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偷了他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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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邵延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領,陰沉了臉:「為什麼剛剛不出來說實話?」

  男人嚇的害怕求饒:「別打我、別打我,我們不敢得罪麥氏,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齊尉面無表情,卻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寒氣息,他緩緩撥開邵延的手:「什麼叫當年也為了我受傷?」

  「這……」男人瑟縮著身子,結結巴巴不敢說。

  齊尉冷凝的黑眸一挑,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一腳踢上男人的膝蓋,讓來不及反應的男人就直直跪在地上慘兮兮的叫喊:「疼啊疼……別打、別打,我說。」

  男人冷汗直冒說:「高、高中的時候,齊、齊總裁在我們學校人氣很高,很多男生都嫉妒,卻敢怒不敢言,有……有一次放學,大家討論、討論要埋伏在你回家的路上教訓你,不小心被……被段雪螢聽去了,她暴跳的出來阻止我們,我們害怕她告訴老師就威脅她不准說出去,結果她太強了,說只要我們敢傷害你,她就會告訴所有人,我們……很衝動,就小小的……小小教訓了她一下。」男人說完,抬頭看著齊尉可怕的黑眸,又立即抱頭只叫:「別打我、別打我,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照實說了。」

  齊尉靜默,一時間根本無法讓人猜測到他在想什麼,然而他什麼都沒做,掀開紗簾就離開。

  裴翊和邵延若有似無的歎口氣,順便沉著臉留下一句:「別再讓我看到你們。」

  站在私人休息室的陽台上,徐徐的風吹過齊尉柔軟的髮絲,吹動他的衣襟,卻根本無法讓他冷靜,他青筋陣陣跳動似乎要緊繃的將他撕裂,他究竟做了什麼?

  原來他從來不曾瞭解過她!腦子裡閃過一張稚嫩倨傲卻鼻青臉腫的小臉,原來那一次……是為了他……

  他很清晰的記得那天是平安夜,在那之前,聒噪的段雪螢提醒過他無數次,纏著他說平安夜要他跟她一起過,讓他那天晚上早點回家等她,她一直重複自己準備了禮物,意思也提醒他必須要準備禮物,還說要在高高的摩天輪上,一起看著夜景來交換。

  每次看著她浪漫幻想的模樣,他都會覺得她實在是偶像劇看多了,空空的腦子裡才會總是想著有的沒的,而他其實也從來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平安夜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個稍微熱鬧的平常日。

  但是真正到了平安夜那天晚上,晚回來的變成了段雪螢自己。

  齊家三口都在段家吃飯,段伯母準備好了豐盛的聖誕大餐,就在大家等的著急的時候,段雪螢不負眾望,以鼻青臉腫的方式出現了。

  段家父母和齊家父母都嚇得幫她上藥,而他只是好奇,她又自以為是的教訓誰,卻被反過來打了。

  段雪螢臉上被強迫上好藥,窘迫的推開大人們跑上樓回房,不敢看他,但從她的行動卻看得出她身上也一定掛綵了,不然不會一瘸一拐,而她隨口急忙解釋,我沒事,我摔了一跤,你們別管我,先吃飯。

  那怎麼可能是摔跤造成的,連鬼都不會信的話,齊家、段家父母拗不過段雪螢,只好催促他上去看看,勸她下來去給醫生檢查。

  可是到段雪螢房間的時候,他實在很沒良心的用著不明顯的諷笑關心,「你沒事吧,怎麼樣了,那摩天輪看夜景交換禮物還能去嗎?」

  段雪螢倨傲的小臉青青紫紫,卻佯裝笑意,「我沒事,不過今晚去不了了,不好意思,你先出去、先出去。」

  齊尉被趕出門外,記得他還很幸災樂禍的想著,段雪螢這樣的性格的確要被教訓教訓才知道收斂。

  就這樣,本該被段雪螢控制的平安夜,變成了齊尉最安靜的一個夜晚,段雪螢待在自己房間,一次也沒有來敲過他的房門,他忍不住將陽台通道的門打開,想偷聽那邊的動靜,卻發現整個平安夜的晚上,她的房間裡只是傳出不停反覆的「平安夜」歌聲……

  躺在床上,他的心寧靜無比,聽著安心的歌聲,直到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在陽台的門口發現了段雪螢所謂的聖誕禮物,一座比例比正常飛機模型大好幾倍的類比客機,透過飛機視窗還可以看到亮著燈的機艙裡,有著精緻小巧的一排排機座,設施完備,各類乘客,還有氣質優雅正在服務的空姐……

  「尉。」裴翊和邵延突然出現在陽台喚著他,讓齊尉猛地從沉浸的回憶裡出來,掩飾好自己的情緒。

  「嗯。」一時間三人都沒有說話,都靠在欄杆上吹風。

  終於,邵延似是有感觸的淡淡開口:「尉,去找她吧,別讓自己後悔。」

  就像他,已經後悔了,卻再也找不到那個他深愛著的人了。

  齊尉輕哼的有些嘲諷自己:「我只是突然覺得一切都很混亂,原先的認知似乎都顛覆了,總是以為自己才是被折磨的那個,原來我沒有資格報復……」

  「那不就得了。」裴翊背靠著陽台,安慰的說:「放下你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認知,去試著真真正正的瞭解她看看。」

  他還可以嗎?齊尉靜默,只是那雙黑眸不自覺轉柔了,他恨她從來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也許他只是假設,會不會其實自己錯了,她其實也很在乎他。

  第6章(1)

  趴在房間柔軟的大床上,段雪螢有些無病呻吟,其實不過就是背上劃了道比較深的傷口,流血縫幾針就好了,可是偏偏自家老爸老媽看的太嚴重,還對她下了禁足令,背上的痕跡還在的一天就不准出門,哎……那她得被軟禁多久?

  枕著手臂趴著,段雪螢失神的盯著陽台,大眼有一下沒一下的無聊眨著,背上的疼痛,流血的疼痛,其實遠遠不如心裡的疼痛來的劇烈。

  他不相信她,把她看成那樣無理取鬧嬌縱的女人,甚至看著她受傷,也能冷眼旁觀,她真的很懷疑,曾經十幾年形影不離的光陰只是一段泡影,風一吹,全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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