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接受他的指示後,上前向唐心憐說明醫院特別檢查房並沒有讓家人留下夜宿的制度,並且保證會有專門醫護人員照顧,請她放心,同時還特地留下她的電話號碼,說若有緊急狀況會立刻通知她。
唐心憐哪裡懂醫院的制度,就算是人家掰的,她也會相信,加上鍾振東在一旁哄著,說他的朋友會留守看顧小鬼頭,要她回去養足精神,明日一早再帶她過來,她這才同意。
回去時,他們一樣坐的是計程車,如果唐心憐夠細心,她就會發現,那計程車司機是同樣的人,因為這位司機也是鍾振東的人。
但是,唐心憐今晚受的驚嚇太大,心神恍惚,是不會注意到這種細節的。
回到公寓,鍾振東理所當然地登堂入室,還勸她去泡個熱水澡,說這樣可以鬆弛繃緊的神經。
他的聲音很溫柔,帶著一種蠱惑,而唐心憐今晚情緒有些不穩,不知不覺就順著他的意,他說什麼,她就聽什麼。
泡完熱水澡後,唐心憐的心情穩定不少,她走出浴室,發現客廳的燈只開著黃色的夜燈,黃燈有溫暖的效果,音響裡放著安穩人心的輕音樂,而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鍾大哥正在倒酒,見她出來,輕聲道:「過來坐。」
她依言走過去,鍾振東將一杯酒端給她。
「泡個熱水澡,睡前喝點小酒,可以讓你的心神安寧,睡得安穩。」
他關懷的眼神如往日一般,溫柔無害,磁性的嗓音如一首洗滌心靈雜念的輕音樂。
唐心憐雙手接過高腳杯,聽話地喝了一小口,酒液順著喉嚨下肚,溫暖了她的胃。
「這是什麼酒?」她好奇地問。
「德國水果甜酒,很適合睡前喝。」
唐心憐感激地望著他。「鍾大哥,謝謝你,今天要不是你……」說到這裡,她又忍不住哽咽了。
鍾振東輕輕拍撫她的背,歎了口氣。「幸好我今天臨時過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說到這個,倒是提醒了她,不禁疑惑地問:「鍾大哥怎麼會想到要過來?」
鍾振東將她狐疑的目光看在眼裡,心想小白兔都喝了酒,腦筋還不傻,居然會想到問他這件事。
「我是把項鏈和錢拿來還給你的。你也真狠,跟我算得那麼清楚,真傷我的心。」
她聽了一陣尷尬,低下頭輕道:「我不想欠你。」
「你若不想欠,也注定要欠了。」
她納悶地抬起頭。「什麼意思?」
「那個男人要五百萬,才肯放過你。」
「什麼?」她驚呼出聲。「五百萬?他居然要五百萬?你、你答應了?」
「我答不答應並不重要,而是你答不答應,如果你願意跟著我,別說五百萬,一千萬我都給。」
唐心憐怔怔地看著他,鍾振東趁勢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心憐,做我的女人吧,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幫你解決元鈞豪這個麻煩,從此不再讓他騷擾你們母子,如何?」
「這……不行的。」她忙搖頭,感到不知無措。
「為什麼不行?」
「我並不愛你……」
「沒關係,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對他來說,先把人弄上床比較重要,人一旦是他的,來日方長,不怕小白兔的心不放在他身上。
「可是……」
他的鼻息緩緩移近,聲音帶著蠱惑。「做我的女人,我會對你好的,跟著我,不但可以脫離元鈞豪的糾纏,還能過安定的日子,一舉兩得,有什麼不好?」
他不斷地勸誘著,知道小白兔在動搖了,相信自己再加把勁,今夜便能馬到成功。
追女人,也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看準了就要下好離手。
他一雙灼灼的眼眸,死盯著小白兔緊抿的小嘴,她每次猶豫不安時,就會習慣皎嘴唇,把一張漂亮軟嫩的小嘴給咬得鮮紅欲滴,看起來美味極了,讓他恨不得代她去咬。
而他,也真的那麼做了,在她開口給答案之前,他當下就堵住了她的嘴,用自己的熱唇。
當唇瓣貼上的那一瞬間,唐心憐身體顫了下,反射性地往後退。
她一退,他的唇立刻壓上前,追尋著她的芳唇,不依不撓地親吻她,沒有強迫,而是循循善誘地糾纏。
唐心憐被他這突然的奪吻給弄得心慌意亂,一直退到了沙發盡頭,身後已經退無可退,她想躲開,但鍾振東已經傾身壓過來,將她困在他的氣息之下。
「不——不行!」她用力推開他,掙開他的懷抱,躲到沙發後頭,保持一段距離,喘著氣對他搖頭。「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心憐——」
第8章(2)
「鍾大哥,我很感激你今天為我做的事,但……恩情是恩情,不能和愛情混為一談,你的恩情我會記住,可是我無法答應跟你在一起,對不起。」
鍾振東望著她,原以為獵物就快到手了,卻想不到小白兔比他想像得還要固執,他眼中的慾火緩緩收斂,恢復了理性,對她勾起了一抹笑。
「好吧,既然你這麼決定,我尊重你。」
他站起身,一如既往保持紳士風度,絲毫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表示生氣或是難堪。
離開之前,他柔聲道:「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打電話給我,我會等你的。」
他將一張名片放在桌上,然後禮貌地轉身離去。
「等等。」她急急叫住他。
鍾振東停住腳,回頭望她,她一臉尷尬地問道:「那個……明天……誠誠的檢查……」
鍾振東微笑道:「放心吧,明天我會過來接你一起去醫院。」
唐心憐心下鬆了口氣,感激說道:「鍾大哥,謝謝你,無論如何,你的恩情,我一輩子都會記住的。」
「好好休息吧。」他溫柔道,轉身離去。
在走出大門後,鍾振東的眼神恢復了銳利。恩情?他哪裡稀罕她的恩情,他要的是她的人。
都到這地步了,小白兔依然不肯就範,可惜他鍾振東的字典裡沒有「放棄」這兩個字,他不信摧毀不了她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