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樹樹即便已經哭過很多次,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對不起,我那時真的說不出口。」韋樹樹用力深呼吸,不想在公開場合失態。
「我沒怪你。」大衛輕拍她的背,從口袋裡掏出手帕給她,故作輕鬆地說道:「好險你沒畫眼線。」
「是啊,待會兒和飯店的中餐主廚還有一場專訪,總不能以熊貓眼……」
「樹樹?」
韋樹樹抬頭,轉頭看向那個她已經許久都沒再想起來的人——
前男友章正榮。
章正榮穿著正式西裝,手裡提著一個名牌大包,站在他身邊的女子穿著長禮服,一臉隆重的妝容,正在講電話。
「是喔,你真的看到他了?本人帥不帥?那我等下也要去大廳看……」董潔勾著老公章正榮的手,瞄了來人一眼。
「你男朋友?」章正榮將韋樹樹身邊穿著花襯衫及緊身褲的男子打量了一次,表情甚是不以為然。
「你是誰?憑什麼問我是誰?」大衛也不客氣地反問道。
「這是大衛,我同事。這是章正榮,我朋友。」韋樹樹說道。
「章正榮。原來是現代陳世——」美。
大衛的話被韋樹樹一拐子打斷,因為董潔已經眼神凌厲地打量起他們。
「你是誰?」董潔不客氣地問道。
「章正榮很久沒聯絡的老朋友。」韋樹樹笑著說道,因為對眼前這張斯文臉龐早已失去任何感覺。
如果沒有經歷過這些負面教材,她怎麼會知道喬振宇把她當成珍寶在疼愛呢?
「那個……我結婚的時候……打過電話給你。」章正榮說道。
「我工作很忙,可能沒接到。」韋樹樹緩緩後退,因為和這人早就沒什麼好說。
「你為什麼要打電話給她?」董潔瞪向她,語氣不善地問道。
「當然是想發帖子給我收紅包啊。」韋樹樹拉了下大衛的手,暗示他幫忙找機會退場。
「只是這樣?為什麼我覺得她有點眼熟?你們在哪兒認識的?」董潔擰眉問道。
「這位小姐,你會不會想太多了?人家她的男朋友可是『喬振宇』,人俊多金有才華,有了那種極品,誰還看得上其他男人?」大衛一見對方盛氣凌人,立刻不客氣地回嘴道。
「怎麼可能。」章正榮猛搖頭。
「是啊,我們家和喬家也有些認識,可沒聽說喬振宇有女朋友。」董潔用嚴厲目光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一遍——
一襲簡單的名牌白底印花連身褲裝,白色帆船鞋,配上微鬈長髮,確實還滿賞心悅目,但怎麼看就是一個無名小卒,怎麼可能是喬振宇的女朋友?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大衛雙眼一瞪,雙手扠腰地說道。
「沒關係啦,我們本來就很低調。我們走吧,我待會兒還有採訪呢。」韋樹樹說。
「怎麼?怕謊話被戳破。」董潔問道。
「你說話客氣一點。」章正榮扯扯董潔的手臂說道。
「你為什麼要幫她說話?還有,為什麼你光是從她的背影,就可以叫出她的名字,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麼關係?」董潔聲調拔高了起來。
「我們就是朋友。」章正榮扯著妻子就要離開,偏偏她死立在原地,一臉要追根究柢的固執模樣。
「我們先走吧。」韋樹樹拉起大衛的手。
「等一下,我要看看你說的話是真還是假,搞不好你們聯合起來騙我!」董潔一把抓住韋樹樹的手,就往前走。
韋樹樹愣住,被拉著往前走了好幾步。
「你做什麼?流氓也沒這麼囂張。」大衛想拉回人,卻被她狠狠地推了一把。
「你發神經嗎?你爸晚上壽宴,不是還要去上面的沙龍弄頭髮?」章正榮急忙阻止妻子。
「如果不是你惡行重大,我需要這麼神經兮兮嗎?」董潔不客氣地說道。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中槍的韋樹樹,則是一路被強迫著走向咖啡廳。
「剛才造型師打電話給我,說她看見喬振宇在一樓的咖啡廳裡。」
董潔聲未落地,韋樹樹就已經被拖到了咖啡廳門前。
果然,喬振宇和一群西裝筆挺的日本人正坐在咖啡廳最裡處。
喬振宇面無表情、眼神凌厲地看著一名說話者,臉上有種生人勿近的漠然。
「他在忙。」韋樹樹轉身想走,不喜歡打擾他的公事。
「喬振宇!」董潔大喊一聲。
喬振宇漠然地抬頭、利眸一瞪——
韋樹樹直覺就想逃跑。
「說謊被抓到了吧。」董潔冷笑一聲,指尖全陷入她的手臂裡。
第21章(2)
喬振宇大步朝著他們走來,冰人一樣的臉孔,讓所有人都屏住氣息。
韋樹樹癟著嘴,一臉做了壞事的心虛模樣。
「喬先生,這個女人說她……」董潔開口說道。
「你做什麼?」喬振宇一把扯開那雙放在韋樹樹手臂上的手,一看到她的手臂被掐出一點紅痕,他立刻瞇起眼瞪向對方。
董潔打了個冷顫,退到了章正榮身邊。
「我沒事。」韋樹樹怕他冷箭傷人,立刻上前抱住他的手臂。
喬振宇暫壓下怒氣,將她全身打量一次,確定沒事。又和大衛點頭打招呼後,冷誚目光筆直地射向章正榮——他記得這人,是韋樹樹移情別戀的前男友。
「怎麼會在這裡?」喬振宇攬過她的腰,將她鎖在身前,深眸緊鎖著她。
「來專訪啊。」她一手擱在他的胸膛,臉頰紅通通的——他幹嘛突然在別人面前這麼親密啊?
「自己開車,還是今天有乖乖讓司機送你過來?」他彈了下她的額頭,冷峻黑眸噙著一層笑意,瞬也不瞬地凝望著她。
「唉唷,你明明知道我喜歡自己開車。」她不明白他幹嘛在別人面前提這些,還以為他會轉身就走。「還有人在等你耶,你要不要先回去……」
「不急。」他伸手將她髮絲拂到耳後,溫柔神態看傻了她身邊及他身後一幫正在看著他們的客戶。
這是剛才那個像是千年寒冰的喬振宇嗎?
韋樹樹身後的大衛瞧得最開心,一臉沉冤得雪的得意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