝上,「對我來說,它很失敗。」

  她的笑容瞬間消失,「沒那麼差吧?我聽服務生說,賓客都挺高興的,不是嗎?從這個角度來看……」

  「你不在那裡,就是天大的失敗。」他淡淡的說,「這種事,我不打折扣,無所謂角度問題。」

  她懊悔的低下頭,「對不起。」這句道歉,既是為了她搞出來的事,也是為了此時的插科打譚。

  他不想追究,至少此時不想。「你站得起來嗎?」

  她撐起來一下,「有點難。要做什麼?」

  「讓你去洗澡,洗完才能上藥。」

  換做任何時候,不管他要她做什麼,她一定照做,不讓他心煩或增加麻煩,但這一刻,她需要他的安慰,非常需要。再者,她也不喜歡他話中那隱隱將兩人區分開來的意味。

  第一次,她不偽裝堅強,情願無能,「我站不起來。」她舉高雙手,壓抑內心的歉疚,「你必須幫我。」

  范錯為頓了一下,才起身為蹲姿。

  他不是拉起她,是將她整個打橫抱起。

  雖然已經是夫妻了,可偎在他胸前,心口仍怦跳不已。「阿為,我……」

  「別說話。」他走進浴室。

  這間套房等級較高,不是湊合著過一晚的小空間,而是寬敞明亮,講究質量的大空間,浴室采浴廁分離,雙洗手台設施,他在中間放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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