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砸鍋賣鐵養王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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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等到包銀子、包老三父女倆來王府,又是好一番叩恩言謝,直害得魚小閒不好意思極了。

  如今,包老三憑著她當初留下的那漆雕筆記本,認真幹活,把那漆雕藝術發揚光大,聲名遠播,天下人提起漆雕包大師無人不知,而他廣收學徒,耐心教導,傾囊相授,有人問他怎麼不留一手,他挺起胸脯,驕傲萬分的答——

  「我師父說,什麼傳子不傳女,什麼都藏私,很多器物的精華就那樣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中,如果可以讓更多人都能學到這技術,不是很好?」

  這話是當初魚小閒讓安娘子轉交筆記本時,安娘子捎帶上的話,他一直奉為圭臬。

  雖未曾拜師,雖輩分兒也差了一截,但在包老三心底,這輩子已認定這魚小閒不但是他師父,更是他的再造恩人。他酒也不喝了,還會勸人酒是穿腸毒物,能戒最好,讓包銀子每每直呼她爹簡直是換了個人。

  安娘子送上這些年間各個分鋪營利的分紅。

  「我知道你不缺這些錢,可是這是我的心意,沒有你,我現在還在寡婦村裡有一頓沒一頓呢。收著吧,以後每年我都要賺更多的錢,還要把五花馬往南邊兒開去,讓全天下都知道咱們五花馬裡賣著最好吃的吃食。」

  安娘子送上的錢財中有一部分是曹老爺子的,又說著曹老爺子念茲在茲希望魚小閒能再多給些圖紙,這些年來賣的金銀飾品樣樣是精品,價格哄抬得相當高,捧著銀子去金曜風華也不見得買得到。

  魚小閒笑了笑,有備而來,把這些年她閒時畫的圖紙與漆雕拿了出來,讓她帶去給曹老爺子,想來不久之後,整個白璧皇朝又要為這無名氏的漆器為之瘋狂。

  是夜,兒女們都在屋裡睡了,紫鄖夫婦倆睡不著,來到後花園裡散步說說體己話。

  走得累了,席地在涼亭的台階上一坐,吹熄了燈籠,看著頭頂的星光。

  皇帝很大方,賜的滕親王府佔地廣大,古代沒有光害,滿天星斗,一閃一閃的,看得魚小閒眼都要花了。

  「白天數金子,晚上數星子,這日子真是美妙啊!」她說得美滋滋的,現在想起穿越之初那快餓死的自己,還真像是夢一樣。「不行,我要好好保養我的眼睛,年紀輕輕就看花了眼,老了怎麼辦?」

  「老了,就我幫你數唄。」

  紫鄖攬緊了懷中的妻子,夜風有些涼。他湊近了她耳旁,戲謔的說:「還可以幫你數孩子。」

  「咱們才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哪用數。」

  「你確定咱們只會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魚小閒倏地直起腰來,「喂,田十四!我先說了,咱們只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你休想和別人生,我魚小閒這輩子養老公也就算了,可不養老公和小三小四的孩子。」

  他失笑道:「是,但是我想養跟你生的小四和小五,唔,最好能有六七八到十一。」

  魚小閒聽懂了,臉紅著輕槌他一拳。

  「十一個?!當我母豬啊,生這麼多怎麼養?」

  他開玩笑道:「當初你都能砸鍋賣鐵養老公了,怎麼不能砸金賣銀養兒子,瞧瞧你那金庫裡堆的財寶,養支軍隊都沒問題。」

  「說得也是,嘿嘿,王爺,娶了我可不虧吧?」

  他將她按回他懷裡,牢牢的錮住,笑意不曾從他臉上消失過,「是啊,不但不虧,還賺了個盆滿缽滿。」

  千金難買的是心中的滿足。

  這女人是他生命中的寶,萬金都不換。

  番外 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死了。

  她,是被他一掌結束了性命的。

  而她,一個為了照顧自己,隨便在路上買來的奴婢。

  他雖將西戎主將牙都斬於刀下,卻中了牙都抹刀上的毒、落入贛河,九死一生地拖著虛弱的身軀來到這小村子,生活瑣事已經無法自理,吃喝拉撒都得靠她。

  如果她老實的住下,等他毒性盡去,他會給她一筆銀子,放她自由的。

  壞就壞在她不該心生歹念。

  盜走財物便罷了,竟還想害他性命,她趁自己坐在椅上運氣驅毒,真氣運行在最緊急關頭,又最疏於防範的當頭,用棍棒狠敲了他的後腦杓。

  她以為那一棍起碼可以敲昏他這虛弱不堪的男人,趁機逃走,但他紫鄖是何人,當他一口血噴出來,倒地不起時,她以為事成,帶著包袱匆匆奪門而出。

  背叛他的人,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他勉力打出一掌,見她無聲無息的倒地不起,沒了呼吸心跳這才連忙調息。

  為此,他差點走火入魔,要不是迅速點住了自己的心脈大穴,護住自己岔了的真氣,他這條命就真的沒了。

  當他好不容易穩住氣息,正想放任自己昏死過去時,就見那個多事的寡婦將她扶進門,他的腦袋裡只有屍變二字。

  應該已經斷氣、停了心跳的人又活了過來,雙腳雖然踉蹌卻還能走路,他忍著讓她躺在炕上睡了兩天。

  他去摸過她,她真有呼吸,真有心跳,是個大活人。

  兩天後,她睜眼醒了過來。

  她一臉迷惑的稱呼他大哥,後來見自己瞪了她一眼,對她不理不睬,居然離譜的以為自己是她的爹……

  爹?他最好有這麼老!

  她這是裝瘋賣傻吧?還是怕自己再殺她一次,於是胡說八道,顧左右而言他?他裝聾作啞,她其實知道他不聾不啞也不傻的不是嗎?

  更扯的是,到後來她居然以為自己是她的夫君,然後,她真的把他當成了丈夫。

  她最大的漏洞是她說她叫魚小閒,很好,陳十三娘啊陳十三娘,你連名字都改了,可那張臉皮呢?這是在耍弄他嗎?

  在她忙著確認他是誰的時候,她一眼也沒往放在桌上的包袱瞧。

  這倒令人起疑,包袱裡可是她從他這裡捲走的全部家當,如今,她卻連看也沒多看一眼,為了應付她的饒舌,隨便給了她一個名字。

  她從善如流的接受了。

  她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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