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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宦夏蓮羞惱地站了起來,「急什麼,爺也不一定有空。」

  「小姐,姑爺就剛剛府了,估計現在正在書房看書,依青兒看,看書也沒有對著小姐有意思。」

  「你這丫頭。」宦夏蓮背過身,滿臉通紅地伸手揮退她,「你去忙你的。」

  青兒知小姐是暗許了,笑嘻嘻地下去張羅了。

  宦夏蓮摸著手環上的玉鐲子,臉上有著笑意,起初還打算,若是他真的收下那兩名美人,那她便不給他好臉色看,時機到了她便自請下堂,過自己的逍遙日子去,可現下……

  算了,就先這樣好了。

  青兒的嘴比動作快多了,姜燮廷一改平日的冷峻,笑容滿面地走了進來,「蓮兒要替為夫作畫了?」

  宦夏蓮一驚,忍不住腳下一跺,這碎嘴的青兒怎麼會這麼快!

  她側過臉,輕應了一聲。

  「那便走吧。」他上前牽住她的手,「東苑的春花開得正盛,此時作畫正好。」

  宦夏蓮任他拉著,輕哼了一聲:「堂堂男子,背景以花襯,是否少了男兒本色?」

  第5章(2)

  姜燮廷伸手摟住她圓潤的肩頭,在她的耳邊低語,「蓮兒真是深懂為夫,為夫總覺得這天一黑,日子便過得快,男兒本色也無法完全施展。」

  他膽大妄為的話聽得她緋紅了臉,他的意思可是一晚的春色纏綿還不夠?她急急忙忙地說:「妾身說錯了,夫君平日冷酷不愛說話,多了些花兒陪襯,倒多幾分漢子柔情的意味。」

  這黑的都能被她說白了,姜燮廷沒被唬弄,「蓮兒這回說錯了。」

  她眼皮微微抽動,虛心地說:「請夫君賜教。」

  「為夫想的是,今日天公作美,蓮兒又有心思作畫,為夫手心癢癢的,也想替蓮兒作畫,這花兒襯你才是。」

  結果到頭來,前方那些話只是調侃她而已,她青了臉,「原來如此。」

  「是。」姜燮廷嘴唇微微上揚,「日後夫妻對畫倒也許會因我們而興起。」

  他的話讓她一笑,「這確實是前無古人。」她是沒有聽說過夫妻對畫的。

  見她恬靜地笑,他也跟著笑了,「不過蓮兒剛才說為夫冷酷不愛說話,又是怎麼一回事?」

  看吧看吧,莫論女子心眼小,男子的也不大呀。

  宦夏蓮笑意盈盈地說:「夫君隨意聽聽就罷,誰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夫君的度量誰不知呢。」

  濃重的嘲諷意味他可沒有傻到聽不出來,卻故作愚鈍,「多謝蓮兒誇獎。」

  兩人攜手走至東苑,青兒手腳利索地擺放好畫具。

  宦夏蓮一看那對擺著的桌子,忍不住地瞪一眼青兒,胳膊肘往外拐的丫頭!

  青兒俏皮地對她吐了吐舌頭,便退到了一邊。

  「蓮兒喜站著作畫?」姜燮廷見桌子旁沒有凳子,好奇地問了一句。

  這男子站著作畫倒是有,且大多數男子都喜歡站著畫,方便於他們揮筆作畫,甚少聽說女子也會如此。

  宦夏蓮輕輕頷首,「站著好畫些。」

  姜燮廷眼裡滲入幾抹意味不明的光彩,靜默地走到自己的桌邊作畫了。

  見他如此,宦夏蓮也安靜地走到桌邊作畫了。

  下午日光稍斜,照進了東苑,風和日麗,春花爛漫,一男一女互對著作畫,時不時地互瞄對方,又時不時地低頭揮筆。

  一旁僕人則是在案上茶水涼了之後,替他們換了水,其餘的時間則是閉目休憩。

  直至日頭下山了,他們方才歇筆。

  宦夏蓮下意識地軟了軟身子,想靠在青兒身上,一雙手臂接住她的身子。

  「累了?」平冷的嗓子帶著淡淡的關懷,大掌輕柔地拂過她的額頭,手心轉眼沾上了她的汗。

  「嗯,沒事,休息一會兒便好。」察覺到一旁僕人的眼光,她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的身子,奈何他如鋼鐵般剛硬強大,她推不動一分一毫。

  他反倒不顧他人的目光,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一口水。」

  她羞答答地張嘴喝了幾口,「夠了。」

  他這才移開杯子。

  身後沒了聲響,她疑惑地朝後望了望,只見他雙目集中地看著她的畫,她不吵不鬧,等著他開口。

  「蓮兒畫得……」

  聽出他的停頓,她稍顯心急地追問:「不好?」

  他被她著急的模樣逗笑,「不,是比為夫的好多了。」他輕輕地摸著她的小手,這麼小的手是如何把他的模樣畫出來的?

  她不信邪地看了他一眼,推開他,往他的桌案走去。

  他的畫工雄厚,可畫起女子肖像圖來也不馬虎,每一線條皆精細小心,畫風更是乾淨中帶著柔和。

  「如何?」他不知何時站在她的身後,雙手不顧她的閃躲,執意地圈住她的腰肢。

  「夫君的畫工沒有嘴皮子厲害。」她輕輕地說。

  她的話也未惹惱他,「那倒是,蓮兒的畫更勝我三分。」

  他饒有興味地說:「確實是將我的冷酷不愛說話刻畫得淋漓盡致。」

  她的俏臉一紅,作畫的他一副冷然,抿著薄唇的模樣好似正在處理棘手事件,她還以為作畫為難了他,沒想到他畫得不錯,只是比起以畫為生的她稍稍遜色而已。

  官場上他是宰相,私下裡他是一家之主,裡裡外外,他的柔情只給了她,雖然她不知歹了一些,平日裡倒也乖巧。

  令他意外的是她的畫,沒想到她能抓住他的神韻,並且每一筆一劃皆用了心,可見她對他也並不是無心,大概是埋怨他的霸道罷了。

  她畫裡的他是何模樣,這便是他在她心裡的模樣,看來他也不能只管自己盡興,引起她的埋怨。

  一向冷心冷性的他,頭一回想到要對一個女人好一點,順她的意。

  「若是誇獎,蓮兒就收下了。」她臉皮薄地轉過頭,偷偷地說了一聲:「也不盡然是冷酷,不是挺玉樹臨風的嘛。」

  姜燮廷唇一扯,「廖峰,將這兩幅畫好好收起,改日找個工匠好好地裱起。」

  「胡說什麼,這些畫難登大雅之堂。」宦夏蓮嚇了一跳,一半是因他的自大自負,一半則是擔心自己雅公子的身份洩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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