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對的人,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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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隔著白被單,沈致傑親吻她下頷,沿著身軀的線條向下,聽見她慵懶撒嬌的笑聲,白細手臂突伸出被單外推開他的臉。

  沈致傑眼眸蘊含笑意,被推開卻還是故意湊近緊挨她,手伸進被單輕搔她癢;她猛躲不已,除了天生怕癢,他手裡拿了小小冰冰的東西在弄她。

  搞得她有點火氣上揚,頻頻抗議。他一把扯下被單,讓她露出整張臉,剛洗過澡,她的頭髮柔細,又黑又長,但笑鬧一陣,披頭散髮地蓋住半張臉,慵懶凌亂,神情惱怒。

  他整個身軀放鬆舒適,單手手肘撐床手掌托腮,黑眸蘊含趣味笑意,緊盯她不放,好幾秒之後,換來她蹙眉疑問,他才張嘴無聲說:「你很性感。」

  她撥開遮住視線的頭髮,失笑嗔說:「我才不信你,我明明狼狽凌亂。」

  他好整以暇微笑,湊過去吻她的唇。「你不知道你很性感……」手指輕摸她鎖骨附近柔滑肌膚,哼歌般反覆。「你很性感。」

  「你手裡拿著什麼?」笑得蜷縮,忽用力扳開他的手掌,發現是個小小銀色指環,圈在他小指上。「原來是這個。」

  恍然大悟,她笑了起來,這指環弄得她又冰又涼。「戴這做什麼?防小人?你也會怕小人?」戲謔口吻,取笑他。

  「怕,很怕,戴了就防你這小人。」他反嗆回去,也是笑著鬧她。

  「真的怕,你可以到橋下請老婆婆幫你打小人呀。」這可是香港赫赫有名的儀式。

  他沒回應,她好奇拉他手仔細打量,揚眼俏皮覷他,黑瞳變得又亮又美,撇撇嘴,好笑說:「怎麼我覺得你才是我的小人。」

  他忽然將指環拔下,套進她手指上,而且什麼不挑,偏挑她的無名指,瞇眼審看。

  「我覺得你戴比較好看。」

  「咦!什麼嘛!」錯愕瞄著手指,發覺用力也拔不出來,她才慌張說:「不可以,我不要戴這個。」

  試了幾下都不行,戒指卡得很緊,倪予晨一臉焦急,沈致傑只好幫她取下,但不是那麼好拿出來,過程中不順利還把她惹惱了,一把推開他胸膛要坐起身。是把他推開了,也坐起身,但她的指甲卻在他胸膛上不小心劃出一道痕跡。

  不深不淺,倒也足以見血。都怪她指甲向來凹凸不平。她有個壞習慣,無聊、思考或緊張,都喜歡用一個指甲磨另一個指甲,她這壞習慣並沒有像某些小朋友會把指甲放進嘴裡咬,但指甲老是被她磨來磨去弄得很不整齊。

  就算沒有拆信刀這麼利,但她突然這樣用力一劃,還是劃出一小道傷痕。

  沈致傑微蹙眉宇,低頭看了一下。她見狀,立刻慌張道歉。

  「對不起。」

  「咦!」他猛捉住她手仔細看了一下,她指甲半長不短,指縫很乾淨,但就是表面全是不平整的。「你真怪。」

  他認識的女生全部都會擦各色指甲油,定期保養,修整成圓弧纖長的形狀,沒有一個女人像她。

  她默默抽回手,聽見他說:「不太像女人喔,倒像小孩子。」

  忽想起大學時期,有次他們要對外比賽,在辯論社社辦練習,當時他負責結辯,這學妹排在他前面負責答辯,老是見她在台下彎曲手指不知在幹嘛,原來就是在磨弄指甲。

  倪予晨將手默默放到背後,磨蹭一陣,終於拔下戒指,隨即交還給他。

  他接了過去,低頭把它戴回小指當尾戒。

  她瞄了好幾眼他胸口,想起什麼,黑眸忽略顯憂鬱,一臉的不高興。她下床默默穿上衣物,他坐在床緣看著她套起白襯衫,一顆一顆地扣上鈕扣,他忽開口:「很晚了,我明早再送你回去。」

  「我想現在就回去。」

  「為何?」兩手一攤,忽倨傲不馴地說:「好吧,我的錯,對不起。」

  「你有什麼錯?」回首望向他,他黑眸深邃孤傲,卻有一絲難掩溫柔,她冷淡神情盡褪,些許動容,嗓音輕柔說:「亂道歉很隨便喔。」

  「哈。」他簡短笑出聲,唇角流露爽朗的弧線,勾手要她過來。

  她搖頭,他遂起身,從後方圈摟住她,俊臉湊近,貼覆在她耳畔,輕咬她的耳垂。

  「嘿,你有一對圓圓的耳朵,浣熊耳朵。」取笑的口吻,呵氣的輕呼,惹她肌膚微顫。

  「才沒有,我的耳朵很正常,才不像什麼浣熊。」瞥看他,急急反駁。

  「好,沒有、沒有。」後來,沈致傑瞭解她之後,明白只要她不想承認的事她都頑強力辯到底。

  他俯低頭顱,吻著她的鎖骨,伸出舌間挑逗,聽見她倒抽一口氣,情/yu瞬間在空氣裡孳生瀰漫,她側過身,單手攀附他手臂,向上輕撫他後腦的短髮,觸感微粗微刺。

  他很快地又解開她櫬衫的鈕扣,撥開衣衫兩襟,吻她下頷,含糊不清地說:「我想跟你吃早餐,吃完早餐,再送你回去。」

  倪予晨被他推回雙人床上,仰躺床上之後,他壓在她身上擁住她,她推他胸口,睜著雙眸靜靜凝視他,那一瞬間,她脫口想問:「這樣算什麼?」

  卻忍住什麼都沒說。

  後來,她閉上雙眼,他的吻落在她頰上,讓她感覺忘了自己,感覺天地都關上了,感覺紛擾世界遺落在後方,他們輕輕地用手撥開,再將它推得老遠。

  第3章(1)

  今天終於下雨了。

  夏季台北第一場雨,雷雨交加,氣勢磅礡,徹底將盤旋不去的熱氣驅掃一空。

  結束一場兩小時的會議,倪予晨和韓昌進剛從客戶公司大樓走出,正邁出電梯,手機忽響起,瞄一眼來電顯示,是江克森。

  韓昌進以眼神向她示意要先去開車過來載她,隨即撐起黑傘,邁入滂沱大雨中。

  倪予晨則在大廳和江克森講手機,江克森約她一起吃晚餐,現在剛過午後四點,她還得回公司再開一個會,準備下週一出庭官司用的資料。

  「別忘了明天和呂醫師有約,你一改再改,我媽一直打電話關切,差點明天也想去呂醫師那,我好不容易勸阻她,說好了我們明天一定會準時到,所以,別再改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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