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鍾振東知道這件事時,眾人還擔心他會震怒,卻沒想到他不但沒發怒,還好奇的問了句——
「她當時有什麼反應?生氣?吃醋?還是哭泣?」
「報告老闆,唐小姐還算冷靜。」
「冷靜?你的意思是她沒有哭鬧,或是有任何傷心或不高興的反應?」
「基本上,唐小姐沒有任何表情——噢,對了,她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鍾振東熱切地問。
「她說,她英文不太好,也聽不懂蕾蒂亞小姐在說哪一國話。」
在沉默了一會兒後,電話那頭傳來老闆冷沈的聲音。「知道了。」
電話切斷後,鍾振東將喝完的酒杯交給服務生,他正在參加一個私人的宴會,與會者都是法國有頭有臉的名人,會中不乏名模美人,全圍繞在他周圍。
這是一個私人的招待所,地點隱匿,保全設備周密,任何人要進來,都必須通過高科技掃瞄辨識系統後才能進入,以防未受邀請之列的人混進來。
他站起身,向週遭朋友和宴會主人打聲招呼,便離開了招待所,搭上直升機,直往別墅方向飛去。
他一到達,立刻有僕人迎出來,由於蕾蒂亞和那位東方女人都是老闆的女人,而老闆事先並沒有任何指示,所以他們對兩位女人都不敢得罪。
「她們人呢?」
「蕾蒂亞小姐在客廳,安娜小姐正在纏住她,唐小姐帶著小少爺在庭院裡散步。」
「嗯,知道了。」
鍾振東先繞到後面的庭院,果然看到了唐心憐和誠誠,母子倆正在那兒說話,誠誠顯然很興奮,正高興地向媽媽訴說今天去哪兒玩,而小白兔則專心地聽著,不時傳來笑語,母子倆有說有笑,絲毫不受影響。
鍾振東看了一會兒,便直接朝客廳走去,一進入客廳,迎面而來的,便是蕾蒂亞撒潑的聲音。
蕾蒂亞正在哭鬧,安娜在安撫她,她一見到鍾振東,立即轉哭為喜,奔向他的懷抱。
「東!」蕾蒂亞親暱地喊他的單名,人也投入他懷中,哭得更加小鳥依人,哪裡還有剛才撒野的樣子。
「怎麼了?」
「他們欺負我。」
「喔?他們怎麼欺負你了?」
「他們不讓我進來,還阻止我到處走動,我何曾受過這種待遇?」蕾蒂亞說得一臉委屈,鍾振東只是揚了揚眉,而那些被她控訴的僕人們,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並沒有因為她的告狀而顯示出焦急不安的樣子。
安娜面帶微笑,有趣地看著這一幕,心想這個蕾蒂亞雖然很美,卻是個胸大無腦的女人,老闆看上她,也只是一時圖個新鮮罷了,她仗著老闆的寵愛而來告狀,真是看不清形勢,看樣子今天就是她出局的日子了。
其實,蕾蒂亞早就出局了,只不過鍾振東從來不會特別告知,他想寵誰就寵誰,每次寵完就會給予豐厚的禮物,絕不虧待對方。
聰明的女人在受寵時,會好好地享受,若哪一天發現對方很久沒出現了,也會懂得適時退出,不會上門找羞辱,至少能給自己保留尊嚴,下次在其他地方偶遇了,還能得到對方的禮遇,保留兩人的好關係。
鍾振東臉上看不出任何不悅,但長期跟著他的手下都知道,蕾蒂亞今天是完蛋了,老闆臉上的微笑跟平日不同,那笑,沒笑進眼底。
蕾蒂亞當然看不出來,見鍾振東沒生氣,臉上還笑著,便安心不少。本來她還擔心鍾振東對那位東方女人的在乎程度,勝過對自己的關心,現在看來,是自己擔心過頭了。
鍾振東還像以往那樣在乎她,她知道自己賭對了,更加肆無忌憚地告狀。
「你說,那個東方女人可以待在這房子裡,我為什麼不行?你最疼愛我的對不對?我不管,你把那個女人趕走,我不喜歡她!」
鍾振東不答反問。「你哭得這麼傷心,是因為我有了別的女人?」
蕾蒂亞忙點頭。「是啊,我很愛你的,我不要你有其他女人。」
「喔?你愛我哪一點?」
蕾蒂亞心下恍悟,原來他是故意拿另一個女人來測試自己呀?問她愛他哪一點?她愛的可多了!
她像個小女人一樣在他懷裡撒嬌發嗲地訴說自己滿滿的情意,說自己愛他的溫柔體貼,愛他的聰明風趣,以及愛他在床上的表現,舉凡跟他有關的一切,她都愛。
蕾蒂亞不只長得美,她還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當她說甜言蜜語的時候,那種生動活潑和嬌滴滴的模樣,分外魅誘動人,她能把你說得天上有而地上無,若她說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那麼你絕對會受到感動。
她的表情和語氣很有說服人的魅力,同樣一句話,若換了別人說,不見得有這種影響力,但是蕾蒂亞開口,就是有這種折服人的魔力。
這也是為什麼法國雜誌和媒體封她為「眼睛最會說話」的女人,鍾振東能寵她一年,也正是這個原因。
鍾振東溫柔地為她抹去臉上的淚水,輕聲道:「蕾蒂亞,既然你這麼愛我,可以為我做一件事嗎?」
蕾蒂亞一雙水汪汪的淚眸閃著星子般的光芒,溫柔地點頭,仰著四十五度角的臉蛋,深情地望著他。
「當然,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鍾振東顯得十分高興。「太好了,你能不能把你剛才讚美我的話,去跟庭院裡的女人說?」
蕾蒂亞神情一楞。「你說什麼?」
鍾振東微笑且紳士地回答。「你剛才那番讚美我的話,說得很動人,我希望你去跟那女人說,想辦法給她洗腦,讓她知道我的好,能跟我在一起,是她的幸運,想辦法讓她愛上我,當然,事後我會給你一筆可觀的酬勞。你不是一直想在紐約曼哈頓有一間房子嗎?我可以買來送你作為謝禮。」
蕾蒂亞臉色瞬間蒼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鍾振東居然要自己幫他去說服那個女人愛上他?要自己去幫他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