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凶著它們,蘇魚卻迅速跑回屋拿來消毒水和紗布,揪住不樂意的兩隻貓咪,小心翼翼地替它們消毒。
流浪貓有很多是因為傷口感染而死去的,她可不希望這種悲慘的情況發生在竹筍和可樂身上。
蘇魚喜歡動物,尤其喜歡貓咪。
以前在她那間小小的公寓裡收養著七隻流浪貓,後來新來的一隻小貓帶來了貓瘟,導致幾隻沒有接種過疫苗的貓咪死亡。
再後來公寓拆掉,新租的房子不准養動物,她就只好在醫院門口養育這些流浪貓。
她有個夢想,如果能有間大一點的房子,就可以收養一些貓咪,給它們穩定的生話。
她曾經在流浪動物收容所做過義工,那裡動物們的慘狀讓她心疼不已,她無法制止那些人丟棄曾經陪伴自己的寵物,只能盡量幫助它們生活得好一點。
正在幫貓咪們的傷口消毒毒時,最淘氣的黑炭突然像被什麼吸引到,三兩步竄出去。
蘇魚大吃一驚,她看得清清楚楚,正有一輛車朝黑炭的方向開來。
糟了!蘇魚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抱起黑炭。
那輛車其實開得不算快,她想跑走躲開,但面對越來越近的車子,她的身體完全不聽從大腦的支配,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好像一個現實版的惡夢,無論心裡如何想逃,身體仍動彈不得。
要被撞了!蘇魚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睛,等著衝撞的到來。
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蘇魚只聽到一聲剎車的聲音,身子被一股巨力帶倒在地,然後一個低沉性感但明顯帶著怒氣的男聲問:「你想找死嗎?」
整個過程其實只有幾秒鐘,蘇魚卻覺得漫長得可怕,直到聽到男人的聲音,她才確切地意識到自己沒死。
蘇魚猛然瞪大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輛銀灰色的車子,雖然她不瞭解這車的品牌,但光從車子優雅的外觀就能感覺到,這一定是輛貴得要死的名車,這下慘了,她不會把人家的車子刮花了吧?
蘇魚咬著下唇,不知所措地想,她沒有錢賠償啊。
顧不上搭理男人的問話,她跳起來,先把車子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尤其是距離她比較近的位置,為了保險起見,她甚至伸手去摸。
仔細檢查完,蘇魚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車子看起來完好無損,大概不會牽扯到修理費的問題了。
開車的人正是韓天宇,問完秘書地址後,他一刻也沒耽誤,直接開車前往寵物醫院,沒想到連醫院的門都沒進去就差點出了車禍,如果不是他反應迅速踩下剎車,槁不好明天報紙頭條就會變成……幻海繼承人飆車導致一女子身亡。
但是這個差點害他被動謀殺的女人卻一點自覺都沒有,還關注他的車大過於他本人,有沒有搞錯?
好不容易等她看完,韓天宇冷著聲音問:「小姐,看夠了嗎?」
蘇魚一直低著頭盤算怎麼道歉,還有給多少賠償金合適,被他一叫才從自己的思索中驚醒,陪著笑說:「這位先生,對不起……」
藉著車燈的光亮,映入韓天宇視線中的是張嬌艷動人的小臉,韓天宇心中一跳,竟沒聽清楚她後面說的話。
這個女孩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大大的眼睛裡藏著驚嚇和慌張,本應該是粉嫩的臉蛋,此刻顯得有些蒼白,看來剛才的經歷對她來說刺激不小。
最可愛的是她的唇瓣,雖然看起來沒有任何修飾,卻柔嫩得像是初開的花瓣,讓人禁不住想一親芳澤。
第1章(2)
「呃,先生?」蘇魚被他鷹一樣的目光瞪得毛骨悚然。
車子沒有刮花呀,他怎麼還這麼生氣?不過這個人好帥,個子也好高,輪廓深刻得有些不像東方人,當然如果他不這麼凶的話,應該會更好看些。
韓天宇這才驚覺自己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著一個初次見面的小女人進行兒童不宜的遐想,拜託,他已經三十多歲了,這種乳臭未乾的黃毛頭丫怎麼可能讓他有想法,肯定是安全帶勒得他缺氧了。
韓天宇調整一下情緒,冷淡地說:「如果不想早死,就不要突然衝到別人車子前,下次你不一定這麼好命,能碰到像我一樣反應這麼快的人。」
「對不起,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為了救它。」蘇魚委屈地舉起手裡的黑炭,「天色晚了,它又是黑色的,你肯定沒有看到……」
韓天宇良好的涵養和控制力差點被她氣得破功,他還沒見過傻成這樣的女人,如果他真的撞上去了,槁不好連她帶貓一起魂歸天國。
他剛想說什麼,忽然發現她的手上有一道鮮紅的痕跡,「別動!」
韓天宇知道剛才的碰撞還是傷到了她,一想到那細嫩的皮膚上會留下傷痕,就覺得那抹紅色分外礙眼,「把手舉起來,不要動。」
蘇魚反射性地舉起手,驚慌失錯地說:「我……我沒帶武器……」
天啊,他不會要做掉自己吧?看他一臉陰沉的樣子,她不會這麼倒霉,惹到什麼不該惹的人了吧……
韓天宇差點被她氣得笑出來,他有這麼可怕嗎?在他的印象中,明明只要他微微點點頭,多的是絕色美女自動送上門來,偏偏她畏懼他如虎,而他只不過是擔心她手上的傷口,要她抬起手以便止血。
看著韓天宇幾步走到自己面前,蘇魚以為他要毆打自己,嚇得心臟都要停止了。
她可憐兮兮地求饒,「先、先生,我、我會賠償你的損失的,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韓天宇終於明白,她似乎產生了什麼不得了的聯想,看著她幾乎快哭出來的小臉,他體內惡劣的整人因子不知為何蠢蠢欲動,他開始盤算怎麼把她真的嚇哭,誰教她居然敢這麼猜測他。
「你說我該怎麼處罰你?」韓天宇湊到她耳邊,壓低嗓音問,順便抓住她抖個不停的手。
只是擦撞了一下,怎麼會流了這麼多血?他皺眉,這女人真是像水晶一樣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