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恩罷不禁有一種錯覺,彷彿她當費烈奇的看護這件事只是一場超真實的夢,夢醒了,她也跟著回到現實。
「是喔!爵爺的病好了嗎?」
時間過得真快,她與劉恩禔居然有一年沒見面了。
提起費烈奇,劉恩禔的臉色不由得一沉,隨即又強打起精神,擠出笑容,「嗯,他已經康復了。」
敏銳的捕捉到好友臉上一閃而過的情緒,方詠真擔心的問:「恩恩,你還好吧?」
雖然劉恩禔的外貌沒有多大變化,但是她可以強烈的感覺到她與以前在台灣時是不一樣的。
以前的劉恩禔在人前永遠展現開朗樂觀的陽光一面,現在的她好像整個人籠罩在說不出的憂鬱當中,連笑容也變得勉強。
訝異好友看穿她的心思,劉恩禔故作鎮定,「很好啊!完成任務,讓病人恢復健康,不是我們身為護士最大的幸福嗎?」
「妳……和爵爺之間沒發生什麼嗎?」方詠真總覺得她有些言不由衷。
聽說費烈奇爵爺帥氣又年輕,當初有許多護士覬覦當他的看護的機會,作著飛上校頭當鳳感的美夢。
痛楚悄悄的在心頭蔓延,劉恩禔假裝輕鬆的笑道:「爵爺病懨懨的,能發生什麼?」
「不舉?!」
聽到好友脫口說出那讓人害羞的兩個字,劉恩禔紅著臉,好氣又好笑的瞪了好友一眼。
就她所知,她看顧的病人即使身體不適,依舊沒有任何不舉的跡象。
那一段在暗夜裡發生的纏綿,絲絲縷縷、點點滴滴,像蜜一般縈繞心頭,她還來不及品味,卻被另一幕浮現腦海的影像破壞,蜜味轉為苦澀,她的心情瞬間跌到谷底。
暗暗觀察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方詠真又問:「厚,真的很可疑,妳和爵爺之間真的一丁點什麼都沒有嗎?」
她強烈懷疑,在孤男寡女,男未婚、女未嫁的狀況下,真的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嗎?
發現好友愈問愈尖銳,劉恩禔趕緊岔開話題,慎重的說:「別說這些沒意義的話,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告訴你。」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方詠真雖然隱隱覺得好友似乎有所隱瞞,卻因為她慎重其事的模樣而打住想繼續追問的念頭。
「什麼事?」
「我不會回醫院上班了。」
「為什麼?」
「我找到了一個外島醫院的職缺,後天就要過去報到了。」
費烈奇吸了她的血,可能也把她個性裡的樂觀吸走了,現在的她心情陰鬱,需要一個充滿陽光的地方給她繼續過日子的力量。
第9章(2)
方一詠真徹底楞住,「外島?為什麼?為什麼?」
被她誇張的反應逗笑,劉恩禔風淡雲清的說:「沒有為什麼,只是突然想遠離城市,過單純一點的生活。」
「劉恩禔,本人認為在照顧爵爺的這段期間,你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方詠真說得篤定。
靜默了好一會兒,劉恩禔笑說:「妳想太多了」她頓了下,「今天一起吃晚餐,不然下一次見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那吃飯的時候,你要把當爵爺看護的過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劉恩禔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擔任看護的期間,我在網志上發表的文章還不夠多嗎?」
「誰要看你寫在古堡裡雜七雜八、看天看雲看花看草的事啊!我要十八禁!」
「你去租小說、羅曼史來看比較快。」劉恩禔恨恨的望著好友,恨不得描死她。
由英國回台灣的這段期間,她讓腦袋放空,不讓自己去想關於費烈奇的事,雖然有自欺欺人的意圖,但是不去想,她的心情真的好很多。
偏偏什麼都不知道的方詠真不明瞭她的心情,硬是要挖出她最不想面對、回想的回憶。
她竭力忍耐,不過強撐的情緒已經到了極限,現在只要有人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推她一下,應該就可以讓她徹底崩潰。
突然,方詠真伸手環抱住她,「恩恩,不要忘記,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我在你身邊。」
好友感性的話語讓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體微微顫抖。
「唉,我就知道,在那種狀況下,哪可能什麼事都沒發生?」方詠真嘟囔。
劉恩禔的情緒霎時潰堤,已經沒有任何可以隱藏情緒的力氣了。
初秋,陰雨綿綿的天氣難得放睛。
費烈奇坐在車裡,抬頭看著灰色雲朵逐漸散去,透出藍色的天空,心情大好。
若依照一周氣象的預告看來,接下來會有幾天的好天氣,利用這幾天,他應該可以在古堡外辦一場戶外婚禮。
想到這點,他愉悅的揚起嘴角。
不久,車子緩緩的駛進古堡,在大門前停下。
他閉門下車,很難得的,老管家竟然沒在門外等他,不禁有些納悶。
邁開一雙長腿,他才跨進大廳,便聽到令人春心蕩漾的shen/吟聲,當下錯愕的愣住。
「啊……好舒服!喔!就是那裡,用力!快……還要……」
「你這個yin/蕩的小騷貨……」男人使勁的挺動健臀,彷彿想將女人徹底的貫穿。
確定聲音來源,費烈奇鐵青著臉,走向窗邊繡紋精美的厚重窗簾,看著纏粘在一起的「四腳獸」忘情的把窗簾頂弄得產生不自然的飄動。
「薩伊德!」他厲聲大喝,憤怒的掀開窗簾。
春光乍現,男主角卻渾然不在意,對著用凌厲的眼神怒視著自己的兄長露出燦爛笑容。
「嗨!老哥。」
不像他那麼大方,薩伊德身前的女人因為突如其來的狀況而驚呼出聲。
費烈奇置若罔聞,嗓音冷洌的說:「我是叫你回古堡幫忙,不是讓你帶女人回來亂搞。」
弟弟薩伊德是歐美影劇圈的音樂才子,才華洋溢,但風流成性,這一次為了他的婚禮,他把弟弟叫回古堡幫忙,沒想到……他竟然誇張的把女人帶回古堡?!
他的怒氣還來不及爆發,老管家盧剋夫匆匆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