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艷色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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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陶二爺那人嘴巴很緊,是問不出什麼的,我說是你就是你,絕對錯不了。我張成今兒個非剁了你作畫的那隻手不可。」他父親在郡守大人手下做事,縱使當街砍人,只要沒鬧出人命都不要緊,頂多屆時賠點銀子就能了事。

  旁邊的人見了這邊的動靜,紛紛望過來。

  王曦怡掙脫不了他的手,驚叫道:「你不能這樣,這是犯法的。」

  「你現在知道害怕了?那當初為何有膽子敢拿咱們來畫那些淫畫,讓咱們成了眾人的笑柄!」張成怒咆。

  她死咬著不承認,「我沒有……」看見他的同伴真的找來一把斧頭,她驚駭得瞪大眼,用盡全身的力氣想扳開他的手,可他抓得她太緊,她根本扳不開。

  張成接過斧頭,凶狠的瞇起眼,拽住她的一條胳膊,將她的手強行壓按在攤子上,揮手就要砍下。

  「啊,杜如弦救命——」她駭然的脫口驚呼。

  第3章(1)

  那斧頭落下時,陡然間橫伸出一隻手,冷不防的從張成的手上奪走斧頭。

  「誰敢壞本少爺的好事?」張成氣急敗壞的朝搶了斧頭之人看去,發現竟是杜如弦,他冷下臉道:「我勸杜兄別多管閒事。」

  杜如弦那張俊美的臉上,懶洋洋的勾起一抹笑,「別人的閒事我倒是懶得管,但這人的可不成。」他方才去買紅豆酥餅出來時,瞧見她的攤子似是出了事,遂過來看看,沒想到竟是張成這幾人在找她麻煩。

  聽出他的意思是非管不可,張成臉色沉了下來,「杜兄同這小子是什麼關係?」先前看在他曾在朝中為官的分上,多少給他點面子,但要是他真敢插手管這件事,他也不怕與他撕破臉,畢竟如今他可沒有官職在身,沒什麼好怕的。

  杜如弦慢條斯理的將搶過來的斧頭拿在手裡上下耍著,那慵懶的嗓音不疾不徐的說道:「說關係倒也談不上,只不過這人暫時寄住在我家,算是我家的客人,你要砍他的手,我若不管,回去定會被我爹責備。」

  「你可知道這小子對我們做「什麼事?」站在張成身邊那名瘦如竹竿的男子恨聲道:「就是他把我們畫成淫畫,成了眾人的笑柄,我們怎麼能輕易放過他?」

  「有這種事?」杜如弦懶懶的瞥了一眼王曦夷,「他說的是真的嗎?那些畫是你畫的?」

  見到杜如弦竟真的出現解救她,王曦怡驚慌的心略略鎮定了下來,搖頭否認,「他們說我的筆法與那些畫相仿,就一口咬定是我畫的,杜大哥,你也知道我怎麼會做這種事呢。」這都是你唆使我做的。

  杜如弦回頭看向那四人,慢聲道:「張兄、李兄、陳兄、黃兄,你們聽見了,看來這事是你們誤會了,那些畫不是出自他之手。」

  張成不滿的道:「我看過他的筆法,分明同那些畫極為相似。」

  杜如弦輕描淡寫的說道:「這人有相似,更何況只是筆法,他只不過是在這擺攤賣字畫維生,沒那個膽子做這種事,你們若真想知道那些畫是何人所繪,不如直接去找陶東寶問個清楚,可別無辜冤枉了人。」

  「我們去問過陶東寶了,他不肯說。」身量高大的李葵元出聲道。

  身形矮小的陳吉也接腔說:「就是,張兄素來擅長鑒別畫作,他既然說兩人的筆法相仿,一定不會有錯。」

  「沒錯,再說你能保證那畫真不是他所畫嗎?」瘦如竹竿的黃守平也質問。

  杜如弦的眼神徐徐掃過幾人,嘴角微揚,似笑非笑的說了句,「我能保證,倘若真是他所畫,你們只管衝著我來。」

  聽見他當著幾人的面說出這句話,王曦怡忍不住望向杜如弦,她沒想到這人竟真的替她把事情給兜了下來,不是在誕她。

  緊接著,杜如弦再啟口道:「若你們不查明真相就要當街行兇,我只能去找郡守大人問問,看看咱們風晟王朝是不是沒有王法了?只因為莫須有的懷疑,就要砍了別人的手,這是何理?咱們風晟律例上第十九條可是清清楚楚的載明,無故傷人者,依情節輕重,判三年至三十年的刑罰,這砍了別人的手,起碼也得吃上十年的牢飯。」他的嗓音不重,但語調卻充滿了一股凌厲的威嚴。

  幾人聞言心頭暗自一凜,頓時想起這杜如弦先前在朝為官時,曾官至刑部侍郎,對刑罰一事再熟稔不過。

  此事要是沒讓他遇到,也許還能仗著有張成的父親庇護著不了了之,但既然被他給當場撞見了,可就沒那麼容易善了。

  四人面面相覷,交換了幾個眼神後,最後張成出面道:「今日就當是我弄錯了,這事我會再查個清楚,但若真讓我查到確是他所為……」

  杜如弦打斷他的話,表示,「你只管來找我。」

  幾人這才面色不豫的轉身離去。

  王曦怡在他們離去後,默默收拾攤子上的物品,方才受了那一場驚嚇,讓她的臉色還有些發白,她拿起竹筐要背上,杜如弦伸手接過,逕自背在自個兒背後。

  她看了眼也沒說什麼,與他一塊走回醫館。

  一路上見她安靜的沒出聲,杜如弦覷她一眼問:「你不怨我嗎?」

  她沒看他,老實的輕吐兩個字,「怨呀。」方纔那張平是真的想剁了她的手,她到現下還驚魂未定、餘悸未平呢。

  他低笑一聲,「那你怎麼沒罵我?」

  「我罵不過你。」她停頓了下,接著再說:「何況這事也不能全怪你,要是當初我堅持不畫,你總不至於拿著刀架在我脖子上逼著我畫吧,今日這事說起來我也要負一部分責任。」

  當初她將張成那幾人畫入艷情畫裡,除了受他所迫之外,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私心裡也不太喜歡那幾人。

  可方才看見張成他們幾人拿著憤恨的眼神瞪著她,她忽然很後悔,不管有什麼過節,都不該拿他們來入畫,因為易地而處,這種事若是發生在她身上,她定也會覺得是一種莫大的羞辱。可畫都畫了,後悔也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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