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嚕嚕嚕、哇……」小丫頭興奮到不行,越叫越大聲。
「真拿你沒辦法!」池青瀚搖頭歎息,怕女兒吵醒還在熟睡的娘子,把小丫頭抱離小房間。
經過兩人的大床時,他的視線忍不住投向紗帳裡那抹身影,嬌柔的曲線若隱若現,他的眼眸頓時暗沉幾分。
他不曾忘記過她的每一寸肌膚觸感、每一處敏感,分開的這兩年,每到夜半時分,他常因為思念她而輾轉難眠。
不過經過昨日,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和女兒,是他一個人的!她的高傲、她的嫵媚,所有的一切,全部專屬於他。
她就是他的逆鱗,敢觸者,只有一個下場——死!
此時,他只想躺到她身邊,在她耳畔道出自己的真心,但一想到昨日要了她這麼多次,想必累壞她了,只好忍住,讓她好好休息。
池青瀚抱著女兒,腳步輕鬆地走出主屋,門才一打開,他立刻警覺地繃緊背脊,在護住女兒的同時,大手早成鷹爪狀,探向倏然從暗處跳出的人影。
「池爺饒命,是我,魯兒啊!」魯兒被掐住脖子,在他極大的手勁下雙膝撐不住,直接跪在地上。
池青瀚皺起濃眉,炯亮的眸子盯著哭得亂七八糟的魯兒。
「你是昨日那個……」他的雙眸倏地睜大,立刻聯想到昨夜對凌飛嫣的「懲罰」,他頓時感到全身一股寒涼。
「池……池爺……」她只是想來看看夫人是否安好,沒想到千躲萬躲,還是遇到凶神惡煞的姑爺。
「看好小姐!」池青瀚不由分說,直接將小娃兒塞進魯兒的懷中。
魯兒不明白地一愣,只能被迫抱著小姐,小丫頭不滿意換人抱,伸出小手,不停拍打魯兒的臉。
「嗯?什麼味道?」魯兒被拍痛了臉,回過神來抽動鼻子,使勁嗔了嗅。
「啊!小姐,你怎麼可以不通知人家一聲就拉臭臭?」魯兒鬼叫一聲,盡可能伸長胳膊,把小娃兒舉得遠遠的,臭死了啦!
池青瀚才一掀開紗帳,一個枕頭就迎面飛了過來,他自知理虧,不躲不閃,等枕頭從他眼前滑落,他才看清她的樣子。
因為剛睡醒而蓬鬆凌亂的烏黑長髮,狂野地圈住她小巧的臉蛋,披散在身上,小臉酡紅,晶瑩貝齒,狠狠咬著軟嫩的小嘴。
她怒氣不輕,卻也美得驚人!
「嫣兒……」他難掩心頭的溪撼,輕喚她的名。
「不要叫我!」隨即又抓起另一個枕頭,再往他臉上砸去。
「滾開!我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她拚命咬宥唇,倔強地不想讓委屈的眼淚滑落,她才不要為這個傷透她心的壞男人難過!
「嫣兒,我錯了!」他「砰」的一聲,雙膝跪地,管不了男兒膝下有黃金的狗屁話,他現在一心只想求得親親娘子的原諒。「嫣兒,是我誤會你了,我知道昨日不該那樣對你,我被嫉妒蒙蔽了眼睛,我是混蛋……」
「什麼?你究竟誤會我什麼?」凌飛嫣心思一轉,突然意會他在說什麼,更是氣得滿臉通紅,「你這個混蛋!」
凌飛嫣這會兒可真的被他惹毛了,手裡抓到什麼都往他身上丟,就連床几上的燭台也直接往他腦門上砸,他完全不躲,燭台擦過他的臉頰,劃出一道血痕。
她又抓起另一個燭台,高高舉起,但一看到他臉上的傷,手卻不由自主停在半空中,怎麼也狠不下心。
「池青瀚,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她憤恨地咬著牙,對他失望透頂。
「兩年前說走就走,只有在囡囡出生的時候回來看眼,一聽是女孩,馬上掉頭離去,現在又懷疑我不貞,用……用那種手段折騰我……」
她說不下去了,又羞又惱,一股怨氣無處可發。
「你走!我跟囡囡沒有你,照樣活得好好的!再過些日子,我會找個合適的地方,買棟新宅,把爹娘和弟妹也接回來,我們夫妻就此恩斷義絕!」
她把話說得狠絕,燭台也被她狠狠摔在地上,就像這段她已不想也無力再延續的婚姻。
「嗚嗚……你、你這個壞蛋……為什麼總是欺負我……」
眼見心愛的小女人哭得淒慘,讓他的心一陣糾結,但他更怕她真的就此離開他。
「嫣兒……」他討好地上前輕握她的小手,卻被毫不留情地甩開。
他再接再厲,這次是握緊了不放手。
她瞪著他,哭得梨花帶雨,怒道:「放手!不是一直都放任我和囡囡自生自滅嗎?在外面風流快活,還回來做什麼?」
「天可憐見!我這兩年可是夜夜獨自睡大床,上哪去風流快活!」他說得理直氣壯,只差沒對天發誓了。
「你少狡辯,全榆次城的人都知道,你成天跟那個鴇娘順兒混在一起,當我是瞎了還是沒長眼睛?」她鐵了心要他把事情交代清楚。
「順兒?」池青瀚頓時一愣,「關那女人什麼事?」
凌飛嫣瞪著他,他只得投降,「她早就不是我的女人了。」
「意思是……她以前是你的女人?」她的眉毛挑得老高。
他怕她誤會,趕緊解釋,「很早很早以前啦,在娶你之前,她曾是我的女人。」
生怕她誤會順兒對他有多重要,他心急地解釋道:「她對我沒有任何意義,只是陪著我解解悶,她只是其中一個,我保證,她在我心目中一點地位都沒有……」
話還沒說完,她又把靠墊扔向他,氣到全身都在顫抖,「你——」
凌飛嫣氣得咬牙切齒,這個臭男人,還好意思把成親前的那些風流事拿出來炫耀,欺負她還不打緊,是想活活氣死她嗎?
她被怒火燒去了理智,被子一掀,兩條長腿不停踢向他,他不敢閃躲,更何況美景當前,他不趁機大飽眼福,才是傻子咧!
「你這個臭男人,休想我會原諒你!憑什麼突然回來打攪我和囡囡平靜的生活?你不要我們,我們還不想要你呢!」她又踢又踩,把積壓了兩年的怨恨,一次發洩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