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姊姊,你怎麼知道是君無情擄走了我……」
「是啊!我怎麼會知道!我當然不知道,而是你眼前這個姓蕭的人告訴我的!
」她轉而對蕭羿道:「那我是不是應該懷疑從頭至尾都是你和君無情設下的騙局,為的只是想得到我們?」
他和君無情本就認識!當寶兒被擄走時,她曾懷疑過他,而他也未曾針對她的問題提出任何解釋。直到現在,她才猛然發現,這究竟是誰在欺騙誰?
所以整個事情是由她和寶兒騙了君無情的銀兩開始,轉變成他和君無情聯手報仇,設計了她和寶兒?然而他卻又誤以為這一切都是她們兩姊妹的計中計,為的是想逼他娶她,所以他才會惱羞成怒?!「君無情和蕭羿互相認識?!」寶兒驚呼,開始後退。
「寶兒?你怎麼了?」看見妹妹臉上的驚慌,她也跟著擔心起來。
「姊姊!我們走!」寶兒二話不說,拉住姊姊的手轉身就跑。
留下蕭羿一人仍愣在原地,待他回過神來,聶家兩姊妹早已不見了蹤影。
該死!
望著她們消失的方向,他咬牙。
聶無雙,我會找到你的!
但在這之前,他得先找到無情把事情弄個清楚!
這一切,真是怎一個「亂」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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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你等等!別再跑了!」剛好的傷口經過這樣劇烈的奔跑,竟一陣陣抽痛起來。「我的腿好疼——」
寶兒這才停下了腳步。「你的腿?姊姊,你的腿怎麼了?」她一邊關心地問著,一邊仍擔心地不斷看著有沒有人追上來。
「我的腿不礙事,只是這些日子為了找你,騎馬奔馳了好些天,受了點傷……
」她找了個石塊坐下。「後面不會有人追上來了,你放心吧!」
她知道蕭羿的輕功絕對在她們之上,如果過了這麼久他還沒追上,她們應該是暫時安全了。
但,他沒有立即追上來,卻讓她隱隱感到失落。
他這回真的生她的氣了嗎?他會不會因此不想再見到她?為什麼,他總是不信任她?似乎她在他眼底永遠是個女騙子。
想到這裡,她不禁難過起來。
「真的?」寶兒仍不放心地張望。「那——前面好像有個山洞,我先去看看,如果安全,我們就先進去躲一躲。」
無雙點點頭。「當心點。」
寶兒必須躲開跟君無情有關的一切,那麼她呢?她要躲什麼?
「我會的。」寶兒點頭,迅速地跑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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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聶寶兒在這裡出現,那無情一定也在這附近。
依無情的個性判斷,他不可能帶著聶寶兒留在城裡,但也絕對不會離城鎮太遠。果然,就在城外三十里的一間紅瓦屋裡,他找到了君無情!
「媽的!這算什麼?!」看見君無情,蕭羿忍不住一聲暴吼。
眼前的君無情,正躺在一張大床上,試圖掙脫緊縛住他四肢的皮繩,而他眼底的怒火足以燒死任何一個人。「該死的!還不快替我鬆開!」他吼回去!
那該死的女人!竟膽敢這樣對無情!
蕭羿皺著眉頭上前解開他被縛著的四肢,沒想到這皮繩卻越拉越緊,甚至深深陷入君無情的手腕中,泛出血絲,而吸收了血絲的皮繩又更縮緊了他的四肢。
鏘!他二話不說,掏出了匕首割斷皮繩。
「聶寶兒?」他挑眉問。
「除了她還會有誰?」君無情咬著牙回答,平日森冷的臉上寫滿了憤怒。
這下可好,他們兩兄弟全栽在聶家姊妹身上!
「你跟聶寶兒究竟是怎麼回事?」蕭羿問。他必須把所有的事情弄個明白。「你不是只要給她個教訓,為什麼又帶著她走得無影無蹤?」
待君無情卸下了所有縛在自己身上的皮繩,很快地又恢復了平日的冷靜。「不為什麼,她欠我一個婚禮,卻又不肯跟我走,我只好出此下策!」
婚禮?!「無情,你該不會……真要娶她?」難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
「有何不可?」他要定了她!
「無情!你難道忘了自己的太子身份,就算你想,你以為『他』能容得你娶平民為妻?」他該不會真被沖昏了頭吧?
「羿!我原以為你是個性情中人,想不到竟也如此迂腐!」
「我——」他說不過他。當然他知道聶家兩姊妹有多吸引人,連他自己這個終日流連花叢的男人都認了栽,更何況是他;但——無雙和聶寶兒是不一樣的!至少無雙比她妹妹善良得多,不至於「這樣」對他!他看著被無情丟在地上的皮繩。
「好吧,那麼,我這麼說好了,你想娶個把你五花大綁綁在這兒的女人?」他問。
君無情的臉色一沉。「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好好好。」他舉起雙手投降。他連自己的事都搞不定了,更沒空理他的事。
「無情,你和聶寶兒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蕭羿坐上桌前,充滿了無力感。
「簡單地說,就是我愛上聶寶兒,但,她卻在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後……」無情瞥了眼被他丟在地上的皮繩。「做出了這樣的行為……」
「什麼?!她不是……因為知道你太子的身份所以才騙婚?」蕭羿瞪大了眼。「我以為……該死!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你在胡說什麼?要娶她的是我、成婚後逃走的是她!」無情更正。
「成婚後?」老天!「我真的……誤會她了!」原來無雙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而他竟——那樣對待她!
所以——如果她根本沒有設計他……那麼,她對他——是出於心甘情願!
想到這裡,他如遭雷殛。
她愛他,而他竟那樣傷害了她!一刻也無法再等地,他轉身就要衝出屋外。
「羿!你幹什麼?突然這麼急著要上哪兒去?」君無情拉住他。
「別攔我!我要去追回聶無雙!」他激動地喊。
無情挑眉。「聶無雙?」他以為,羿從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但從他的表現看來,他似乎對她特別地——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