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答應過我什麼?」不要以為撒嬌,他就會輕饒!
她愛嬌地靠上他的身,「我想幫你啊!」
「你違背諾言,背著我進來樊之勝的住處也就算了,還允諾嫁給他當小妾?」她把他放至何處了?
「這樣我才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他的府中穿梭,而不會有人懷疑啊!」她多冰雪聰明啊!
她在樊府兩天,已經將樊府前前後後都「遊歷」過一遍,只要她覺得可疑之處,就會趁夜潛進,調查得更為仔細。
杜夷方瞪著她,雙唇緊抿。
「好了,咱們別浪費時間了!」她將他拉過,「我發現這個奇特的箱子。」她指著書櫃中的一道暗門,讓發出微弱燭光的挖空瓷瓶靠近,好讓杜夷方能看得清楚。
那道暗門被隱藏在排列緊密的書群後,裡頭藏著一口小小的箱子。
「它有上鎖,要不要試試能否打開?」
「你找到了?」杜夷方連忙上前觀察。
「我今天白日逛來書房,平日這兒有家僕守著就讓我覺得奇怪,」這叫此地無銀三百兩。「所以在他的餐飲裡下了瀉藥,趁他蹲茅房的時候來調查。」
她將暗門關上,「這門做得十分精細,關上時幾乎看不出縫隙,如果不是白日的光線良好,根本察覺不出來!」所以她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策略可是大大有用呢!
樊之勝的宅邸,杜夷方亦不是第一次潛入,這書房他來過一兩次,未曾找到機關,原來被隱藏得這麼隱密。
他不得不承認,管蒲劍的方法的確有效,但他仍覺得胸口有氣。
他拿出開鎖工具,深入鎖洞中,推敲開鎖方法。
「會很難嗎?」如果很難的話,她可以將鎖打碎。
「還好,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要不要直接將抱走?」這樣比較省事,還可以慢慢研究!
「保持原樣可以多拖一點時間,不讓樊之勝曉得箱中的東西已被偷走!」就算抓到證據,要彈劾他也不是那麼容易。
「這樣的話,我也得多待在這裡一些時候,才不會被懷疑。」
聞言,杜夷方轉過頭來瞪著她。
「放心,我給他一個大凶的生辰,他要找到迎娶的良辰吉日,得多費一番功夫!」
杜瞪得更凶。
「我又不是真的要嫁給他,是權宜之計嘛!」不這樣做,哪能光明正大在人家家裡翻箱倒櫃呢?
「他碰過你嗎?」
「當然沒有!我要求他洞房花燭夜才可共寢。」
他當然曉得管蒲劍不可能讓樊之勝與她有肌膚之親,但他仍是擔心,就怕他又使出奸計。「一根寒毛也沒碰到?」
「呃……」眼珠子有些心虛地往上,「就……只有手……」
「手?」黑眸迸出殺人意圖。
「快開鎖!」管蒲劍連忙在他發難之前提醒他眼前的正事,「就算有三師兄替我們把風,若有人來還是得放棄!快點!有啥事晚點再說!」
杜夷方按壓滿腔怒火,逼迫自己專心對付纏的鎖。
過了約一刻鐘的時間,鎖終於「卡嚓」一聲開啟。
杜夷方輕巧地將盒子打開,拿出裡頭的紙本文件。
「是你要的東西嗎?」
杜夷方快速瀏覽過文件,心臟因過度興奮而跳得急。
「是他收取陋規的名細。」他快速翻閱,眼神一亮。「還有詐騙盜匪的詐騙名細、藏銀兩的地點,他跟首腦的往來書信之類的證據!」
這下,終於可將樊之勝繩之於法了。
「太好了!」她的苦心總算有了成果!
「我已經掌握到詐騙盜匪首腦的行縱,等追捕到案之後,樊之勝就完蛋了!」杜夷方眸中閃動異樣光芒。
「那你快把這些東西帶走,後續我來處理就好!」她催促。
「但是……」
「快點啦!」她推了他一把,動手將鎖恢復原狀。
「明天……」
「嗯?」
「明天我會將這些東西再拿回來。」
「為什麼?」她不解。
「我抄完備份之後,會拿回原處,以免讓你陷入危險!」有她在,他的行事得更縝密、更小心!
「我武功……」
「誰武功高強還同時中了迷藥跟媚藥?」
在他嚴厲的盯視下,管蒲劍只好將「高強」兩字吞回去。「好嘛,我會來接應你的,明晚三更我們在這集合。」
「嗯!」杜夷方點頭。
「明日一整天,我會注意不讓樊之勝靠近書房,以免事跡敗露。」她拉下杜夷方的面罩,輕吻他的唇。「明晚見。」
「我會盡快讓你離開!」他充滿心疼憐惜地輕撫愛妻的頰,「要小心!」
「放心,有三師中暗中保護我,不會出事的!」
有魏崔空在,的確讓杜夷方安心不少,魏崔空是個值得信任的男人。
「那我走了!」杜夷方拉好面罩,轉身離開。
管蒲劍目送杜夷方背影離去,直到消失在視線中,才快手快腳地將書房恢復原狀。
等她離開書房,飛至另一端的屋頂,魏崔空手上的小石子彈出,守門的家僕悠悠轉醒。
「槽糕,我剛竟然睡著了!」家僕慌亂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似乎沒什麼異這才鬆了口氣。
屋簷上的兩人視一笑。
「師兄,謝謝你一直幫我!」管蒲劍誠摯地道。
那日她決定回來知興縣助杜夷方一臂之力時,魏崔空曉得她心意已決,沒有多說第二句話,僅道:「也讓我讓你吧!」短短六個字,說明了他對小師妹的寵愛。
「我只是不想讓你跟我一樣而已。」魏崔空淡道。
他亦曾經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愛上了一個女人,但當時的他個性耿直,不管對方如何示好,他都堅持冷漠的保鏢態度,以為他對她無意,對方在來年就嫁給他人為妻了!
要說不後悔,那是騙人的,而且他怎知他竟會將近而立之年,仍是孤家寡人呢?
女孩子家的青春短,師妹也快二十了,若有好對象,身為師兄的他自然不希望她步他後塵,才會大力相助。
替師弟妹解決執行任務時的困難,本來就是監督的責任,他這也算是盡本分!