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戀愛1+1=1(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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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章正榮和她四目相接,表情頓時一僵。

  「你怎麼會在這裡?」章正榮勉強一笑,停下腳步。「又在幫人刮痧喔?」

  「是啊,救人救己嘛、保國健身嘛。」韋樹樹擠出一抹笑,全身開始發寒。

  章正榮看了一眼她身邊的男人,目光掃過男人手上的百萬名表,又轉回男人臉上,笑容突然變得很勉強。

  「她是誰?」章正榮身邊的女人問道。

  「一個客戶。」章正榮含糊地說道。

  韋樹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她只能定定地看著章正榮,不知道他們的關係為什麼會從男女朋友變成客戶。

  「你好,我是章正榮的未婚妻董潔。」董潔用力勾緊章正榮的手,對著她一笑。

  「好了,沒看到人家在忙嗎?」章正榮緊張地對著韋樹樹一笑。「我們再聯絡。」

  言畢,他抓著董潔的手快步走人。

  「你朋友幹嘛那麼驚訝?她暗戀你嗎?」董潔不快地說道。

  「胡說什麼,她在雜誌社工作,之前跟我們公司有業務往來。」章正榮說道。

  「在雜誌社工作喔,難怪穿得很不一樣……」

  兩人的聲音愈來愈遠,韋樹樹卻仍定在原地。

  「早知道不出來買茶,就不會遇到了。」她喃喃自語地說道。

  「自欺欺人是最愚蠢的行為。」喬振宇冷瞥她一眼。

  「我本來就笨啊,笨一點日子比較好過。」韋樹樹癟著嘴說道。

  喬振宇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承認自己笨的女人,像朵凋謝的花一樣地枯萎在座位上——她用力地眨著長長睫毛,很認真地想眨掉裡頭水氣。他皺著眉,卻沒法子移開視線。

  他在哪裡看過這雙眼睛?

  「前男友?」他問。

  「現任男友。」

  「連他有未婚妻都不知情?你何止是笨。」他冷冷地說道。

  「你沒事會去問交往對像——嘿,你有未婚妻了嗎?」韋樹樹瞪著這個用一種她無藥可救的鄙夷眼神看著她的男人。

  「只要是有觀察力的正常人,都會發現對方有古怪。」喬振宇看著她發亮的眼睛,不知道它們為什麼可以那麼黑白分明、那麼亮。

  一定是他中暑,所以眼花。

  「福爾摩斯先生,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有一雙火眼金睛,行了吧。」韋樹樹雙手扠腰,瞪他。「我幹嘛坐在這裡聽你教訓?」

  她跳起身,把刮痧板往袋子裡丟。

  「你還聽得懂我在教訓你,還不算太笨。」

  「我會被你氣到中風。」韋樹樹朝他吐舌頭扮鬼臉,把背包往肩上一甩,學他雙臂交握在胸前的冷冷姿態說道:「待會兒記得喝點溫水。這支紅花露送你,不舒服時搽個兩下,包你神清氣爽、萬事如意。」

  「你——」

  「不客氣。」韋樹樹以為他要說謝謝,她轉身就要往回公司的路走去。

  「你好自為之。」喬振宇說道。

  韋樹樹一把火,回頭對他齜牙咧嘴一番,跑步衝過馬路到「茶湯會」點茶——

  她現在要喝兩杯茶,才能解憂忘愁。

  第2章(2)

  點好茶之後,她手機響起簡訊聲——

  『我們找時間見個面,我可以解釋。』章正榮的簡訊說道。

  「解釋完,她就不是你未婚妻了嗎?」

  『我後天員工旅遊一周,回來之後再當面談。』

  韋樹樹把手機塞回背包,用力跺腳,免得自己氣哭出來,渾然不知在對面馬路有道視線正如影隨形跟著她。

  喬振宇看著她跳得像顆皮球的身影,他轉了轉肩頸,輕輕地一揚眉,感覺僵硬的脖頸及脹痛的頭部已經舒緩了許多。

  原來,刮痧還挺神奇的。

  鈴鈴鈴鈴……

  他口袋裡的手機鈴聲響起。

  「總經理,我一分鐘後就到路口。」司機在手機那頭說道。

  「你半小時前就該說這句話的。」喬振宇切斷電話。

  如果不是因為陷於車陣裡,他何必在這裡等到中暑,還遇到那個熱心過度的傢伙。

  算不算艷遇呢?

  喬振宇勾起唇角,把桌上那支中指長度的紅花露往口袋一放。

  嗯,這女人才見面就叫他脫衣服,應該算是——

  奇遇吧!

  對安西雅來說,星期一晚上八點就可以下班,簡直就是奇跡。她只能佩服自己的工作效率一流!

  安西雅把工作收尾,寫出明天待辦清單後,她拿起電話報告道:「喬先生,如果沒事。我先下班了。」

  「好。」喬振宇掛斷電話。

  這幾日,她得了腸胃型感冒。而喬振宇有潔癖,對於病毒避之唯恐不及。於是,她非到不必要,不會去見他的面。

  安西雅撐起虛弱的身子,看向窗邊那整排,花苑剛換上的紫色玫瑰花盆。

  也許,那不是沙桀送的。

  只是,那樣不署名的狂傲,除了沙桀之外,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

  或者,她的老闆喬振宇也是這樣的性格。不過,她老闆從沒對女人表現出一丁點興趣。

  另一個她認定花是沙桀送的原因是——她只要遇到沙桀就沒好事。

  她極少生病,但一病就要驚天動地。上週五才接到那些花盆,週六就開始生病。病掉一個週末,情況卻還不見好轉。

  偏偏她腸胃不佳,任何感冒一撲,尋常的發燒咳嗽流鼻涕之外,她總要多加上一條——

  吐到驚天動地。

  在經過幾天的折騰之後,她連走路都在飄。這一切必定是上天在警告她遠離沙桀。

  可沙桀,是她要遠離就能遠離的嗎?他追起人,要多瘋狂有多瘋狂。

  想她如今將滿三十歲,都還沒再碰過那種陣仗。她有時想,當年如果沒遇到沙桀,可能活到八十歲,除了告別式上滿滿的鮮花之外,都不會再與那麼多花結緣了。

  當年,她十八歲,因為一群小太妹攔路,警告她不准靠近她們大哥——她才知道有位大哥暗戀她,而那位大哥就是沙桀。

  沙桀出來罵走了小太妹,擺平一切,然後瘋狂地追求當年高三的她。

  每天一束百朵玫瑰放在教室門口,連署名都沒有。趁著假日,讓人到她的教室裝冷氣,還附上整學期的電費。氣得她那未婚的導師,每天對她冷言冷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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