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來幫你擦乾頭髮,媽媽呢?」
「不知道。」誠誠轉頭問鍾振東。「鍾爸爸,媽媽呢?」
誠誠喊出「鍾爸爸」三個字,讓白書禮心中一震,動作有瞬時的僵硬,但他表情則很快恢復自然。
「媽媽在房間換衣服,等一下就出來了。」鍾振東笑道。
並不是被喊爸爸一聲就代表贏了一切,鍾振東早就收服了小鬼頭,小孩天真的心性,永遠比不上大人複雜的心思。
他平日和小鬼頭相處,可不是白費時間,他教給小鬼頭的東西,也不是一般父母能教的。
他教小鬼頭開模型飛機,教他如何分配玩樂和唸書的時間,教他各種運動,從台灣玩到了法國,帶他打開視野,從小就培養獨立自主和思考的習慣。
當然,他也教小鬼頭要講義氣,告訴他改變稱呼,不要再叫他鍾叔叔,而是鍾爸爸,因為他會娶他的媽媽,所以要小鬼頭早些習慣,他還說因為他有親生爸爸,為了區分,一定要叫自己「鍾爸爸」。
誠誠哪裡懂大人之間的明爭暗鬥,他早就把鍾振東當成偶像,改口叫他鍾爸爸,一點也沒有忸怩,而且還倍感親切,當然更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會吃醋。
白書禮心中暗暗咬牙,但臉上卻不能顯現出任何不悅,他抱著兒子,要去幫兒子把頭髮吹乾,展現當爸爸的權利時,剛好遇到從房間出來的唐心憐。
「啊,你來了。」唐心憐忙向他打個招呼。
白書禮在瞥見她的剎那,再度僵住。
眼前的唐心憐,臉色潮紅,微腫的唇瓣,像是熟透的蘋果,又像是會滴出汁的梅子一般,滋潤如蜜,閃著誘人的鮮紅,還有她染紅的雙頰,以及汪泉一般的雙眸。
凡是有經驗的男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剛剛才被滋潤過的女人,即使她的頭髮梳理好,身上的衣服也很整齊,可是她全身上下,散發一股情/yu的香味。
那是剛被男人疼愛後,身上所沾染的味道,即使她極欲掩飾,卻也藏不了歡愛過後的氣息。
當事人不會知道,但周圍的人卻可以感受得到。
在他按電鈴之前,她才剛剛被吃過,這個事實,讓白書禮當場繃緊了臉。
「你先坐著,我去把最後一道菜炒好就開飯。」
唐心憐有些心虛地越過他往廚房走去,在經過鍾振東身旁時,她還瞪了他一眼,即使是怒瞪,卻也藏不住那其中的嬌媚,這些,都被身後的白書禮一絲不漏地收進眼中,令他呼吸一窒,必須用盡全力,才能穩住自己的心神,不讓人看出異樣。
唐心憐完全不曉得鍾振東的詭計,她本來在廚房忙著張羅晚餐,他卻突然來抱她,說什麼肚子餓了等不及,想先吃她。
她不肯,怕被兒子發現,而且約定的晚餐時間快到了,但他說兒子去洗澡了,只要十分鐘就好,連哄帶誘地勾引她、挑逗她,可憐兮兮的求她說,只要先嘗點前菜就行了。
他所謂的前菜就是摸摸她、親親她,結果摸著親著就變成了主菜,把她拐到房間床上去,關起門來對她大肆撻伐,連飯後甜點都整套全吃進肚子裡。
當門鈴聲響起時,唐心憐才剛剛被抽光了精力,但人還在鍾振東的狼嘴下,被他意猶未盡地吮吻著。
她急急忙忙地把他推下床,叫他先去招呼,自己則慌慌張張地去找衣服穿。
平常歡愛過後,鍾振東都會抱她去臥房浴室清洗,但今天趕時間,她只好隨便拿濕毛巾擦拭一下,然後再匆匆忙忙地換了件乾淨的衣服,把頭髮綰起來。
當然,她沒忘記在鏡子前檢查一下,果然脖子上的吻痕遍佈,還比平常多,她趕忙用遮瑕膏消滅證據。
她以為自己遮掩得很好,卻不知道男人對這種事,有時候比女人還敏銳,白書禮一看到她,就立刻聞出她身上歡愛後的味道。
她準備了五道菜和一道湯品,大部分是燉煮的,只有兩道菜需要用炒的,她把食材下鍋,大炒後舀到盤子上,端了出去,鍾振東像往常那般已擺好了碗筷,兩人在飯桌上互相幫忙,默契無間。
白書禮是客人,他只能坐在那裡乾瞪眼,看著他們兩人配合得恰到好處,一個端湯,另一個就幫忙拿湯匙,或是一個端菜出來,另一個就幫忙喬擺放的位置,彷彿兩人已是老夫老妻,這樣的事情做了無數次,早已培養了良好的默契。
他們越是合作無間,只會更顯得白書禮是外人,沒有他介入的餘地,就連他的兒子也被叫去幫忙。
「誠誠,麻煩去廚房拿抹布過來。」
「好!」小鬼頭一聽到鍾爸爸的命令,很自然的往廚房跑,拿了抹布出來遞給他。
「乖兒子。」鍾振東接過抹布,大大地讚美一聲。
這聲乖兒子聽進白書禮耳中,實在刺耳,偏偏他又發作不得,還見到兒子得了讚美之後,臉上那大大的滿足笑容。
原來,他兒子和那男人的感情也一樣很好,這個想法讓白書禮心中一陣刺痛,變得莫名焦躁。
不,他不能急,白書禮在心中這麼告訴自己,他不是輕易被打敗的人,鍾振東是故意的,他不能上當。
將心中的煩躁冷靜下來後,他走上前,故意來到唐心憐身邊,溫柔地道:「我也來幫忙吧,只看不做,這頓飯我吃得不安心。」
唐心憐猶豫了下,她小心地看了鍾振東一眼,見他臉上依然帶著笑,似乎並不介意白書禮來幫她,讓她鬆了口氣。
她告訴自己,要自然一點,平常心、平常心!
「這樣好了,我添飯,你端過去吧。」
「好。」他露出一個俊朗迷人的笑,卻在唐心憐轉過身去添飯時,他臉部表情又僵掉了。
唐心憐雖然用遮瑕膏把脖子上的吻痕蓋住,但百密一疏,她顧得了前面,卻忘了脖子後面。
她一轉身,剛好把脖子後面的青紫吻痕,直接秀給白書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