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你嚇到我了!」雲恩用力的瞪著他,沒有所謂不禮貌的問題,因為這樣惡劣的互動是由他開始的。
男人聳了聳肩,那表情顯得不在意,更沒有道歉的意思,這一點讓雲恩更加討厭他了。
她很快的將所有的資料放回紙袋中準備離開,這也才想起了另一件事,她剛才忘了跟春喜約定下回見面時間與地點,看來得再打個電話給她。
「不要做出任何傻事,如果可以,你就待在原地等待就好,公司會用最短的時間給你答案的。」
他的聲音裡不帶著任何感情,聲嗓偏低,而說出口的字句卻讓雲恩聽來刺耳。
他這話裡的意思分明是要她將所有的調查工作交給他人,她則無須為自己的家人做任何付出,他這是哪門子的鬼話?她的付出早已經收不回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事情盡早得到答案,將那可恨的人給揪出。
「如果今天你是我,你絕對不會對著我說出這樣的話來。」雲恩懷疑這人知道她打算用最直接的方式去接近連家人,但那又如何?誰也不能阻止她做任何事情。
「你是個笨蛋。」他直接扔出了他認為的事實。
「我不認識你,但我知道你是春喜的同事,那表示你也是拿雲家錢辦事的人,所以你可以閉上你的嘴,少管我想做什麼,更別自以為是。」莫名其妙的傢伙。
雲恩站起身,在離開之前,忍不住再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次表示心中對他的厭惡感有多麼地深重。
但這一眼卻也教她暗暗吃驚,她發現這個男人雖然有著一張她完全陌生的臉龐,但他偏淺的褐色瞳仁,卻讓她不得不再次想起班子烈。
他的眼珠子也是偏淺褐色的,而且當他專注看著她的時候,那眸子完全不會有任何閃爍。
男人並沒有因為雲恩尖酸的話語而發怒,他淡定的模樣彷彿剛才只是一陣風吹過了耳際。
雲恩轉身邁出步伐,不打算再理會這教人不舒服的傢伙。
「三天後,在同一時間過來拿其他的資料。」男人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她聽見了,卻沒有理會的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春喜就要找個人保護她的安全,希望不會就是這個討人厭的傢伙。
走出咖啡館,身旁立即出現一名年輕女子,她自稱樂雅,將是她的貼身保鏢。
雲恩大大鬆了口氣,即將二十四小時跟在她身旁的不是男人,更不是樓上的那混蛋,真是太好了。
緊接著三天的時間,雲恩準備了許多功課,她打算進入父親的公司裡任職,這麼做是為了與連修瑋有著一再接觸的機會,比起連凱倫,她更不瞭解他這個人。
三天後,雲恩再次準時出現在咖啡館內。
這這回春喜並沒有出現,等著她的是她討厭的男人。
站在大門口前,她的腳步先是遲滯,男人坐在上回同一個位子上,圓桌上同樣放著厚厚的紙袋,那是要給她的,她知道。
即便心底再不開心,她仍是來到他的眼前坐了下來。
她一句招呼也不打,直接伸手拿走他放在桌面上的紙袋,在她打開紙袋的同時,男人站起了身,離開了她的視線,走出了咖啡館。
雲恩看著窗外,看著男人走過馬路,消失在左邊的巷子裡。
太好了,沒有人煩她。
她抽出所有的資料開始認真閱讀,好半晌,她聽見大門被人推開的聲響,腦子裡第一個反應,以為來者應該是原本守在門外的樂雅,但入眼的卻不是她所以為的人。
男人在雲恩的瞪視下回到原座位,他手裡拿著兩杯他剛才特地出去買的鮮果汁,一杯是他自己的,另一杯他放到雲恩的手邊。
「給你,是鮮果汁。」
「室內還有很多空位。」他為何非得與她坐同桌呢?就不能有多遠滾多遠去嗎?
後面的兩個問題,雲恩雖然忍著不吐出口,但她不歡迎他與她同桌的意思已經在臉上寫得明明白白了。
男人沒有想像中難纏,他只是微微地挑動眉心,接著起身走入櫃檯內。
第7章(2)
安靜的兩個小時過後,雲恩收起了厚厚的資料,理也不理櫃檯裡的男人便逕自地起身離開。
但走出大門,她卻發現連著三天與她形影不離的樂雅不見了。
她拿出手機打算撥給樂雅,而這時,身後傳來另一道聲音。
「樂雅的任柔結束了,她不會再二十四小時跟在你身旁,所以不必費心打電話給她了。」男人出現在雲恩的身後,雙手放在口袋裡,那模樣一派輕鬆。
雲恩有一股很不好的預感,她說:「我要打給春喜。」
「也不必浪費這點電話費了,你打給她,也改變不了我得接替樂雅工作的事實。」
雲恩瞪著他,自然是不肯相信他的話,她仍是撥電話給春喜。
但一分鐘之後,她火大的結束通話,接著朝著眼前的男人說道:「春喜說這樣的安排,她無法更改,而你有。」
春喜的意思很明白,除非他打算讓人取代這份工作,要不然就是得由他二十四小時跟隨在她身側了。
不,她不打算讓一個討厭鬼跟前跟後的,光是想像就十分教人不舒服了。
「我確實有,但我不打算讓任何人接替這份工作。」這是他第一回對她露出微笑,可他的話語裡有著百分之百的堅決。
「為什麼?」雖然看這人不順眼,但她仍是好奇他的理由。
「這是一件涼缺,我為何要讓給別人?」原先掛在臉上的微笑變得十分可惡了。
這下子,再好脾氣的人都被激怒了。
「我不管,我現在就要春喜換人,管她作不作得了主,是我付錢偏請你們的,我說了才算數。」怒火中燒,雲恩再也顧不得其他的朝著他大吼著。
她準備再撥出一回電話給春喜,她要告訴春喜,給錢的是老大,若春喜作不了主,那教能作主的人來跟她談吧。
但他在她即將撥出電話時,說出了另一個事實,完全地潑了她一桶冷水,讓她渾身冰涼得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